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 187 章(1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3668 字 4個月前

陳念看了眼社交軟件,暫時還沒人發消息,他就拿出觸控筆,繼續完成手頭的畫。

長達半月的昏迷當中,傅天河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陳詞將夢境的內容記錄了下來,發送給他,問能不能稍微畫一下。

粉紅色的湖泊和叢林般的巨大晶體叢,其實都不是很難搞,難點在於傅天河在湖中央見到的那個女人。

夢醒之後,傅天河完全不記得對方長什麼樣子,隻知道她非常漂亮,眉心中央有一道銀色的豎線。

全世界漂亮的人多得是,清純的,嫵媚的,出塵的,可愛的,火辣的……陳念並不清楚傅天河見到的是哪種類型。

陳念嘗試著動筆,卻發現好像自己在潛意識裡已經有了打算,他沒辦法準確想象出來,卻又在繪畫過程中,一筆一畫勾勒出她的模樣。

初次起稿,等陳念回過神來,發現他竟然一口氣畫了將近九個小時,彎曲的手指都因長時間握筆而僵硬,要伸不開了。

畫布中的女人麵部逐漸清晰,她溫和沉靜,如同一輪臥在靜水中的月亮。

陳念完全不認識她。

他隻覺得自己的狀態非常奇怪,茫然之中,去請教了經驗更為豐富的桂芷棋。

桂芷棋說,他這是進入了叫做“心流”的狀態。

全副心神灌注在了繪畫上,忘卻了周圍的一切,由此誕生的作品極可能是超乎現有水平的,就連自己事後看來都無法理解。

是嗎?這般全然專注的情況,對陳念來說還是頭一次。

除了性.事之外,竟然還能夠其他事情帶給他亢奮又充實的感覺。

陳念坐在窗邊,吹著帶著水汽的微風,最後修改細節,調整明暗關係,將圖片導出發給傅天河。

陳念一共畫了三張圖,前兩章是場景的概念,夾雜著人體碎片的湍急紫色河流,晶體叢林和粉色湖泊,被撕開一道菱形傷口的粘稠天空。

最後一張是那個女人,她傾斜著漂浮在水麵,微蕩的粉紅色湖麵淹沒在胸口,她一襲華服,樣式不像這個時代的平常人會穿的,卻不顯違和,

沉靜的麵容精致不似人類,月色般清淺的長發四散著飄在水中,似潮濕墜落的銀河,她內心中央有一道銀色的豎線,眼眸緊閉,似乎下一秒就會睜開。

——活過來。

看到陳念發來圖片的那刻,傅天河愣住了。

像,實在是太像了。

清醒之後迅速模糊著消失的回憶,瞬間重新湧了上來,和眼前的圖像完美重合。

破碎成零散消失的女人仿佛又一片片聚合回來,虛無縹緲地存在於異度空間,她淺亮的長發流瀉,引向未知的遠方。

傅天河驚異於陳念究竟是如何根據他抽象到不行的描述,將畫麵完美複現出來的,激動地打字:

【也太牛了吧!畫的和我在夢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對!我見到的那個女人就長這個樣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怎麼知道的?

陳念也說不清楚,他心中若隱若現的古怪,在看到傅天河的回複之後更加濃重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隻可能有一種解釋:他其實也見過這個女人,隻是又忘記了,才能在潛意識中準確畫出她的模樣。

可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能夠既出現在傅天河夢裡,又讓他留有印象?

他和傅天河,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

陳念:【我就是憑感覺畫出來的,你問問陳詞,有沒有看她眼熟,反正我自己也覺得挺離譜,就好像我本來就知道她應該長什麼樣子。】

陳念放下終端,發現天已經快黑了。他本來想著稍微再添兩筆,沒想到又多畫了三四個小時,這下連午飯都沒吃,餓得前胸貼後背。

他趕緊換衣服去餐廳覓食。

.

“九月?”

傅天河喊住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麵天色的陳詞。

“陳念把畫畫好了。”他將虛擬屏展示給陳詞,誇讚道,“你弟弟也太厲害了,畫出來的樣子簡直就和我夢裡的一模一樣。”

陳詞:“他學畫畫也才幾個月,之前生活在地下城,沒什麼發展興趣愛好的機會。”

“這樣啊,才幾個月就能畫的這麼好。”傅天河訝然,“我已經做好以後去參加他畫展的準備了。”

陳詞仔細看那三張圖,混沌詭譎之感撲麵而來,明明是偏暖的色調,卻壓抑得讓人難以呼吸。

而第三張,他緊盯著畫麵中女人的麵容,眉頭皺起。

傅天河觀察著陳詞的表情,那神情像極了從路上,見到一個非常眼熟的人,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對方究竟是誰。

陳詞想了半分鐘,放棄了,因為他認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畫中的女人。

隻是因為莫名的緣由,才覺得熟悉。

陳詞:“這張也畫的和你夢中一樣嗎?”

傅天河點頭:“對,所以我才覺得驚奇。當初我給你形容的時候,應該就隻說她長得特彆好看,具體什麼樣我已經忘了。”

陳詞:“是,我也確實是這麼轉給陳念的。”

傅天河分析道:“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我們仨都覺得有那麼點熟悉的人,會跟咱有什麼非同尋常的關係嗎?”

在陳詞十八年的生命中,和他有過瓜葛的女性很少。

白塔的幾名管理層,他的貼身侍女艾格尼斯,在研究所裡提取生物因子的負責人,青藏高原上好心的卓瑪措,年幼的小徒弟安安,其它就沒有了。

能讓他覺得熟悉,這個人……

會是他和陳念的母親嗎?可根據目前知道的線索,他和陳念的母親應該並非人類,又怎麼會出現在傅天河和Ashes對抗的夢中?

陳詞暫時還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

沙弗萊在晚上七點回來,他走進餐廳,陳念正在品嘗飯後的甜點。

“怎麼樣?菜格歐那邊有消息了嗎?”

沙弗萊坐下,立刻有侍者為大皇子奉上晚餐。

“還沒呢,這都幾個小時過去了,連點音都沒有,我在群裡問他也不回答。”

陳念頓了頓,又道:“剛才我看論壇,好像其他公會裡進去月光的人也都沒有音訊,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沙弗萊邊吃邊道:“可能性不大,就算在遊戲內遇見了意外情況,退出之後也肯定能發送消息,除非是受到了什麼特彆管製。”

陳念點點頭,姑且就當做他們正在遊戲裡忙,還沒功夫聊天吧。

“對了,我把傅天河夢裡的場景畫出來了,發給他看,他說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陳念將畫發給沙弗萊,當然了,也抱著想要從Alpha口中聽到誇獎的小心思。

這段時間他可是進步得很厲害,頭一回畫強烈色彩和氛圍感十足的圖,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竟然出奇的不錯。

沙弗萊看過三張圖,正想誇讚陳念進步飛快,突然注意到了畫麵當中的女人。

她雙眸緊閉,眉心處有一道豎直的銀色縫隙。

已經到了唇邊的誇獎被取而代之,沙弗萊認真端詳,抬眸問道:“這個女人就是傅天河在夢中見過的?”

陳念:“對。”

沙弗萊盯著她眉心的豎痕,喃喃道:“她很像……”

“像什麼?”陳念一聽,就來了精神,難不成沙弗萊也覺得她很熟悉?

“信標的核心程序會以具象化的形式呈現,方便維護者和它們進行交流,一般來說,為了讓維護者感到親切,都會擬成人類的模樣。”

“它們的擬人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在眉心中央都有一隻豎直生長的眼睛。”

“那是信標全視的象征,所有由監控捕捉到的畫麵,都成為那顆眼睛看到的景象。”

陳念:“啊?”

沙弗萊的話,將所有猜想引向一個離譜至極的方向。

傅天河在夢中見到的女人……難道是月光?!

怪不得他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僅憑模糊的一句話,就畫出她的具體模樣。

既然他和陳詞誕生於月光,很有可能也見過月光的具象化,在潛意識裡留有相關記憶。

就如他在昏迷之中,看到藍眼睛的怪物照顧還是胚胎的他和陳詞。

如果她真的是月光,那傅天河又為什麼會夢見?

傅天河從小生活在三水,之後在各大信標之間遊走,和早已坍塌的月光毫無瓜葛。

半個月前,四人前往格陵蘭冰雪高原,傅天河人生當中第一次見到第六信標,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麼……是因為Ahes?

很有可能,畢竟他的整個夢境都和紫晶相關。

陳念迫不及待將這一消息分享給陳詞和傅天河,他們四人有個小群,是在三水頂層會麵之後拉的,有什麼事都直接在群裡說,方便大家看到。

沙弗萊同樣低頭查看聊天軟件,然而在陳念發出消息之後,一條艾特全體成員的消息,讓阿法納西的群占據了最頂部的位置。

是菜格歐。

菜格歐:【擦!發生了好恐怖的事情!你們有誰能看到我發的這條消息嗎???】

十塊錢三個:【當然看到了。】

炸雞強迫我吃它:【怎麼了?】

桃氣烏龍:【是你網不好嗎?】

菜格歐:【那剛才那一條呢?】

呱:【剛才?】

沒病走兩步:【什麼剛才?剛才不是你艾特全體成員的消息嗎?】

菜格歐:【不是,我又發了一條!哎呀,好幾條全都被屏蔽掉了,什麼鬼?要不要這麼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