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從今以後,攻守易形了!(求首訂!)(1 / 2)

呂不韋的眼中滿是希冀。

好似一名已經走到人生末期、行將就木卻希望能將老手藝傳承下去的傳承人一般。

再想到他可是堂堂大秦相邦,這身份與姿態的強烈衝突讓人難免心生憐憫。

嬴成蟜卻搖了搖頭:

“呂相高估本君了,本君年方十七,豈能看穿連朝中諸公都看不穿的未來?”

“大秦能否於王兄一朝統一天下都尤未可知呢。”

“考慮大秦統一天下之後的事未免太過遙遠。”

“本君可沒那個閒工夫。”

假若是在出征之前,嬴成蟜很可能會對這般姿態的呂不韋心生同情,進而給出承諾。

畢竟不讓大秦二世而亡本就也是嬴成蟜的期望。

但滅韓之戰讓嬴成蟜明白了一個道理,慈不掌兵,權亦然!

身處高位,若隨隨便便就因為荒謬的同情便許下承諾,這即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更愧對所有效忠於他的臣屬!

呂不韋眼中的希冀之色緩緩淡去,自嘲一笑:

“也對,長安君凱旋之際本相還對長安君苦苦相逼,長安君又怎能輕信本相?”

“今日能知長安君亦料到大秦若一統天下可能會令大秦崩塌,本相已心滿意足。”

疲憊而遲緩的撐著身子站起,呂不韋麵向嬴成蟜拱手一禮:

“深夜登門拜謁,實在叨擾。”

“本相告退。”

轉過身,呂不韋走向門外,但剛邁出一步就是一個踉蹌。

嬴成蟜心裡一緊。

誰都知道嬴成蟜和呂不韋有矛盾。

萬一呂不韋死在長安君府,那嬴成蟜就是黃泥巴掉褲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嬴成蟜趕緊跑向呂不韋,扶著呂不韋的胳膊將其攙了起來,緊張的發問:

“呂相可無礙?”

呂不韋輕輕搖頭:

“三日未眠,略有暈眩,休息一日便可。”

嬴成蟜鬆了口氣:

“善,想來呂相也不願住在本君府上,本君扶您出門。”

“注意腳下。”

攙著呂不韋,嬴成蟜小心的將其送出府門,推上馬車。

於馬車之上坐穩,呂不韋對家仆擺了擺手,便有三架馬車停在了長安君府門外。

停好車,馬車上的家仆跳下車,跟在了呂不韋的座駕之後。

呂不韋溫聲而笑:“這三架馬車所載便是本相新近修訂的《呂氏春秋》。”

“若見得疏漏之處,勞長安君能不吝增改批駁。”

嬴成蟜輕輕頷首:“本君自當誦讀之。”

“呂相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呂不韋擠出一個笑容:“有勞長安君費心。”

落下車簾,馬車乘著風雪引入夜色。

看著遠去的車駕,嬴成蟜朗聲吆喝:

“呂相切記好生歇息,養精蓄銳。”

“因為從今以後……”嬴成蟜昂然而呼:“攻守易形了!”

馬車內,聽著嬴成蟜的吆喝聲,呂不韋的疲憊之色儘數散去。

回望身後那道健壯而年輕的身影,呂不韋輕笑喃喃:

“攻守易形?”

“思想才是流毒最深的毒藥,久遠而無解。”

“本相能看得出你心中的仁善和對大秦未來的擔憂。”

“望你能承襲本相之誌!”

今日嬴政的背刺讓呂不韋很心痛。

痛定思痛過後,呂不韋選擇與嬴成蟜和解,利用他餘下的時間儘可能把嬴成蟜也變成他的模樣。

至少至少,也要讓嬴政以為呂不韋已經與嬴成蟜和解,甚至已經合盟!

“王上,臣順著你的心意行事了,隻不知伱今夜是否還能安睡。”目光轉向遠處的一座雪堆,呂不韋目露戲謔。

“當你選擇信任一人,你就必當多麵對一分忐忑與不安。”

“望你永遠銘記今夜。”

關上車窗,呂不韋伸了個懶腰,淡聲吩咐:“再快些,本相乏了。”

車夫高聲應諾:“家主您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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