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徹在程家莊大開殺戒,所作所為,完全不似正道中人,原本貧僧就有降魔之念,既然陸施主如此堅定,貧僧必定儘全力勸說一空師侄,為我泰安府百姓信徒,除去大害。”
戒貪和尚麵色沉重,與之前的推辭完全相悖。
畢竟,誰讓陸家主給的太多了呢
戒貪戒貪,他之所以有此法號,便是因為他生性貪婪,見利心喜,金元寺主持都曾評價過他,何時能夠扼住貪念,其何時便能踏入神光境界。
陸行雲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這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些東西雖然價值珍貴,可也不至於讓百年陸家傷筋動骨,而若是僅憑這些東西就能除掉江徹這個心腹大患的話。
那絕對是非常值得的。
他走的是陽謀,不是陰謀。
江徹的根基必須要廢掉,且必須是在最短的時間內,不然,他擔心可能會出一些岔子,但陸家剛剛與江徹結怨。
若是以殺手除之的話,就有些太過愚蠢了。
這跟明晃晃的動手沒有區彆。
陸行雲的謀劃並沒有瞞著他,為了讓他迅速成長起來,將此事的前因後果都向他訴說了出來,還讓他在門外旁聽。
隻因此刻的黃姍姍,麵露憔悴,雙目無神,似乎是因什麼事情而擔憂過度,對於一個武者而言,這很不正常。
經曆一次打擊,陸行雲覺得倒也不算是什麼壞事,至少現在來看,平州的心性也算是增長了不少,對日後的修行有益。
“阿彌陀佛。”
隻覺得他是依靠著陸家,沒有絲毫的上進心。
因為此茶,不僅能夠精進修為,還能清淨心神,對於武者而言時常飲用,極有益處,也是他平日裡的最愛。
“孩兒告退。”
陸家便真的要亡了。
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金元寺的一空和尚身上。
門外,恭候了片刻的陸平州走入房間,手中還拿著一個托盤,放在了戒貪和尚的身前,還恭敬的行了一禮。
無論她如何想辦法避免,可都無用。
“陸施主客氣了。”
戒貪客氣一聲,手卻放在了靈茶之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單單他手中的靈茶,放在外麵,便堪稱價值連城。
戒貪和尚微微頷首,單手合十。
“我與戒貪大師還有些事情要談,平州,你先回去修行吧。”
幾日下來,可謂是身心俱疲。
陸行雲當即抱拳一禮。
初見黃姍姍,便如遭雷擊,心中一痛。
憔悴是真的,可卻不是因為陸平州,因為陸家威逼的原因,她對於陸家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尤其在陸平州的身上,她看不到絲毫的男子氣概。
六大勢力,明麵上好聽。
“既如此,那便拜托大師了。”
隻不過尋常時節,陸家上供的都是一些尋常靈茶,唯有遇到一些大事難事,才會舍得將上品靈茶拿出來。
他也看到了黃姍姍用情之深,也不枉費他背負的罵名。
“你沒事就好。”
“這是陸家的上品的和心茶,是我從庫房想辦法弄到的,你回去之後入睡前喝上一壺,應該能緩解回來。”
黃姍姍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對方送的東西。
沒有一枚元晶,根本休想拿下。
陸平州見此,臉上的笑意更甚,似乎經過了程家莊一事後,姍姍對他的態度也更好了許多,不僅擔憂他的安危,還對他如此溫柔。
“謝謝你。”
同輩相爭,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齊三甲也不好說出什麼。
陸平州關切的說。
“父親,這是您吩咐的上品和心茶。”
“姍姍.你怎麼這麼憔悴?對不起這兩日沒有消息,讓你擔心了。”自陸家出來後,他便直奔附近的黃家而去。
可實際上,任何一家都難以獨自抗衡官府。
即便是金元寺和伏龍觀都難,更彆提陸家了。
黃姍姍擠出一抹笑容,緩緩搖頭:
齊三甲坐鎮泰安府多年,老謀深算,隻要江徹出事,其必然知道是陸家出的手,屆時,一旦引得齊三甲大怒,大軍兵臨。
他不能賭,也不敢賭。
無需動用軍隊,無需動用府衙的力量,僅憑他自己再加上手下的幾個都統,便可輕易除掉陸家。
真正的原因是她日夜所夢,都是那一日印入腦海中的血海魔境,每當夜晚入睡時,腦海中便會重現當時的情景。
相比較於普通的先天勢力,擁有接近一掌之數,且還有陸家老祖神光境的修為來看,的確是高不可攀,但對於齊三甲而言。
難道是因為自己挺身而出,終於俘獲了她的芳心?
陸平州覺得,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樣的。
“姍姍,我父親已經在想辦法對付江徹了,你不要在意外麵的風言風語,江徹那家夥,囂張不了幾天了。”
陸平州接著寬慰著未婚妻。
“什麼辦法?”
聽到‘江徹’二字,黃姍姍心中微動,麵露好奇的問道。
陸平州則是麵露喜色,似乎是想在未婚妻麵前挽回之前丟的顏麵,當即道:
“我父親已經請動了金元寺的一空和尚邀戰江徹,會廢掉江徹的根基,你不要不信,一空和尚跟伏龍觀的那家夥,天資太過恐怖了。
年紀比我都不如,可修行天賦異常驚人,一空和尚曾經還得到過先天之上的高僧看重,還領悟了佛門意境.
隻要江徹敢應戰,必敗無疑!”
“真的有這麼強?”
黃姍姍眉頭一挑,心下忍不住擔心。
“那是自然,一空和尚極少出手,可他年前與伏龍觀李道平的一戰還是被我探聽到了消息,二人實力均不下於先天中期元海境的強者。
而且,他們的身上還都有寶物加持,江徹縱有些手段,可終究還是修為太弱,除了意境之外,並無其他手段。
我父親說,這一戰,一空能勝的可能性,足有八成!”
“這個江徹仗著官府身份,雖然不好殺了他,可廢了他比殺了他更能折磨他,姍姍伱就等著看江徹的狼狽模樣吧。”
陸平州冷笑一聲,對於江徹的恨意,早已達到了巔峰。
黃姍姍眉頭緊蹙,陷入了沉默。
“對了,這件事你千萬不要泄露出去,不然若是傳到江徹耳朵裡,讓他有了防備之後,再想廢掉他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似乎是想起了父親的叮囑,他連忙告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