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覓聽是聽到了,卻沒有將這句話放進心裡。
最近崔顏的祖父身體越來越不好,時常看到崔顏一個人跑去鎮上抓藥。估計用了不少銀子。
她之前臉皮厚,餓了就來這兒蹭吃蹭喝,也是無賴地想著反正崔顏也喂得起。
現在卻是不行了,她就算臉皮厚,卻也沒有厚到那種地步。
指揮著崔顏去把門打開時,崔顏背對著她,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不行嗎?”
阮覓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回家的路上想了很久,才回憶起自己為了氣他說的那句話。
娶她?
阮覓非常現實地想了想。
崔顏相貌好,要是真在一起了,以後看著也賞心悅目。
而且學識不錯,說不定以後科舉還能謀個一官半職,小日子滋潤。
從小長大,知根知底,好像也不錯。
像是那些小孩兒玩家家酒一般,想過就忘了。
隻是現在,看著崔顏站在那兒等著自己說話時的生疏模樣,和當年他對自己有彆於旁人的專淡淡怒氣相對比,阮覓就更能感受到這份生疏了。
再想起自己以前曾經還認真考慮過的事情,不免覺得尷尬。
如今兩人,隻能算是陌生人,說話也不能太過隨性。
於是阮覓斟酌了一下用詞,謹慎道:“你現在離開,是出不去的。”
崔顏等了許久,才等到這句話。他看著阮覓沒有說話,眼中也沒有當年因為生氣而燃燒起來的小小火光。
片刻後,他挑了挑唇,像是怒極反笑,又像是客套。
“多謝。”
這是更深的沉寂,疏離。
突然,阮覓像是注意到什麼,偏過頭去看彆的地方,發現不遠處有幾個人,模糊看不清麵容。不過從人數上很輕易能猜出來,這應該是最後那四個人。
於是她對著崔顏匆匆道了一聲“沒關係。”
然後便舉起手朝那邊搖了搖,方便那幾個人看到。
或許是招手的動作太大,阮覓往前邁出一步,很不巧地踩在了自己剛才隨手扔的小石子上。
按理來說,光是這點小石子是不會讓阮覓摔倒的,可她正努力舉起手,整個身體就變得不協調了。
猛然間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往旁邊倒去。
!!!
出師未捷身先死?
阮覓瞬間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開始的比試,和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苦學。
所有努力,付之東流?
悲傷得她差點落下淚來。
但是下一秒,想象中的劇痛沒有來臨。
阮覓感覺自己被人抱住。
她鬆了口氣,鼻尖聞到藥香。
說起藥香,在場的人裡麵,魏驛藺和柳十令因為喝藥,身上都帶著藥香。不過柳十令身上的藥香更加濃鬱一些。
阮覓僅僅靠她靈敏的鼻子就分辨出了救下自己的人是誰。
真誠感謝道:“多虧了你!”
就算沒有說出名字,柳十令卻從中聽出來了,她知道是自己。
紅暈不知不覺又爬上了眼尾,一片旖旎。
在阮覓站穩後,他鬆開手,抿了抿唇,還是問了。
“阮姑娘如何知道是我?”
先前的失落好像成了很久以前的事,瞬間被拋之腦後。
他看著阮覓,眼底有些微光。
“很簡單,藥香味。”阮覓一邊說話,一邊將地上的小石子踢到角落裡去,免得下一個人中招。
魏驛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笑道:“那阿覓為何不覺得是我?”
連稱呼都變了。
阮覓巡視了一遍,確認地上沒有漏網之魚後,才抬頭看向魏驛藺。
剛才摔下去的時候,魏驛藺還在她前麵,就算伸長手也夠不到的位置。
麵無表情道:“我隻是差點摔倒,不是眼睛瞎掉了。”
魏驛藺笑起來,並無半點不好意思。
“也對哦。”
反正目的達成!他心裡美滋滋地想著。
那四個人終於走了過來,阮覓定睛一看,居然還是熟人!
她不禁要感歎自己的運氣了。
十個人裡麵,大半的都是熟人。
難道說,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軍團?
看似靠譜,實則心中還是存著些中二夢想的人如是想道。
這樣一想,於是膽子就越發大了。甚至還敢眉開眼笑地直呼對麵那人的大名。
“段意英!”
段意英:???
她立馬挑起眉走過來,按住阮覓的頭,威脅地眯起眼。
“嗯?你剛才喊什麼?”
“啊……”
阮覓剛膨脹起來的膽子瞬間沒了,她哽了哽,縮著脖子看向正在過來的曹雪冉。又咽了咽口水,非常沒有骨氣地訕笑兩聲。
“沒什麼!你肯定是聽錯了!”
“是嗎?”段意英依舊冷笑。
見自己沒辦法糊弄過去,阮覓隻能“割地賠款”,忍著羞恥閉上眼,喊道。
“英姐姐……”
“什麼?聽不清。”
於是阮覓隻能嚎一嗓子,“英姐姐!”
少女的聲音在這片地方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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