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要被留在這裡了?!
陳浩南手中的鐵鏈子揮舞,他看著奔跑跌倒,倒在後麵的巢皮,恍惚中天昏昏地沉沉,一切都像山塌過來。
“快走!一個人死總好過冚家鏟(全家死光)!”巢皮被淹沒在人群中,陳浩南如夢初醒,咬著牙衝進人堆,手上滴滴答答的粘稠血液仿佛要將銀色的鏈子染紅。
“要走一起走!”陳浩南低聲喝泣,他想過,他劈友的時候想過被斬的家人會怎樣悲痛,他想過,他總有一天會被人斬。
但是,但是!
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當初那個孤傲倔勇的少年卻還是無法承受!
“南哥!”
“大佬!”
跑在前麵的大天二驚懼回頭,他前麵的包_皮看到親哥倒地的模樣,什麼逃跑,什麼刀光劍影,什麼都忘記,悲痛欲絕的就要回去找!
“彆去!彆去啊!”
四個人,怎麼敵得過對方的百人!
大天二看著快要被淹沒的南哥跟巢皮,眼淚在他眼眶裡打轉。
人群中,一把冷光閃閃的刀馬上就要劈到南哥後背,這樣下去,牽著巢皮的南哥也要被留在這裡!
危機之間,大天二掏出尖銳的長簪,凶悍的回手掏了一把偷襲者的脖子,鮮紅如注,噴湧而出。
滿頭紅的大天二一下子變得比巢皮都要狼狽,但他再也顧不得,眼看還有一段距離,冒著被斬的風險拖起已經走不動路的巢皮,奮力往前!
包_皮回身抬起巢皮的另一邊肩膀,兩個人扛著巢皮,比一個人強!
沒了兄弟負累,但負責斷後的浩南壓力並不輕鬆,他手中的鏈子越發有勁,每個被他甩到的人都疼的鑽心!
大天二,巢皮,包_皮的身影也越來越遠……
突然大橋邊緣亮起一道攝人的光芒,一陣響亮的嗡鳴聲刺破古惑仔們的大喊大叫,黑色的汽車宛若張牙舞爪的孽龍,撲嘯而來!
“上車!”一個漂亮漂移讓汽車橫在橋上,黑色的車門被人從裡麵打開,駕駛座上靚麗到飛起的女郎聲音淩冽!
“有姝??!!”三兄弟見到開車救人的居然是有姝,驚得聲音都破了!
“快!!!”有姝與浩南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終於與他一樣凶狠,目光森然的看向大天二他們身後,看著落後很多的浩南在拚命掙紮!
三兄弟手腳利落的衝進轎車。
汽車再次轟鳴,衝進人堆!
陳浩南左劈右閃,想要解決眼前幾人再上車!
“差佬!差佬來了!”
忽然間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被黑車衝開的人流瞬間慌亂,原本目標明確的有姝在潮流洶湧中失去了浩南的蹤跡!
“大佬!大佬!”有姝高聲呼喊,而陳浩南卻還是失蹤了。
車後的巢皮因為安全後放鬆了繃緊的神經,此時已經昏迷,眼看著就要因失血過多而死。
來不及!來不及了!
有姝回頭望了一眼巢皮,大天二他們正在努力按著傷口。
“艸!”有姝咬牙,扭轉方向盤,向著遠方飛馳遁逃。
差佬的出現讓這群古惑仔沒了傷人的心思,畢竟誰也不想在大好年華裡去蹲苦窯。而被人流裹挾的陳浩南卻害怕被他們捅傷,趁機鑽進旁邊的車地,等差佬的的注意力全被這幫烏合之眾吸引走後,才抱著自己受傷的肩膀迷迷糊糊的往無人的地方跑去。
早就守株待兔的傻強則趁機擄走了陳浩南。
被藥物迷暈的陳浩南神智不清,有人喂了他水,又有人喂了他藥。
傻強在門外聽著老板的交代。
“手不要發抖,拍好一點,記住!偷——拍啊!”
“大佬,隨便叫幾個小弟斬了他就是,乾嘛那麼麻煩!”
“被你想到了我不就跟你一樣了?勾引義嫂是江湖大忌,隻要我們手握這卷帶子,陳浩南生不如死啊!”
傻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跟著學到了什麼。
“記住,有精彩的話呢,彆忘了給我一份!”
為了完成大佬最後的一句的要求,傻強摸著腦袋走進屋裡,指揮喂藥的女仔:“記得給那女的也多喂兩顆。”
“剩下的都給他!”
而癱軟在屋裡另外一個角落的,正是山雞女友可恩!
-
“巢皮的傷暫時止住了,現在他不宜亂動,你們兩個不要亂跑,除了大佬b,不要聯係其他任何人!”
有姝從地上站起來,雙手還染著巢皮的血。
從有姝帶他們出來,到有姝處理好巢皮的外傷,已經過去幾個小時,反應過來被暗算的大天二包_皮兩人陰沉沉的守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小巷入口。
有姝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大佬陳浩南的失蹤讓她的情緒幾近崩潰,但剩下的阿哥也是她的親人,她不能在此時跟他們發脾氣。
“你們說的傻強平時跟著哪個大佬?”
“靚坤!”大天二從牙齒縫裡咬出這兩個字。
老仇家!
從小到大都欺負他們幾個的靚坤!這兩年更是覬覦有姝的靚坤!
正當他們幾人盤算這次的背叛都有誰參與其中時,巷子拐角出現了陳浩南踉踉蹌蹌的身影。
“大佬!”有姝目光蹭得一下亮起,血跡斑斑的小臉上終於陰雲轉晴!
“你怎麼來了?巢皮沒事吧?”見到有姝的第一麵,陳浩南的心就已經穩了大半,但仍舊還是想從妹妹的嘴裡聽到巢皮平安的消息。
“你們這次做事,包_皮跟我打過招呼,嫲嫲在家求神拜佛的時候心緒不寧,手被割傷。我就拜托阿嫂幫我搞了一輛車暗處盯著你們,我答應嫲嫲要把你們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巢皮的傷口暫時止住了,但是這裡的環境太惡劣了,傷口感染的可能很大,我帶來的藥不夠!”
有姝簡短的回答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想到家裡還有為他們兄妹二人擔憂的嫲嫲,雙雙沉默。
“對了,山雞呢?”來到這裡的有姝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山雞的身影,頓時把心提了起來。
“山雞這家夥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親大佬受傷到昏迷不醒,險死還生,包_皮當即委屈的叫囂。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