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出一口氣,但那些令她感覺到不舒服的雜味惡臭並沒有消散,惡心感難以壓抑,她控製不住乾嘔了兩下。
很不舒服,卻吐不出來,
難受極了。
在裡麵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她被迫喝了好幾杯酒,酒意上頭,她趁著還剩幾分理智,趕緊脫身才行。
她果然適應不了這些所謂的圈內規則,可如今的她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什麼都得靠自己爭取。
受點委屈似乎成了理所應當。
起初她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所以對約她來這裡的羅溪很感激,感激羅溪在有機會的時候順手拉她一把。
舒念不傻,到了現在她已經明白了,羅溪哪裡是順手拉她一把,分明是要脫她下水。
包間裡烏煙瘴氣,幾個男人幾個女人,一開始大家都還裝裝樣子,幾杯酒下肚就暴露了本來麵目。
不知怎麼的女人就坐到了男人腿上或是被男人壓在沙發上看似是在聊天,可行為舉止早已超出她能接受的範圍。
舒念腦袋暈乎乎的,走起路來有種頭重腳輕的虛浮感,惡心想吐。
沒走出幾步,她身後包間的門再次被拉開,剛才對她一直灌她酒,不懷好意的兩個男人追了出來。
她很不舒服,沒有精力留意身後,兩個男人追上她,攔住她的去路,臉上儘是惡意的笑。
“就這麼走了,還沒儘興呢,陪哥哥們再玩會兒。”
另一人邪笑著附和,“就是,隻要你伺候好,我們舒坦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看上去人模人樣,言行舉止下流無比,衣冠禽獸大概就是這個樣了,仗著家裡有錢,他們還真當自己是上帝了。
而她之所以會來這裡,是被人騙了。
舒念一陣犯惡心,隻想儘快脫身,懶得理會他們,她繼續往電梯間的方向走。
“借過,謝謝。”
受到無視,兩人開始爆粗口,說的話不堪入耳,不甘心就這樣讓她離開,兩人對視一眼,用慣用的伎倆開始糾纏她。
一人攔在她麵前,一人堵在她身後,本就不寬敞的過道更加狹窄了。
“想走?”
“彆啊,這還沒開始呢,錯過你可是會後悔的。”
兩人語氣輕佻,笑容惡心。
舒念勉強壓製洶湧的惡心感,從包裡翻出手機,正準備宋煊打電話,這時候隔壁包間的門打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下意識朝三人看了一眼。
不知怎麼的,舒念腦袋一熱就奔過去
躲到他身後。
修長挺拔的身形,寬闊的後背,將她護在身後給了她安全感,此時此刻,舒念是緊張的。
她怕這人不想惹麻煩,沒有多管閒事,直接甩手而去。
但身前的人沒有移開,反倒是微微偏了一點,將她整個人護在身後。
舒念頓時鬆了一口氣,抓住他的袖口,仰起頭看他,“親愛的,你怎麼才來啊,人家等你好久了呢!”
這一聲‘親愛的’及嗲聲嗲氣的語氣連她自己都感覺雞皮疙瘩掉一地。
男人偏了偏頭,看向她,英俊的麵容在燈光下顯現,都說燈下賞美人,果然不假。
這是個俊朗不凡,氣質佳還很有正義感的男人。
舒念故作親昵地挽住他的手。
顧雲深先看了看他被女孩挽住的胳膊,而後便對上女孩的眼,他愣了一下。
出來透個氣竟然有豔遇……
隻是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她遇到麻煩了,求要他替她解圍。
明白過來後,顧雲深攬住舒念的肩,微微一笑,說話的語氣倒是十足像男朋友對女朋友的寵溺。
“你呀,怎麼還是這麼迷糊,告訴我的包房號是錯的,難怪我找了半天都不到你。”
因為顧雲深的出現而愣在那裡的兩個男人回神後,神色各異。
先前攔在舒念前麵的人滿臉懷疑,但卻是後麵那個縮頭縮腦的人忐忑開了口,似乎有點不確定會在這裡見到他。
“顧、顧二哥?”
顧雲深抬眼看說話的人,有點眼熟,但他並不認識。
另外那人不認識顧雲深,不耐煩了,“哪裡冒出來的小白臉學人家英雄救美,彆打腫臉充胖子,我告訴你今天這妞……”
話還沒說完,就被認出顧雲深的那人扯了一下胳膊。
“彆亂說話……”
認出顧雲深的人叫潘錦鬆,這群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中的其中一個,曾經去顧家的宴會上見過顧雲深。
見舒念與顧雲深這樣親密,潘錦鬆的臉頓時就垮了,哪裡還敢囂張,立即換上諂媚的笑,點頭哈腰。
“顧二哥,實在對不住,我們不知道她顧二哥的……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小嫂子,小弟給您賠不是,您大人大量彆和我們計較。”
顧雲深沒搭理潘錦鬆,攬著舒念離開了。
看著顧雲深和舒念走遠,潘錦鬆才舒了一口氣。
另一個人還一頭霧水,有點不耐煩。
“剛才那小白臉你認識?”
潘錦鬆一臉凝重,正在沉思中,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幾秒後對方沉不住氣了,繼續發問。
“看你剛才那反應,那男的來頭不小嘛,敢和我們搶女人……你還彆說,剛才那女人可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那臉蛋兒純天然的,還有她那氣質和之前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樣,我這心癢的喲,越是有挑戰我就越喜歡,總有一天一定要嘗一嘗她的滋……”
潘錦鬆趕忙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被美色迷了眼的人,小聲警告他,“小點聲,你想找死可彆拖我下水!”
見他這樣,輕浮無狀的男人嚇了一跳,也感覺到顧雲深怕是大有來頭。
“那你倒是說說他究竟是什麼人,平時你潘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看上的女人一定要弄到手,剛才卻被那小白臉嚇成那樣了。”
“他姓顧,你覺得他會是什麼人,以後見到他繞著走,惹了他就等同於惹了顧家,惹了顧景時,你自己小心。”
潘錦鬆說了這麼一句後,轉身打算回包間,再沒有了剛才圍堵舒念時的跋扈,內心無比忐忑,但為了麵子,他不敢和任何人說起剛才的事。
輕浮男臉色一變,怔在原地,喃喃道,“顧家,顧景時?不會是……誒,不對呀,圈子裡誰不知道你們潘家和顧家是親戚?”
要不是因為潘家和顧家沾親帶故,潘錦鬆這個和顧家勉強搭上一點點親戚關係的落魄公子哥也擠不進他們這個圈子。
如果真是那個顧家,那他們還真惹不起。
潘家和顧家曾經是親戚,顧景時的小姨嫁到潘家成了潘錦鬆的大伯母,潘錦鬆勉強算是顧景時的表弟。
顧景時,年紀輕輕就成了顧氏的掌權人,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沒人敢得罪。
“我說潘少,剛才那位真是顧家的人,難道他就是傳聞中顧景時的那個便宜的……”
他想刨根問底,潘錦鬆卻沒什麼心情解釋給他聽,不耐煩地打斷,“你知道就行了,總之顧家的人我們都惹不起,顧家早就不怎麼和我們家來往了,顧景時也就和我堂哥潘錦城走的近
一些,除了我堂哥,潘家任何人的臉麵在顧景時那裡都不好使。”
顧景時的母親與潘錦鬆的大伯母是親姐妹,但早在很多年前顧景時的父母就離婚了,他母親很快改嫁,沒多久顧景時的父親去世,潘家和顧家搭上那一層關係顯得特彆尷尬。
那人噤聲,又扭頭往舒念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小聲嘀咕,“顧二少的女朋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舒念邊走邊給宋煊打電話,想讓宋煊來接她,但一直沒人接。
顧雲深一路送她出來,來到路邊,觀察發現這裡並不好打車,就多留一會兒。
“女孩子晚上最好不要和不熟悉的人來這種地方。”他忽然說。
舒念有點醉了,腦袋暈乎乎的,反應也比平時慢了很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一陣涼風吹來,她縮了縮脖子,搓搓手,鬱悶地說,“誰不想當被人捧在手上的小公舉呢,這不都是為生活所迫,吃儘苦頭,受儘委屈,但願能苦儘甘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