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1 / 2)

隋垣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主角攻安上了一個“克星”的標簽,在愉快地結束了賞花宴之行,又借著皇帝陛下的配合在京城王孫公子中大大刷了把“受寵”的存在感後,就開始安安分分地等待司徒鈺來向皇帝請旨賜婚了。

當然,所謂的“安分”也不是很恰當,雖然隋垣已經克製著不再去徐塗先前流連的花.街.柳.巷,但紈絝子弟們打馬遊街、飛揚囂張的日常任務還是要定點定時地刷一刷的。

在他麵前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打!仗著有錢任性、奪他心頭所愛的,打!比他還囂張跋扈的,更要打!基本上,隋垣每天的生活就維持在“出行——被逢迎——被找茬——虐人——入宮——麵聖——被虐(咦?)”上,過得格外有規律,但是一天、兩天、一周、兩周——一個月都過去了,司徒鈺那邊還是沒有半點動靜,這就讓隋垣有些捉急了!

說好的一見鐘情、迫不及待呢?主角受還在那裡等著你啊!主角攻你這麼沉得住氣真的沒問題嗎?!

隋垣實在搞不清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因為他在賞花宴上沒有嘲諷主角受和主角攻兩句?但你也沒有給我機會嘲諷啊qaq

隋垣簡直又要給不按牌理出牌的主角攻跪了!隻是主角攻不行動,他在一邊乾著急,也著實沒有辦法。

主角受身處內宅,因為害怕露出馬腳所以輕易不會出來,而主角攻又是他的敵對陣營,彆說主動搭話寒暄是否ooc了,隋垣這一段時間完全連司徒鈺的麵兒都沒有見到過!

——顯然,主角攻躲人的本事已經出神入化。

隋垣這麼一心煩,徐塗的形象便越發傳神了,一舉一動都帶著撲不滅的火氣,越發地耀眼而激烈。

這一日,隋垣又遇到一個不順眼的家夥,早就做任務做熟練的他連對話都懶得觸發,直接抓起鞭子便抽,格外地犀利果斷。

徐塗本人雖然不喜文墨,但武功卻還不錯,一根鞭子使得更是虎虎生風,頃刻間便將惹事的人抽得滿街亂滾,同時還不忘順手掀了幾個攤位。

隋垣雖然惹是生非,但行事向來有幾分的分寸。被他暴揍的人彆看都被弄得狼狽至極,但實際上卻不會傷筋動骨,都是些在家養兩天就能痊愈的皮外傷。故而,懷著各種目的招惹他的人層出不窮,而看到他當街爭勇鬥狠,也向來沒有人多管閒事。一來,這位皇帝義子等閒人招惹不起;二來,也生怕勸架不成反倒當真勾起這位小祖宗的怒火、鬨出大事兒;三來麼,誰知道人家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

據傳,這位小祖宗長相豔麗,發起火來那更是光彩攝人、令人心折,曾有某紈絝子一日在青.樓中酒後吐真言,說自己就喜歡招惹徐塗、看他發火抽人,若每隔一段時間不來上那麼一遭,就覺得心癢難耐、乾什麼都不是滋味。

此言一出,竟有不少人暗中附和,令其餘沒有受虐癖的人目瞪口呆、三觀儘裂。當然,這種言論是沒人膽敢傳到徐塗耳中的,反倒是從京中暗探那裡得到消息的趙羲和砸了一整套的茶杯,然後子債父償,將說話那人一家老小的官職擼了個遍,又舉家外放,等閒不再放他們重返京城。

稟告這件事的暗探:“……………………”

——糟糕,窩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雖然言論難登大雅之堂,但這件事有這麼重要嗎?護犢子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啊!這世道難道喜歡挨揍也有錯了?抖m已經夠慘了,你們不要再虐他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直抽人、從未被阻止的隋垣這一次竟然破天荒得被阻撓了!挑眉看向握著自己鞭稍的男子,隋垣修眉一挑,語氣惡劣:“吆~這位兄台這是打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隋垣自然知道這人是誰,賞花宴時他便伴在主角攻身邊,隋垣還曾暗搓搓地關注過一下。

此人乃鎮北將軍之子,一直在邊塞長大,最近剛剛回京就被司徒鈺籠絡了。有了鎮北將軍之子相助,就相當於掌握了一部分兵權,讓司徒鈺格外有底氣,而當司徒鈺登上皇位後,此人更是執掌虎符,替司徒鈺打了不少大勝仗,成為當世名將。

劇情中,這位鎮北將軍之子與徐塗的接觸並不多,但此人平素耿直仗義,此番看不過去出手相阻,也算情理之中。

就在隋垣思考著自己目前的身手如果當真跟這人打起來,會不會被揍得很慘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鬆開了手,露出一絲笑容:“徐公子,我名張振燁,鎮北將軍之子,近日剛剛返京。說起來,我父與令尊當年也算是同袍。”

隋垣:“……………………”

——說好的路見不平呢?這樣一幅閒話家常拉親戚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先禮後兵?

完全被對方弄蒙了的隋垣愣了一瞬,原本炸毛一樣警惕排斥的氣息一滯,竟然露出了幾分呆呆的怔愣。

雖說張振燁的確不喜徐塗當街打人,但被打之人他也認識,更無甚好感,張振燁就算多管閒事,也不會管到他頭上。再說,張振燁乃習武之人,自然看得出徐塗處處手下留情,更不需要他說三道四。

張振燁扯住徐塗的鞭子,隻是不想他繼續破壞周圍小販們的攤位,所幸徐塗似乎很有分寸,雖然掀了周圍的攤位卻從未傷及一人,而他身邊的小廝也拿出銀兩來扔給那些被波及的平民,比起其餘的紈絝子弟而言已經相當不錯了。

總之,經過一番觀察,張振燁覺得徐塗雖然跋扈,卻也不算真的惡人,值得一交。

對上張振宇含笑的眼眸,隋垣瞬間便重整旗鼓,將鞭子在自己手腕上挽了一圈,懶洋洋地一笑:“怎麼,你以為拉上我生父的關係,就能讓本公子放過這家夥?”

“當然不是。”張振燁搖了搖頭,“隻是自賞花宴後我一直想要與你結交,今日不曾想正好尋了機會,打算請徐公子喝杯酒。”

隋垣:“……………………”

隋垣整個人都有些懵,敵對陣營的人突然跑過來邀你喝杯酒,這到底是幾個意思?是覺得他受帝寵打算收買他,還是看他不爽想要暗算他?總之,不管是為了什麼,隋垣都沒有與這位鐵杆的四皇子派進一步發展友誼的念頭。

“還是免了!張大公子這杯酒,本公子可喝不起!”隋垣輕哼了一聲,絲毫不給麵子,“彆以為我不知道,張公子跟我那四弟走得近的很,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還是就此彆過吧!”

不待隋垣拱手離開,便有一溫潤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他溜走的動作:“我等隻是欣賞徐公子人品風流,並無惡意,還請徐公子莫要推拒。”

青衫書生排眾而出,麵上的笑容溫文爾雅,頗具親和力,看著隋垣的眼神也格外摯誠。隋垣覺得今日實在不宜出行,也不知犯了什麼煞,竟然被主角攻最重要的左右手堵了個正著!

謝翎出身書香世家,卻是謝家唯一的另類。謝家滿門名儒,卻不慕名利、極少出仕,更喜興辦書院、有教無類,在士林中聲明極盛,備受讀書人推崇。而謝翎此人卻是鬼才,外表一副名士風度,內裡卻一肚子壞點子,他不屑謝家淡泊,反倒認為人生在世,就該奮鬥一把,位極人臣、青史留名,而他看中的輔佐者正是司徒鈺,也最終達成所願。

“雖說道不同,但此番我等隻談風月、不論政事,如若談得來,能結為知交好友,即使各為其主,也無損情誼。”謝翎看著隋垣,微微一笑,語帶暗示,“多個朋友多條路,想必徐公子是懂得的。”

隋垣:“……………………”

——懂得?懂得什麼?咱們交朋友,你輸了,我拉你一把;我輸了,你拉我一把?還沒奪嗣就開始想退路,這樣真的沒問題?!

隋垣微微眯起眼睛,審視著打量著謝翎,語氣輕慢:“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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