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那一天,他們回憶起了被人民支配的恐懼!(1 / 2)

熊尋咬牙切齒的說:“無恥鼠輩,本將就不信殺不垮他們!”

“他們還敢反抗的唯一原因,就是我們殺的還不夠多!”

“列錐陣!”

“衝殺!”

熊尋的選擇沒有錯。

倒戈軍幾乎沒有軍心和士氣可言。

麵對重大傷亡,倒戈軍絕對會迅速潰散!

但嬴獵等人的到來,卻為這支部隊注入了軍心和衝動。

“一排左側疤麵黑臉之人喚作何名?鄢魚?此人斬首一級,論算軍功一等,當賜公士爵,賞田一頃、宅九畝、仆一人,每歲可得粟米五十石。”

聽見這話,剛剛砍下一顆腦袋的鄢魚目露錯愕,心跳不由得加速。

啥?

俺不止有了田和宅,甚至還有仆人了?

俺這等卑賤賊匪,還能有仆人!

身旁弟兄突然拽了他一把:“鄢兄,小心!”

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槍尖,鄢魚心跳速度暴漲至極限,右手抓住槍杆,左手拔刀出鞘,順著槍杆的方向猛然劈出!

刀過,頭落!

“嘶~這鄢魚好生勇武!竟又斬得敵首一級!當得上造爵位!若是再能得一級首功,便可得簪嫋爵!”

“不止可得賞田三頃、宅二十七畝、仆三人,還可以於馬頸綴彩帛,死後其子嗣亦可降兩等而承其爵也!”

鄢魚還沒從劫後餘生的後怕中緩過來,便聽到了嬴獵那充斥著讚歎的聲音。

這可是王室子弟的盛讚,哪是小小賊匪能受得了的?

而嬴獵給鄢魚畫出的大餅,更是讓鄢魚心中湧出濃濃渴望。

不止能得到更多的田畝和宅院,還可以在馬頸上綴彩帛!

那自己不得是全寨最靚的崽啊!

原本鄢魚隻是跟著寨主一起跑,沒什麼主觀能動性,戰時以殺敵為輔,以活命為主。

但此刻,鄢魚卻赤紅著雙眼,一馬當先的向前殺去:“簪嫋之位,俺必得之!”

嬴獵臉上掛著敬佩的表情,平靜的目光又落向葛平:“葛義士非但有領兵之能,竟還這般勇武!不過瞬息竟已得首三級,論功可為簪嫋!”

“從今往後本官便不得再口稱葛義士,而是合該稱葛簪嫋!”

“若是葛簪嫋再得首功,本官還要尊稱一聲上官矣!”

本已力竭準備輪換的葛平突然感覺體內又升騰起一股力勁。

如自己這般匪首,竟有機會被王室子弟尊稱一聲上官!

即便明知嬴獵是在以言語誘惑自己,可誰扛得住這般誘惑!

擦掉槍杆上的鮮血,葛平嘶聲怒吼:“弟兄們,全殲敵軍!”

在數百名軍法吏的‘激勵’之下,十五萬倒戈軍非但少有人趁機逃遁,反倒是爆出了如虹戰意,頃刻間便將楚軍衝散!

看著遲遲無法推進的戰線,熊尋焦聲怒喝:

“突陣!”

“不惜一切代價,務必立刻……”

然而熊尋的話還沒說完,一杆箭矢卻已洞穿了熊尋的眼眶!

熊尋僅存的左眼驟然瞪大,眼中儘是驚色。

他似是想說些什麼。

但透入大腦的箭矢卻攪散了他的腦漿!

尊貴的楚國王室柱梁、楚王負芻的左膀右臂、統帥三十萬詔安軍的將領,卻和彭蠡澤的那個水匪頭目一樣。

連一句遺言都沒機會留下,便死在了戰場之上!

不過對於熊尋而言,乾脆利索的死亡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將軍!將軍可無恙?”

“將軍陣亡了!為將軍報仇!”

“俺投降!”

眼見熊尋陣亡,熊尋的家兵像瘋了一樣湧向倒戈軍。

但殘存的兩千餘詔安軍卻毫不猶豫的扔掉了兵刃。

開玩笑!

連本部主將都死了,他們這群被詔安的賊匪還打個屁啊!

嬴獵和數百軍法吏見狀趕忙扯著嗓子高呼:

“降者不殺!”

“抗令者斬!”

聽到嬴獵的呼聲,葛平不甘的收回長槍。

就差一人!

隻要再殺一人,葛平便可論功不更,被嬴獵口稱上官了!

但久聞秦律森嚴的葛平並不準備去試試嬴獵會否放他一馬,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景頗。

景頗:!!!

“分明是大好局勢,竟是突然淪落至此!”

“長安君,不愧是長安君!”

慨然一歎,景頗乾脆利索的翻身下馬,扔掉兵刃,高聲開口:

“吾乃長安君嶽丈!”

“眾將士,隨本將請降!”

這一刻,景頗無比感謝景疇的先見之明。

若非昔日景疇悄悄的把羋恬塞給了嬴成蟜,景頗怎會如現在這般坦然請降。

至於嶽丈對女婿請降丟不丟人?

女婿這麼優秀,身為嶽丈,景頗高興還來不及呢!

葛平:???

看著景頗非但不頹唐,反倒是有點得意驕傲的樣子,葛平眼中儘是質疑:“這人是長安君的嶽丈?”

“某觀此人恐是腦疾矣!”

黃匡看景頗的雙眼則是在放光:“餘者皆已跪地請降,唯此人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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