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1 / 2)

雖說這聲音確實是耳熟,可阮覓一下子沒能想起來這到底是誰。隻略想了一秒鐘,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阮覓還是沒有鬆手,緊緊抓著那處。

於是那種軟軟彈彈的觸感,再一次侵襲阮覓大腦。

她皺眉思索片刻,終於知道自己抓住對方哪兒了。

見對方掐著她脖子的手徹底鬆開,阮覓才轉過頭,與陳章京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對上。

“……”

“抱歉。”

她慢慢放下手,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但陳章京的身體還是僵住。

他應該是正在沐浴,上半身光著,在有些昏暗朦朧的偏殿內,肌膚上卻透著微光。

尤其是……

阮覓視線沒忍住朝著自己剛才抓的地方看去。

嗯,形狀很好……

傳說中的男媽媽必備……呸……

阮覓唾棄了一下自己,趕緊轉移關注點。

她的手勁自己清楚,剛才以為是敵人,完全沒有留情。所以此時陳章京胸前留下了一條條紅痕。

緊實的肌理上,鮮紅的顏色如此明顯。

想來是很痛的。

可大概人類對於軟軟彈彈的東西都有著極強的記憶,阮覓腦海中現在都還記得那觸感,於是手指也沒忍住動了一下,似乎自動在回憶著什麼。

陳章京沉默看著她,自然也瞧見了她忽閃的眼神和指尖不自覺的動作,微微皺了眉。

偏殿長年荒廢,除了臥室現在還能住人,彆的地方已經是站腳都難了,更不用提浴室。

可向來有著一套自己生活習慣的人,一旦不得不發生改變的時候,性子裡的固執就全湧了上來。

陳章京每日沐浴,偏殿的情況卻不允許他這樣做。

於是他從中午的時候開始就站在井邊,一直等到了日落昏黃之時,才借著即將入夜的暗色開始提桶打水衝澡。

就這樣,在沒有遮蔽物的情況下衝澡,對於陳章京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折磨了。

還好偏殿無人經過,此時也天色昏沉,這算是僅有的安慰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一聲淒厲貓叫打破了他左右的僥幸。

貓叫之後,門口很快就傳來走動聲。

此時出現在這裡的人猛地讓陳章京提起警惕,於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立馬將來人製住,隻是沒想到,那人是阮覓。

阮覓還很有抗爭精神地來了個黑虎掏心。

陳章京沉肅的外表下,是一顆逐漸疲憊的心。

很多事情都有著巧合的特點。

陳章京是個恪守禮法的人。守規矩,也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守規矩。若是看到誰做了什麼違背禮法的事情,他可能會一直想到三更半夜都睡不著覺。

可是偏偏在阮覓麵前,他總是最狼狽的。

不管是最開始時,被幼時婚約者的母親關在房中,輕蔑而施舍般的要給他一樁姻緣。

還是上回在大公主府,被擄回去當男寵,被那些人當麵嘲諷姿色不夠。

就連這回,他也是衣衫不整。

在青州的十幾年裡,他這般狼狽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可來鱗京後,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阮覓麵前上演各種狼狽之態。

糾結到了極致,就不免破罐子破摔了。

陳章京那張冷硬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心裡沉重歎了口氣。

“轉過去。”

阮覓一愣,“啊?哦……好的好的。”

她飛快明白了陳章京的意思,轉過身去蹲著。

陳章京則快速走回去提起桶又裝了一桶水,往身上一衝。

微彎的腰,抓著桶傾倒涼水的手,以及動作時線條流暢且充滿爆發力的後背,都在濃墨般的黃昏裡被鍍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

他像剛從密林中蟄伏在深處的獵豹,卻用俗世最為嚴苛的禮法束縛著一身野性。

水珠順著長發落下,連成純白色的珠子。

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又因為本身的熱度而散發著熱氣。

陳章京簡單衝了一下,很快便走進偏殿房內,拿了乾淨衣裳換上。

再出來時,便又是尋常那般清正端方了。

“來狩獵?”他生疏且客套地問。

阮覓卻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你怎麼來這了?”

兩人對視,陳章京一時沒有回答,於是氣氛沉默下來。

阮覓想到一種可能,吸了口氣,試探問道:“不會又是被擄過來的吧?”

陳章京靜靜看著她,弧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阮覓:……

節哀。

是誰擄過來的,不用說也明白。

不過她也覺得奇怪,從前聽說過段般若擄人的傳聞。那時候隻以為是個色中餓鬼,可見著段般若後,阮覓發現那還真不是什麼色中餓鬼,而是條瘋狗。

他擄一次人,可以說是覺得好玩,或者順便。

可是連續兩次擄來陳章京,這又是為什麼?

她瞅著陳章京,問:“你以前有沒有見過她?”

“並無。”

“還是說她認得的人,與你某個長輩有什麼關係?”

陳章京沒有立即回答,看了阮覓一會兒後移開視線,再次道:“不曾有。”

“那就想不通了。”

白貓還在堆積起來的雜物裡掙紮,聽著外麵的人一直在交談,便不甘示弱喵喵直叫。

企圖吸引那兩個沒有注意到它的人。

陳章京聽完阮覓的話後,口中說著沒有,卻明顯地開始出神想著什麼。

直到這聲貓叫讓他回過神來。

阮覓也想起來自己過來的初衷,那隻肥貓卡在哪兒了?

她轉頭去四處搜尋,然後發現陳章京默默跟了過來。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沉肅,一雙清正的瑞鳳眼卻是微微發亮,與他那渾身的老乾部氣息有些違和。

阮覓心下了然,難道世人皆貓奴,這個說法是真的?

兩人一直往前走,在偏殿牆角一堆雜物裡找到了被壓著的白貓。

原本柔軟潔白的毛被壓在箱子下,隻剩下個頭留在外麵喵喵直叫。尤其是看到人過來後,那叫一個哀婉淒慘,聞者覺悲傷。

不過看它還能給自己加戲,精力十足,應該沒受什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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