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77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3109 字 4個月前

但沙弗萊已經顧不得了,他隻期望著自己十多年之前注射的疫苗,現在還能夠起到相應的作用。

陳念見狀,也趕忙跟上,他拎起被沙弗萊扔到旁邊的包,剛邁出一步,差點被沉重的包墜得跌倒在地。

這也太沉了吧!

陳詞立刻過來,抓起背包的一根帶子,兄弟倆合力將包拖著,追在沙弗萊身後,在厚厚雪地裡留下一道犁地般深刻的拖痕,以及兩串匆忙的腳印。

沙弗萊背著傅天河一路狂奔,終於到了千米開外的地方。

他將傅天河放下,小心地注意著,沒讓傅天河靠著月光的外壁,誰知道會不會繼續有晶體從中探出?

“怎麼樣?”沙弗萊低聲問道。

傅天河艱難地點點頭,他麵色慘白,說不出話來,但情況看起來比方才在門口時好了許多,起碼不再是整個人痛苦地蜷在一起了。

“我們這就回去。”沙弗萊操縱終端,呼叫他們停在五十公裡開外的飛行器。

陳詞和陳念幾分鐘後才姍姍趕來,兄弟兩個都累得不輕,特彆是陳念,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了。

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吭哧吭哧喘著粗氣,隻覺拎著包的那隻胳膊就要斷掉,劇烈運動讓肺部發出疼痛,尤其是傷口所在的地方。

陳詞手掌上的傷口已然凍結,他就要強行撕開,為傅天河鮮血。

“等一下哥!先用這個!”

陳念趕緊攔住他,把小試管塞進陳詞手裡。

傅天河悶聲咳嗽著,見沙弗萊呼叫飛行器,掙紮著想要起身“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就這麼——”

“我們現在已經找到門了,不是嗎?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把門打開。”沙弗萊迅速道,“反正之後可以隨時再過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當賭注。”

陳詞摘下傅天河的眼罩,隻見成片的紫色硬物遍布眼底,他立刻將試管中溫好的血倒進去。

觸碰到鮮血的那一瞬,晶體冰雪般不甘心的融化,但它們的根源永遠埋藏在傅天河的身內,無法被徹底消除。

傅天河的情況緩和了不少,陳念拿過水杯,叫他漱漱口。

陳念還是頭一回看到ashes的感染者發病,刺目鮮血和傅天河的痛苦模樣,讓陳念心有餘悸。

這還是有他們的血壓製,從前疫苗還未研製出來的時候,被感染的人們又是在怎樣的絕望和痛苦中邁向死亡?

如果說此前陳念還因為陳詞每個月都要血液感到不忿,那麼現在,他突然真切意識到,年僅六歲就做出決定的陳詞,有多麼偉大。

陳詞跪坐在傅天河身邊,握著他的手,無言地安慰著。

沙弗萊見陳念喘得厲害,低聲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陳念忍不住抬手,碰了下沙弗萊染上傅天河血的脖頸,“你也喝點血吧,我害怕。”

沙弗萊到底也擔心,與其把命運賭在多年前注射的疫苗上,還是現在再上道保險比較妥當。

事先準備好的血還剩了一點,他喝下去,滿嘴都是鐵鏽般的腥甜。

飛行器在一個小時後來到了眾人身邊,沙弗萊扛著傅天河,進入到飛行器內部,他把座椅放倒,好讓傅天河能夠躺著休息。

沙弗萊在地圖上標記好大門所在的位置,下次過來就可以直接降落在附近。

陳詞和陳念也接連進入飛行器,陳詞坐在傅天河身邊,陳念翻出醫療箱,低頭給陳詞處理掌心被凍上的傷口。

隨著發動機運行,氣流很快變暖,飛行器內的溫度得以提升,眾人紛紛把禦寒的外套脫下來,總算輕便些了。

狹小的空間內全都是血腥味,無可避免地交織著信息素。

傅天河的呼吸有些困難,從體內湧上的血液阻塞了氣道,讓他每一次呼吸都發出呼嚕悶響。

陳詞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狀況,他緊緊握著傅天河一隻手,思考找到那扇門後發生的一切。

顯而易見,刻有玄妙月亮紋路的門是專為陳念和他打造的,需要兩人的鮮血啟動。

但不知為何,門對陳念有反應,卻對他的貼近無動於衷。

他能感受到那扇門對他的呼喚,卻無從作出回應,有一層膜覆蓋在身上,阻擋著進一步的交流。

直覺告訴陳詞,這和他的情感缺失有關。

如果能夠順利地把門開啟,情況是不是就不會變得現在這般糟糕?

隻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沙弗萊駕駛著飛行器,以最快速度直接前往辰砂,他們將飛越北極點,從最近的航線回程。

傅天河被火速送進了沙弗萊和陳念曾經住過的醫院。

沙弗萊提前和醫院打好了招呼,眾多身著防護服,悟得嚴絲合縫的醫護人員將傅天河從飛行器上接過,每一個人都神情嚴肅,如臨大敵。

任何一個醫務工作者,都知曉ashes有多嚴峻。

同樣被帶走的還有沙弗萊,因為他身上沾染了傅天河吐出的血。

萬一大皇子殿下也出了什麼事,那可真就全都完蛋了!

至於陳詞和陳念,得益於不會感染的體質,隻是被帶去清洗身體,陳念搓的皮都發痛,終於出來時,都覺得自己要被消毒水醃入味兒了。

正常情況下,傅天河這種感染者應該被送去信標基部的防疫站,但他的情況危急,需要立刻搶救。

陳詞和陳念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時刻做好取血的準備。

陳詞直挺挺坐在那裡,素來冷情冷感的琥珀色眼眸中,竟然流露出幾分疲憊。

他不知道搶救室內的狀況究竟如何。

陳念輕輕攬住陳詞肩頭,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撫摸著哥哥頭發,低聲安慰道

“放心吧,這裡有辰砂最好的醫生,況且還有不少醫生是之前就有應對ashes經驗的,我們把他送來的很及時,傅天河一定會沒事。”

陳詞默默點了下頭,他閉上眼,腦海中還是傅天河跪地吐血的模樣。

他的胸腹正隱隱作痛,更是疲憊不堪,這是傅天河通過標記傳來的,此時此刻屬於搶救室內alha的感受。

上一次從陳詞血液中過濾而來的生物因子還有存貨,被緊急調用,暫時沒用兩兄弟緊急供血。

又在長椅上等待了兩個多小時,“搶救中”的燈牌終於熄滅。

陳詞立刻站起身,陳念也跟著站起來,搶救室的門卻沒像想象中那樣打開。

後來他們才知道,由於傅天河的高度傳染性,他被直接從特殊通道送向隔離病房了。

直到醫生出來通知兩兄弟。

這家醫院為皇室服務,當然知曉不少辛密,其中就包括陳家雙生子的存在。

聽聞傅天河已經搶救過來,陳詞無聲地鬆了口氣,問“我能去看他嗎?”

醫生有些猶豫,陳詞接著又道“您知道的,我不會被感染。”

最終醫生請示上級,同意了。

隔離病房隻允許陳詞一個人進入,陳念就去找沙弗萊。

沙弗萊正做著全身的清理和檢查,由傅天河血液中沾染到他身上的紫色晶瑩如同水蛭,附著在大皇子的皮膚上,讓所有人都異常驚懼。

醫生給沙弗萊注射了血清,想儘一切辦法阻隔可能出現的感染。

一個多小時後,陳念才被允許進入。

“沒事吧?”他急切問道,到底抑製不住心中擔憂。

傅天河的情況如何陳念親眼見過,光是想到沙弗萊有可能變成那個樣子,陳念就眼前發昏。

“一開始我就打過疫苗,後來又有你們的血和剛剛注射的血清,應該不會出問題。”沙弗萊毫不慌亂,仿佛有感染危險的人並不是他,反倒還在安慰陳念。

“傅天河怎麼樣?”

“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哥在陪著他。”

陳念到底擔心沙弗萊,他將食指放進嘴裡,用犬齒輕輕硌著,隨時都可以咬破,“你到底行不行啊?可彆騙我,不行的話我給你喝血。”

沙弗萊“真沒事,你也彆操心那麼多了,去休息吧。對了,陳詞和傅天河在三水地下城,是不是還有一個小徒弟?”

陳念“對,她叫安安,我們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哥還和她通過視頻。”

沙弗萊思忖片刻,道“我把她也接過來吧,正好帶上陳詞養的那條狗,三水頂層肯定都知道月亮雨鬨出的動靜,那小姑娘一個人在地下城,很容易被搜查到。”

“行。”陳念答應下來,他低頭給陳詞發送消息,問安安住在哪裡。

陳詞正坐在傅天河床邊。

傅天河躺在病床上,還沒從麻醉中蘇醒,遠離大門之後,他的情況被陳詞和陳念的血壓製,但也僅僅是壓製而已。

那些堅硬的東西還隱藏在他的身體中,伺機而動,準備隨時衝破束縛。

傅天河的頭發褪色,就連眼睫和眉毛也全都變白,那些本應是無機質的礦物仿佛真的具有生命,汲取著alha的血肉,供養自己。

陳詞伸出手,輕柔地觸碰傅天河額頭。

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

為什麼陳念能打開的門,他卻打不開?

很顯然,門上的紋路表明著他和陳念就是通往月光內部的“鑰匙”,這一點也許在他們被陳蔚帶走之時,就已經決定了。

是和自己被堵塞的情感有關嗎?陳念嬉笑怒罵皆是自在,又從沙弗萊那裡懂得了最為真摯的感情。

可他不應該也一樣嗎?傅天河是他的alha,兩人已經徹底結合,他第一次從傅天河身上理解到,類似於愛的東西。

陳詞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進入,讓他心臟再也無法漠然平穩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