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們的身份需要保密,他們畢竟都是和原主毫無瓜葛的人,而他們見麵的時間地點、交談內容就更需要保密了。
空氣中有一絲酒氣,二人離得近了,蘇渝也更距離的感受到沈執的氣息。的確有股濃烈的酒意。
蘇渝轉身端詳,沈執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麼,穿著黑色的睡衣,沒有戴細框眼鏡,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深邃而朦朧。
他的臉型比較窄,下顎線條也是輪廓分明,不說話時便給人一種斯文禁欲的感覺。
但不遠處的沙發和茶幾上,的確堆放著各色各樣的酒瓶。
蘇渝詫異道:“你喝酒了?”
“彆想轉移話題。”他本想看看沈執喝了多少,結果沈執立刻就伸手把他拉了回來。
由於沈執下手有點重,本就沒怎麼站穩的蘇渝往後稍稍一仰,差點摔倒。
還好被沈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不過下一秒,呈現在沈執眼前的,就是蘇渝微微扯開的浴袍衣領,以及精致的鎖骨、白皙的膚肉和胸前曖昧的紅痕。
蘇渝下意識地扶著浴袍,頗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
可惜了,沈執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也不懂什麼叫欲語還休。
沈執忽的將他按在沙發的後背上,蘇渝剛好能坐在上麵,還沒回神,就被他捉著肩膀質問:“你就是帶著這一身痕跡回來的嗎,這要怎麼解釋?”
蘇渝揮手把他的手撇開,沒撇動,眉心微蹙道:“這是黑子弄的。”
他完全掙脫不開沈執的桎梏,這就是沈執那些肌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他的手臂上是蘇渝的兩倍粗,像詛咒一樣令人感到窒息,無法逃離。
沈執似乎把他的解釋當成了拙劣的謊言,嗤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也是這樣的時刻,蘇渝才深刻的體會到他們兩個的力量之懸殊,以及體型差的巨大。他分明是個一米七幾的成年人,沈執卻輕而易舉的把他抱起,寬闊的肩膀將他整個人籠罩住。
不知何時,蘇渝的頭腦逐漸像受到壓迫一樣混亂無序,他努力的不去聽耳邊的嗡嗡聲。或許是因為熬夜的原因嗎?他尋常作息規律,很少這麼晚還沒睡覺的。
他僅存的理智則被沈執突如其來的暴力鎮壓震驚到了,因為沈執平時不是會做出這麼粗魯的事,這太反常了。
他白天是謙遜、懂禮的君子。
此時此刻,他卻是咄咄逼人的、粗暴的、怒火中燒的。
顯然,蘇渝已經忘了那天沈執在餐廳強吻他的事。
他隻覺得沈執不對勁,該不會真的有什麼精神分裂症吧?白天和晚上都不像是同一個人格似的。
實際上,這個確實不能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沈執。
他不是沈執的本體,而是他的部分觸肢,就如同現在正在一邊旁觀的黑子一樣,隻是沈執的從屬,是他的一部分。
沈執隨時可以感知到這個從屬,但是無法完全控製。
而真正的沈執,現在還在養老院的那個地下室的,他平時並不喜歡進食這些低級動物,但是誰讓他們差點傷了蘇渝,因此他一怒之下將他們都吞噬了。
他還在進食中,本體的意識並沒有回家。他還在回味剛才在祭壇上全方位擁抱蘇渝、感受他的感覺。
為了騙過蘇渝,他也留下了部分觸肢充做“沈執”,不讓蘇渝懷疑他。
所以他會嫉妒黑子,居然能夠偷窺蘇渝沐浴。
……不過他之後會謹慎考慮共享黑子的意識,畢竟黑子就要被絕育了。
這廂,蘇渝被“沈執”那有如凝膠般的目光盯得無所遁形,為此深感壓抑,偏偏無法掙脫沈執這個束縛性的懷抱。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你想乾嘛?”看著越壓越近的沈執,他卻毫無還手之力,蘇渝冷清的麵孔上浮現出一絲羞惱和惶恐,語氣不安。
一隻手抓著欲落不落的浴袍,一隻手想推又推不開沈執。
“有話好好說,彆這樣行不行?”
空氣中全是蘇渝的氣息,蘇渝感冒好了之後,很少再有體溫這麼高、心跳這麼快的時候,慌張又故作鎮定莫名有幾分可愛,還在黑暗中把眼睛睜得那麼大。
“沈執”背後的複雜紋身終於按耐不住,開始劇烈的湧動起來,從皮膚中破出一條條的黑色黏滑的觸肢。
“我隻是想知道……”
他歪了歪頭,似是單純的疑惑,而那單純之中又帶著最深最純淨的惡意,“既然黑子都可以,我為什麼不行?”
麵前的皮囊還是那個高冷禁欲係的沈執,可他的身後,從後腦勺一直到腳後跟,都是非人之物的組合,令人膽寒,難以言喻。
沈執似乎忘了一件事。
觸肢,總是比真正的沈執要更加難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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