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 176 章(2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3457 字 7個月前

腥甜而溫熱的鮮血入腹,無論癢還是疼,都得到了有效的壓製。

陳詞又遞給傅天河水杯,讓他漱漱口。

傅天河將漱口水吐到地上,積雪立刻被染上稀釋過的鮮紅,又因熱量無聲融化。

“好了,我們快點出發吧。”

陳詞卻道:“你在我前麵走。”

傅天河總感覺很不好意思,但麵對陳詞嚴肅認真的眼神,沒多說廢話,乖乖地成為了隊伍的第三名。

這樣陳詞就能時刻注意著傅天河的身影了。

在意識到月光外壁嚴格密封之時,眾人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許他們沿著月光的外圍走上一圈,都不一定能找到進入其中的通道。

但興許是上天眷顧,來到格陵蘭冰雪高原的第二天下午四點,沙弗萊在最前方探知的精神力突然察覺到了異常。

在這個到處充斥著不規則封閉結構的地方,他竟然探到了類似於門的存在。

同一時間,陳詞也發現了。

這一訊息比任何功能飲料還有效,原本已經消耗大半,就要見底的體力條立刻恢複到滿,四人打了雞血般,行進的步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

沙弗萊率先繞過凸起的外牆,看到了那鑲嵌在外壁上的金屬大門。

這是一扇造型相當標致的大門,標致到搭眼一看,就知道它絕對是被誰設計好的。

金屬整體呈現出鉛灰色,左右兩扇嚴絲合縫的對在一起,中間的門縫細微到連頭發絲都探不進去,它的下半部已然被風雪掩埋,從外露的形態推測,整扇門應該足夠五米高,被埋住了兩米。

坍塌已久的信標上竟然能夠出現這樣的門型結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巧合。

陳念驚訝地哇了一聲,他一步步走到門前,仔細觀察著情況。

門上刻有繁複的花紋,紋路足夠一指深,可見門究竟有多厚,花紋有著半月形的輪廓,左右兩側聚合起來,就形成了一輪滾圓的月亮。

如同一張青白的對稱麵孔,冷峻又嚴厲。

至於為什麼是月亮而非太陽,或者說其它物什,陳念也弄不清。

他第一時間腦子裡浮現出的,就是月亮。

三人用精神力去探,但精神力就好像被某種奇異的物質吸走了般,無法向內深入哪怕一寸。

強大如陳詞,都沒辦法知曉門內的情況。

“這是我們能夠進去的地方嗎?”陳念抬起手,輕輕摸在了門上。

金屬早就被凍得和腳底堅冰一樣寒冷,仿佛能夠隔著厚實的手套,將寒意傳遞到指尖。

陳念把他能夠到的地方全都摸過一遍,嚴絲合縫,看來隻有想辦法把門打開,才能進去了。

根據這兩天探查到的情況,月光的封閉性好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他不覺得除了眼前這扇門之外,還有其他能夠他們溜進去的通路。

隻是……要怎麼做呢?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聲音正在呼喚。

——來,到這裡來。

陳念摘下手套,掌心貼上去的瞬間,竟然沒有想象中會凍得一哆嗦的冰涼。

他閉上眼,凝神去感受,紋路清晰印在掌心,五條曲線被陳念的五根手指壓住,卻如同自他的指尖發出,蜿蜒曲折地糾纏。

是巧合嗎?

從昨天剛靠近月光時起,就出現在心底的奇異感覺不曾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竟呼之欲出般衝到喉頭。

——打開門,到這裡來。

陳詞如同也聽到了這道聲音,走了過來,他站在陳念身邊,同樣伸出手,摘下手套,輕輕按在門上。

在兄弟兩人同時觸摸到門上圓月紋路之時——

耀眼的光芒驟然從陳念的左肩迸發而出!

那是就連厚實衣服也無法完全遮掩住的光芒,讓身旁的沙弗萊都不免側頭,避免雙眼被灼傷。

光芒被皚皚冰雪反射,如同一千麵鏡子,一萬扇玻璃曝曬在烈陽下,無數條光路筆直投射,相互穿插著,交織成萬花筒般錯亂的囚籠。

然後鏡子碎了,玻璃也碎了。

數不清的碎片將光反射成更為淩亂耀眼的模樣,它們無孔不入,就算沙弗萊已經閉上雙眼,仍被刺得發痛。

烙鐵般滾燙的溫度自肩頭胎記上發出,如果這時候扯開衣服,陳念就能驚訝地發現,月牙形狀的胎記成為火紅,恍若正在燃燒的恒星——

就要擊穿天空上,那輪被烏雲遮掩的,真正的太陽。

輕微的刺痛自五指的指尖傳來,細小的傷口悄然出現,鮮血流出,順著紋路流淌,擴散至整個半月,將其染成祭祀般的鮮紅。

陳念瞪大雙眼,訝然地注視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

鮮紅蔓延著,如同在這一刻被賦予了真正的生命,縱使周圍氣溫低到不應該有任何液體自由流淌,仍無法阻擋這種自發的擴散。

相較於陳念這邊的奇異景象,陳詞的那一側無動於衷。

他右肩的胎記並未發出光亮,也沒有從指尖冒出鮮血。

同樣也應該有什麼感覺是從他心底呼之欲出的,但就像此前十多年裡的無數次,一層薄薄的膜裹在他身上,讓一切都被過濾,再過濾。

無論是由內而外,還是由外到內。

止於淡漠和遲鈍。

幾十秒後,屬於陳念的血終於蔓延至紋理的邊沿,它在門縫處等待著,等待著,期盼能夠得到另一側的回應。

然而什麼都沒有。

光芒不甘地消散,原本無聲流淌的血迅速被凍結,成為紅色的冰晶,簌簌落在雪地上,碎花般綻放。

陳念驟然收回手,猛地後退兩步,撞到了沙弗萊胸前。

不行。

單靠他一個人,無法打開這扇大門。

事到如今,陳念非常確定這扇門就是通往月光的正確入口,並且是為他們兄弟倆設計出的。

門上的紋路正應對著他們肩頭上的胎記,印章般規整打下的胎記。

隻是陳詞為什麼沒有出現和他相同的反應?既然自己可以,那哥哥沒道理不行啊。

陳念看向陳詞,隻見陳詞麵色發白,他緊緊抿著雙唇,如同在忍耐著某種強烈的不適。

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他的身體裡迸發,如同泥土之下的種子,由春雨澆灌而出的磅礴生命力。

卻被牢牢阻擋,滯塞感堵在胸口,甚至都讓他呼吸困難。

明明被召喚著,也想要熱切的呼應,卻為什麼辦不到?

“陳詞?”

陳念輕輕喊了他一聲,短短這一會兒工夫,陳念五指的傷口已經被凍上了,沙弗萊趕忙給他戴上手套。

陳詞用力閉上雙眼。

為什麼呢?為什麼陳念如此順利,他卻完全無法做到?

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就在這一刻。

隻聽撲通一聲悶響,站在門前的三人驟然回頭,卻發現傅天河跪倒在地。

他上半身痛苦地躬著,一隻手撐著雪地,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胸前,厚實的衣物在他掌中擰成一團。

他痛苦地喘.息著,發出再明顯不過的囉音,最終咳嗽幾聲,有什麼東西從頃刻間喉頭噴出來。

傅天河艱難地定睛看去,隻見白色雪地上綻開幾片鮮紅,飛濺的紅色揮毫潑墨般狂放。

陳念:“啊——!”

陳詞瞳孔猛然一縮。

他一個箭步衝到傅天河身邊,扶住Alpha的肩膀,不斷有血從傅天河的唇角溢出,冒著緋色泡沫,刺目的鮮紅之中夾雜著晶瑩的點點碎屑,似紫色的流沙。

情況怎麼會突然惡化成這樣?!

沒人能夠做出回答,陳念和沙弗萊也衝到傅天河身邊。

陳詞當即抄起登山杖的末端,尖銳的金屬照著掌心狠狠一劃,鮮血湧出,在下一刻流入傅天河口中。

隻是現在的傅天河連吞咽行為都很難做出,一時間他身下被更多的血染紅,有他自己的,也有陳詞的。

陳念手忙腳亂地從他和陳詞的背包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血,還有用於加熱的小鍋。

誰都沒想到傅天河的情況會突然變得如此嚴重,兄弟倆沒取太多的血,一共就隻有小小的六支,剛剛在路上還被傅天河喝下去一支。

沙弗萊眉頭緊皺,要知道在陳念和陳詞走上前去時,他回頭看了傅天河一眼,當時傅天河的情況還挺正常,怎麼突然就倒地吐血了呢?

沙弗萊望向大門,隻見金屬門的邊沿,不知何時竟生長出了紫色晶體!

那一叢叢紫色如同受到某種呼應,迅速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延伸,準確來說,是朝傅天河而來!

同樣,蟄伏再傅天河體內的Ashes,也在竭儘全力想要和同伴彙合。

“快帶他離開這裡!”

沙弗萊當即作出決定,他拉著傅天河的肩膀,把Alpha整個人拽起來,將背上的包一扔,背著傅天河向遠離大門的地方狂奔。

“小心!”陳念驚呼,正從傅天河口鼻中不斷噴出的血落在沙弗萊側臉,在沙弗萊皮膚上沾染紫色的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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