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腳下的京都城,既有白天的喧囂,也有屬於夜晚的燈燭輝煌。
“小姐,咱們現在是去鼎順齋嗎?”
當歸嘴裡塞著還沒咽下的栗子糕,說話都含含糊糊的。
雨後的春夜曉風拂過,讓人清涼舒爽,忍冬一身男裝信步閒逛,有一搭沒一搭和自家丫頭聊著。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突然橫衝直撞的從拐角處衝進人群。
“讓開!快讓開!”
“小姐!”忍冬手中糕點一丟,反應極快的推了忍冬一把。
忍冬摔倒在地躲過一劫。
“小姐,你怎麼樣,傷著沒?”
還好,隻是些擦傷沒有大礙,“我沒事,扶我起來。”
剛聽到幾聲慘叫,應該是有人被撞受傷了。
“也不知誰家的馬車,撞了人就跑。”
“沒看到馬車上掛的府牌嗎?靖王府!行了,彆亂說了。”
“靖王府,那一定是那個鬱世子!哎!”
靖王府!鬱蘇?忍冬一邊觀察被撞幾人的傷勢,一邊聽著旁邊百姓的議論。
隱約記得,她及笄前夕,鬱世子被人一狀告到天子那,說他紈絝不化、驕縱跋扈,當街縱馬傷人致無辜百姓身亡,無視國之法度什麼的。
雖然事後查明是馬受驚了,但鬱世子本就不怎麼好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太後在世時,一直保著這個孫子,所以沒人拿他怎麼樣,但是太後病逝之後鬱蘇的境遇就不一樣了。
有言官上書說他德行有缺,雖為靖王府嫡子,卻不宜承襲王位,靖王府世子之位可從靖王府其他公子中挑選合適的。
但其實世人眼裡紈絝跋扈的鬱世子並非如此。
在京都城危機的時候,是他挺身而出救了城裡百姓,可最後有人趁他受傷昏迷的時候將所有的功勞據為己有。
其實...上輩子,她與對方的交集也不深,對方救過她一命,而她一直沒有機會報答。
“小...公子,你受傷了?”
當歸突然驚呼一聲讓忍冬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這些受傷的人她都大略看了一遍,並未發現有嚴重到致命的傷,難道不是這一次...
“一驚一乍的,我沒事。”
“那這血...”當歸蹲下拉著忍冬染血的袍
角不放心的查看。
血?忍冬低頭一看,眉頭一皺掃了一圈,這血哪來的?
“小姐,咱們快回去吧。”當歸這會哪還有吃喝玩樂的心思,隻想著趕緊把小姐安全帶回家。
“等等...”
忍冬低頭看著地麵,蹲下用手摸了摸,隨即抬頭看向馬車離開的方向。
那馬車裡有人受了極重的傷,血都滲出馬車了,靖王府的馬車...
“啊!死了人,鬱世子撞死人了!”
突然一聲驚叫,忍冬收回視線尋聲衝了過去,“讓開!我是郎中!”
剛才她明明查過,傷勢都不重,怎麼會死人。
此刻躺地上的中年男子雙目翻白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旁邊的人都嚇的後退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