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李塏麵露難色,“可能遲了,他已經知道了。”
鐘書寧無所謂地笑了笑。
算了,反正他遲早也要知道的。
覺得自己麻煩事太多,再迫於家族壓力,或許等他回來,就會和自己商量“離婚”事宜。
她從來都不是個軟弱的人,學舞蹈吃了那麼多的苦,她也一聲不吭,隻是考慮的事情太多,越是這樣越容易被拿捏。
她太渴望得到愛。
明知養父母不喜歡自己,卻還在奢求他們能多看自己一眼。
越是缺愛的人,就越容易在一段垃圾的關係裡難舍難分。
鐘明月的出現,最近發生的一切,徹底讓她認清了現實,賀聞禮的話點醒了她,她要自己的命再也不會被彆人握在手裡。
不要逆來順受!
不想自己喜歡的東西被輕易摧毀!
不想自己的命運,再任由他人擺布!
她想,
做自己想做的事,
過屬於自己的人生。
從派出所出來,鐘書寧心情很好,這麼多年,她從未覺得如此暢快過。
回蘭庭後,就幫賀聞禮喂魚,一把魚食兒,兩把魚食兒,三把……
看到小魚吃得歡快,她也覺得高興。
大概是心情好,她睡得也早,隻是夢到賀聞禮與周家做生意,將她當成談判的籌碼送給了周柏宇,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睜開眼時,才淩晨四點多。
窗簾沒徹底拉上,有月光透過縫隙緩緩流進室內。
大概是有光亮的原因,她睡不著,起身想把窗簾拉起來。
枝葉扶蘇。
漏下月光,碎如殘雪。
看來,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她深吸口氣,目光一轉,愣在原地。
院內,停著輛黑色轎車,有人倚在車邊,穿著一身黑,袖口卷至腕處,從口袋摸出一盒煙,銜了一根在嘴邊,抬手點煙。
火苗在黑夜裡轉瞬即逝,將他深刻的五官照得微亮。
他抽了口煙,目光忽然落到她的窗前……
視線相撞!
他的眼裡似乎有火星,緊盯著她,在深夜,好似一團火,落在他鷹隼般犀利的瞳孔裡,火意像是能把夜色都燎燒起來。
鐘書寧心裡忽然咯噔一下,呼吸莫名一緊。
被他看得心慌。
隔著一段距離,他視線筆直。
就這麼盯著她,如狼般,淩厲得毫不遮掩,就像……要吃了她。
看得她心頭狂跳。
他不是說要過幾天才回來?
難道是聽說派出所的事,覺得她是個大麻煩,回來處理自己了?
為了發落她,也不用連夜趕回來吧!
此時她的手機振動,居然是賀聞禮的電話,“喂?”
“是我把你吵醒了?”賀聞禮已經掐了煙。
他聲音沙啞低沉,廝磨著耳朵。
“沒有,睡不著,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鐘書寧看著他,“您回來了,怎麼不進屋?”
“天還沒亮,你繼續睡會兒,我待會兒再進去。”
掛了電話後,待鐘書寧身影消失在窗邊,他才揚手揮了揮,試圖讓煙味儘快散儘。
賀聞禮最近沒休息好,又連夜坐車回來,多抽了幾根煙,身上都是味兒。
他怕她……
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