第116章 第 116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2138 字 4個月前

火光衝天。

所見之處皆是一片赤紅,熱辣的火舌幾乎就要灼傷皮膚,銀發黑皮的曼妙身影站在麵前,臉上的皮膚一塊塊剝落,露出金屬下顎。

她唇齒間儘是紅紅白白的組織,整個眼眶被棕色瞳孔占據,手臂上逐漸被金屬鱗片覆蓋。

卷曲的長發無止境的延伸出去,織成一張細密的龐大絲網,將人困在其中,無法掙脫。

它一步步走來,身上散發著難言的腥氣,直叫人想到腐爛已久的魚蝦,曾經的纖纖玉手伸出,近十厘米的指甲如鋒利的刀子般,輕而易舉刺穿了人類的肩膀。

血流了出來,在火焰中甚至都感受不到溫熱。

整個人被生生拉著到跟前,眼睜睜看著它張開了嘴。

而那張猙獰巨口中,腦漿殘留的痕跡是那麼顯眼。

疼痛,劇烈的疼痛從脖頸處傳來,然後是身體失去了控製,大腦在這時候竟然還能夠思考,但很快,他聽到了顱骨被擠壓的聲響。

像西瓜一樣破裂。

“嗬——!”

陳詞驟然睜開雙眼,他猛地倒抽口氣,甚至差點因此背過氣去。

夢境的存留迅速在他腦海消失,隻是在黑暗畫麵的最後一秒,他看到了一隻巨大的,赤紅的眼睛,在天空安靜凝望著他。

——我在看你。

“怎麼了?!”旁邊的傅天河嚇了一跳,趕忙扶住陳詞。

難言的慌亂通過臨時標記傳來,被傅天河感知,這還是他頭一次感受到九月傳遞而來的強烈情緒,在傅天河的印象中,少年一直都是淡漠的。

傅天河不明白發什麼了什麼,但第一時間將陳詞抱在懷中,試圖用自己的存在給他安撫。

幾個小時前,他們決定登山,將整個島儘量各處都查看一遍,以防可能出現的危險。

山上並沒有所謂的路,隻能不斷尋找合適落腳的地方,兩人一直走到半山腰,終於停下來暫且休息,坐在石頭上喝口水。

但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陳詞突然垂下頭睡著了。

傅天河隻當他是太累,少年今天起的本來就早,還一直在操心各種事情,他還貼心的扶著陳詞躺下,枕在自己的腿上。

陳詞睡得很沉,素來敏銳的少年竟沒被睡姿的改變而蘇醒。

隻有陳詞自己知道,他是毫無征兆突然陷入睡眠的。

然後就看到了夢中的場景。

……那真的隻是個夢嗎?

陳詞勉強平複些許,他抬起頭,天空澄澈,幾片薄雲飄浮,根本不見什麼赤紅的巨大眼睛。

隻是那股冰冷的凝視感並未消退,陳詞能感受到,它還在。

他警惕地朝四處張望,希望能發現什麼端倪,沒有,仍然沒有。

傅天河疑惑得要命,九月如今的這幅模樣太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了,讓他格外心疼,他沒再追問,而是耐心等待陳詞緩過勁來。

過了將近十分鐘,傅天河感覺到Omega緊繃的全身逐漸一點點的放鬆。

“我剛剛做了個夢。”陳詞輕聲道,他聲音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嘶啞,“我夢見……”

陳詞遲疑了下,還是將夢中的景象原模原樣告訴了傅天河。

聽到奧蘿拉化身為原初生物,生生將陳詞從頭吃掉,傅天河人都呆滯了,少年的語調一如既往平靜,用最客觀言辭描述,反而卻更加冷酷恐怖。

“她是隻海皇。”最後陳詞給出結論,他用力閉了下眼,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見這些,但我覺得……應該是某種提醒。”

“怪不得大聰明反應那麼大。”傅天河看向腳邊的比格犬,心有餘悸,“還好我們都挺警惕,不然豈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她是衝我來的。”陳詞重新恢複了冷靜,分析道,“海龜應該是察覺到危險,提前離開了,總之希望它還活著。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些原初生物大概分成兩派,一派想要保護我,而另一派則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場。”

“我大概能想象得到。”傅天河低聲道,“對權力的渴望會驅使生物鬥爭,原初生物數量眾多,又分布在不同海域,之間必定會出現紛爭。”

原本他們還打算趁奧蘿拉不注意乘坐皮劃艇先行離開,現在計劃也破產了,奧蘿拉可是海皇,怕不是他們剛一入海,就要被直接吃掉。

陳詞:“奧蘿拉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這段時間一定要儘可能把她穩住,她沒有一上來就發難,證明應該是享受狩獵過程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把這一過程延長,等待合適的時機。”

傅天河點頭,他用力握了握拳,相比起之前一路上的種種,如今他們麵對的,是九死一生的局麵。

但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和九月一起麵對。

陳詞沉默片刻,將視線移向傅天河,輕聲道:“如果事態的發展無法控製,你就趕緊離開。”

“我不會走的。”傅天河給了他堅定的回答,“你看,當初跳船你還讓我回去,結果最後不還是解決了嗎?雖然我一隻眼看不見,還沒有精神力,但好歹會點技術,也能幫上體力忙,總比你獨自麵對要好得多。”

陳詞點點頭,也是,現在還是想想更重要的問題吧。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一定、一定要想辦法離開。”

陳詞站起身,傅天河攙扶著他,問:“身體好些了嗎?”

“我沒事。”

兩人繼續朝著山頂進發,而在他們身後,紅色的攝像頭倒水滴般從草叢中冒出,注視著身影離去的方向。

很快,一個藍色的倒水滴也從旁邊冒了出來。

藍紅兩色的攝像頭相互碰了碰頭,如同達成了什麼不為所知的交流,它們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也許不久之後,還會在另一個地方再度出現。

.

“嘔——!”

陳念摘下神經適配器,他整個人猛然翻身趴在床邊,對著地板瘋狂乾嘔。

頭顱被咬碎的痛感是那麼鮮明,碎骨將大腦攪成一灘漿糊,神經卻還能奇跡般感知到周圍,身體早就和腦袋分開了,也許還在神經性地抽搐著。

海皇的口腔中還有先前殘留的鮮血和腦漿,很快屬於兩個人類的組織就混雜在了一起,陳念不知道這樣的折磨何時是個儘頭,也許隻過了兩秒鐘他就被強行彈出了遊戲,但對陳念來說,無窮無儘的痛苦已然降臨。

他被活生生吃掉了,和先前的男人落得了同樣的下場。

陳念嘔出幾口酸水,幸好他早上吃的不多。

胃部仿佛都被抽成真空,整個蜷縮在一起瘋狂痙攣,扭痛中陳念隻能竭儘縮起身子,像一隻小蝸牛般,期盼著能得到保護。

一直到實在沒什麼力氣了,陳念才勉強停下來,半死不活地趴在床沿。

他喘.息片刻,嘔的生理性眼淚都飆濺出來了。

陳念顧不得思考遊戲的登出係統為什麼會在最後關頭失效,他抬手抹了把眼上的濕潤,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抱著神經適配器,立刻直奔隔壁沙弗萊的房間。

哐哐哐!

陳念幾乎是用用拳頭把門砸開的,智能管家將門打開的下一瞬,他就徑直衝了進去,如同一顆小型的火箭炮。

然後他一腳踹開了沙弗萊臥室的門。

沙弗萊正坐在桌邊辦公,被這巨大的動靜嚇得渾身一哆嗦,敲下了半截狗屁不通的代碼,回頭看來:“怎麼——”

“出事了!!!”陳念一把拽住沙弗萊胳膊,想把他拉起來,“你趕緊登錄遊戲去看一眼,我剛才遇見了特彆特彆古怪的事情!”

少年麵色慘白,滿眼的驚疑不定,眼角更是泛紅得厲害,沙弗萊一看就知道情況非同小可,他二話不說,合上電腦屏幕,去拿神經適配器。

陳念喘了口氣,飛速解釋道:“剛才我在遊戲裡看到奧蘿拉在線就傳送到她身邊看到她和棄神者的成員進了棄神者在喀爾巴山脈的分部之後我覺得她是間諜就去自己做任務了結果棄神者分部突然爆炸我過去查看情況發現奧蘿拉吃掉了那個男人之後她又把我吃掉了她根本不是什麼玩家而是海皇希拉!”

一大段話說出來陳念腦袋都有點缺氧,身形搖搖欲墜地晃了晃,沙弗萊趕緊扶住他,道:“我這就去看看,你先不要戴神經適配器了,趕緊休息一會兒。”

Alpha躺在床上,將神經適配器扣在腦袋上,就不再動彈。

陳念看了他兩秒,雖然仍舊很想作嘔,但還是覺得和沙弗萊一起去比較好,他從另一邊滾到床上,躺在沙弗萊旁邊,鼓起勇氣克服心中恐懼,再度戴上神經適配器。

陳念那段話提供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沙弗萊敏銳抓住了重中之重——奧蘿拉是海皇希拉偽裝的。

怪不得菜格歐並不認識這個所謂的“新人”,奧蘿拉的存在就是遊戲主線的一部分,陳念則成了開啟主線的天選之子。

陳念說他被奧蘿拉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