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1 / 2)

司徒鈺正為了自己發現的真相而魂不守舍,而遭受無妄之災的主角受林蕭同樣也覺得整個世界都晦暗無光。

四皇子是哪根蔥?跟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嗎?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低調了,沒想到竟然還會被什麼皇子看中,然後由皇帝親自賜婚,這簡直像是一場噩夢!

身邊的姐妹們對他各種陰陽怪氣、逢迎拍馬、羨慕妒忌恨,而林蕭卻苦在心裡口難開——他一點都不想高攀什麼四皇子好嘛?!

雖然從小被當成女兒教養,但林蕭本人卻明白自己是個男人,嫁人從來不在他的人生規劃內,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安安靜靜地長大、偷偷摸摸地在外置辦產業、安頓生母,待到時機成熟便詐死脫身,改頭換麵。

隻可惜,這一切的安排都被橫空出世的四皇子毀了!林蕭怨念叢生,每天晚上都會將被子卷起來當成四皇子揍一頓。當然,更重要的是,該如何從這場鬨劇中脫身。

思來想去,林蕭就像劇情中那般決定自汙,並迅速著手安排。從趙羲和的暗探那裡得知對方這一舉動後,隋垣也就安心了。

這一段劇情跟隋垣沒有什麼關係,在成功促成主角攻受的“良緣”後,隋垣終於可以將一直提起來的心放回肚子裡,愉快地等待劇情進展到司徒鈺得知林蕭男兒身、兩人攜手並肩開始破壞徐塗和司徒珪計劃的時候再度出場。

至於趙羲和,他當然不會像隋垣那般沒心沒肺地看到劇情“正常發展”就喜笑顏開。皇帝的暗探遍布全國,而京城更是重中之重,通過這些暗探的回報,趙羲和了解了不少被隋垣忽視掉的訊息,也自然對司徒鈺為何轉變態度、決定納林蕭入府的心思把握地一清二楚。甚至,他更是有意露出了“馬腳”,吸引司徒鈺察覺到他與隋垣之間的關係。

這是一個警告,倘若司徒鈺乖乖收心,和林蕭一起走劇情,那麼趙羲和自然會等到時機成熟後真正禪位給他,而倘若他仍舊不死心……趙羲和自然不介意讓他做個空架子皇帝。

解決了劇情危機,隋垣自然也有心思玩樂了,紈絝子弟的生活他其實還是相當喜歡的,隻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隋垣為了撮合司徒鈺和林蕭而結交了張振燁和謝翎,而如今達成所願,這兩個人卻仍舊熱情友善地不懈糾纏,讓隋垣頗有些煩惱。

謝翎能文、張振燁能武,這兩人絕對是結伴出遊的不二人選。品茶聽戲、踏青賞景,知識淵博、口才卓越的謝翎總是能頭頭是道地講述各種曆史風俗故事,令人百聽不膩;而騎馬遊獵、蹴鞠比武則是張振燁的專長,針鋒相對間格外能挑起人的好勝心與競爭欲,讓人百折不撓。

於是,無論隋垣最初如何百般不願,最終總是能被這兩人哄得開開心心、流連忘返,讓趙羲和頗有些恨其不爭,卻又每每看著他愉快的模樣,狠不下心去阻止。

——雖然隻是名義上的父子,但因為外表和扮演人物性格而顯得格外稚氣的隋垣,的確讓他有了幾分養兒子般的感覺,簡直操碎了心。

當然,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就連司徒鈺也不知何時插.了進來,一改先前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讓隋垣格外莫名。

——莫非,他是擔心自己的左膀右臂被徐塗這個敵對陣營勾搭走,於是跟過來監視一番?但總是用那種諱莫如深、欲言又止的眼神盯著他看又是怎麼回事?!隋垣簡直被這個原本還很正常的主角攻搞得毛毛的,完全鬨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而同樣察覺到這一點的謝翎,也有些無法理解自家主上的心思。

接到隋垣詢問的眼神,騎在馬上的謝翎微微搖了搖頭,他可以感受到自家主上最近的狀態非常不對,但無論他如何明示暗示,對方都閉口不言,絲毫不給他任何打探的機會。

為了不觸怒司徒鈺,謝翎也隻好將多餘的好奇心收斂起來,隻是暗中猜測也許是與林蕭的婚事有何變數。畢竟,司徒鈺就是自從提出將林蕭納入府中後才變得如此不正常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謝翎將視線轉向策馬追上張振燁、正與他嬉笑著打賭的徐塗,微微蹙眉。司徒鈺對徐塗的態度也明顯不太對,此事十有八.九也與徐塗有關。

……難道,徐塗和林蕭之間當真有私?謝翎簡直被自己的猜測糊了一臉,隻是轉念間想到徐塗談起林蕭時那自然的態度,終究還是將這個不靠譜的猜測丟到了腦後。

謝翎與司徒鈺心事重重,就連大好風光也無心細看,而隋垣與張振燁這等單蠢直白的生物就愉快多了,彎弓搭箭忙得不亦樂乎,最終也滿載而歸。

天色尚早,再加上遊興正濃、舍不得就此分彆,張振燁提出乾脆幕天席地來一場燒烤盛宴,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徐塗生性好玩,必然不會拒絕,而隋垣本人對此也頗有興致,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隻可惜徐小公子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會、更不喜做什麼粗活,任性地將撿柴、生火、處理獵物之類的活計扔給彆人,自己則舔著臉在一邊指手畫腳。所幸,其餘三人都對他格外包容,就連司徒鈺這個四皇子都任勞任怨地被他指揮來指揮去,沒有半分怨言。

即使有一個不幫忙反添亂的隋垣,但野炊還是進行地相當順利。張振燁在邊塞經常這麼乾,自然熟門熟路,而謝翎與司徒鈺就算生疏,動手能力卻也不錯,在張振燁的指導下很快就上了手。

就在一切準備基本就緒的時候,四人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張振燁耳朵微動,一下就判斷出這隊人馬訓練有素、不可小覷,給其餘三人打了個眼色後便不著痕跡地警惕起來。

雖然目前奪嗣還不到白熱化的程度,但是眾皇子們也相當喜歡給自己的對手找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麻煩。他們目前所處的位置人跡罕至,又沒有帶什麼人手,萬一遇到危險,那可就麻煩了。

四人抬起頭,注視著馬蹄聲傳來的地方,很快便看到地平線上人影綽綽。轉瞬間,這隊人馬便迅速接近,當先那人雍容華貴、氣度軒昂,赫然便是本應身處宮中的至高之人。

待看清來人,四人連忙站起身,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襟,恭謹行禮,而皇帝則居高臨下地端坐於馬上,微抬了一下馬鞭,漫不經心地免了他們的跪拜。

翻身下馬,皇帝自然而然地朝隋垣招了招手,語氣難得溫和:“今日政事處理得早,聽說你這孩子貪玩,又跑出來跑馬,朕乾脆也過來散散心。”

身後一眾侍衛太監:……嗬嗬,彆以為嘴上說“散散心”,彆人就不知道你是專門來找徐小公子的!這麼粘人,簡直一刻都離不開人家!

極其自然地無視了其他三人,皇帝攬著隋垣走到火堆邊,席地而坐,頗有些意趣:“你們這是打算親自烤東西吃?”

雖說皇帝說得是“你們”,但凡是有點兒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這是詢問的徐塗。司徒鈺三人都沒有答話,片刻的冷場後,隋垣這才乾笑著開口:“嗯,是啊,兒臣還沒親自烤過東西吃呢,有點好奇。”

雖然那一瞬間的尷尬顯得對皇帝有些不敬,但顯然,皇帝本人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他抬手輕輕招了招,周圍的侍衛太監立刻心領神會,迅速接手了準備工作,熟練地褪毛、剝皮、清理內臟,然後將獵物串到樹枝上,恭恭敬敬地遞到皇帝手邊。

隋垣看著被皇帝戳到自己眼前的獵物,有些傻眼:“父皇,您這是……讓我自己烤?”

皇帝支著下巴,愉悅地看著隋垣手足無措:“你不是說,想要親自烤著吃麼?朕自然要滿足你。”

隋垣:“……………………”

——我就這麼隨便一說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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