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揚滿意地看著全滿人的反應,揚起嘴角,得意地笑了。
一曲唱罷,呂師爺就上台迎住了沈玉貞。
“玉貞姑娘,百聞不如一見,都說千金難見姑娘真容,今天竟然肯出樓獻唱,都說興化城內有錢難見姑娘一麵,是什麼東風今天將姑娘請此處,還要唱了一曲如此天籟?”
“這首歌並不是我所創作的。”沈玉貞倒是沒有藏著,直接就說了實話。現場所有人一聽這話全部震驚了。
鄭若縈也有點吃驚,她誤會了梁川是去金樓喝花酒,偷聽了人家創作的歌來鳳山賣弄。沒想到這歌竟然不是她創作的,難道真是像梁川所說的,也不是他創作的,是他家鄉的民謠嗎。
呂師爺像個主持人問著人家的老底,道:“此曲曲風另類,內容大膽豪放,感情又真摯,詞曲搭配,簡直是相得益彰,沈姑娘既然自謙這首歌不是你所創作,那可否告知這首曲子是何人所創?”
沈玉貞手撫著胡琴,這把琴可不便宜,琴麵是上好的蟒皮,琴身也是上好的小葉紫檀所製,琴身花紋古樸,紫檀越老越油亮,看著古色古香。沈玉貞現在可沒有什麼精神寄托,淪落風塵心比天高可是自恨命比紙薄。
在這個小地方,說是賣藝不賣身,也就是金樓的媽媽給她搞的一個噱頭。現在還是貌美如花,又有點一點手藝,能唱會跳,明麵上掛著金樓第一花魁的名號,可是誰都知道,過個幾年年老色衰,迎接她的也是悲慘的命運。
幾日前興化才子徐揚來他們金樓裡,本來沈玉貞是不想搭理這個窮書生的,沒想到這個書生竟然演奏了一曲她聞所未聞的曲子,雖然這個書生不會拉胡琴,但是他卻告訴沈玉貞這曲子配之以胡琴,將會更上一層樓。
這徐揚本是跟著薛慶來喝花酒的,他自己口袋裡可是一分錢都沒有。更不要說付得起這個興化第一花魁的出場費。破天荒的是,沈玉貞竟然沒有收取徐揚的錢,可是跟徐揚約定將這首曲子教給她便可。
連薛慶都傻了,這沈玉貞他早就想染指嘗嘗滋味了,可是有錢沒處使。沈玉貞是金樓的搖錢樹,老鴇也不可能讓他隨便胡來,守著這棵搖錢的金樹還指望多賺一點,便宜了薛慶隻得賺一頓快錢,不得少了許多的來源。這個徐揚唱個什麼狗屁曲子就把第一花魁給迷住了,嘖嘖,看來還是要讀點書啊。
徐揚倒是不要臉,這個曲子是他在興化街頭閒逛之時,從一對賣藝的父女那學來的,也多虧了他讀書人博聞強記,一首歌聽了一次便記全了。跑到金樓逍遙的時候,又賣弄起自己的才學來,在他看來到時候就是把這首歌說成是自己獨創的也沒人會知道,一個賣藝女而已,大家是會相信自己這個興化第一才子還是她?
要金樓裡,徐揚就和沈玉貞約定好了,沈玉貞出樓演唱一次這個曲子,到時候定會一舉成名。而徐揚就在金樓裡住宅到沈玉貞完全學生這個曲子為止,至於酒錢,分文不取。徐揚心下盤算了一下,這是大賺啊,有這個第一花魁幫自己做宣傳,美人作伴,又能白吃白喝,簡直沒有比這更爽的好事了。
能請到沈玉貞到今天的燈會獻唱,說實話主辦的呂師爺自己都沒有想到。而且不僅唱了,還唱得相當的出彩色,可以說才色雙絕,現場所有的人都為沈玉貞傾倒。
所以當呂師爺問起沈玉貞這曲子是何人所創之時,沈玉貞也沒亂講,當著眾人的麵,就說道:“是徐揚徐公子教給我的,徐公子博學多才,此曲隻應天上有,應該是徐公子所創。”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會去懷疑它的真實性,這沈玉貞雖然是風塵女子,可是一向自視甚高,給她錢她都不會替彆人打掩護。
大家一片嘩然,這個徐揚真是天人之才,竟然創作得出這種曲調的好詞,不必擔心,在不久的時間內,這首曲子必將傳遍大江南北,紅遍整個大宋。
大家議論紛紛,把敬仰的目光投向徐揚。徐揚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臉上帶著絲絲笑意, 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一絲神秘感讓人更加覺得這肯定就是這個小子做的了。
沈玉貞說是這歌是徐揚所創,這就更讓鄭若縈百思不得其解了。徐揚和梁川讓鄭若縈來選擇的話,她更願意相信是梁川所創作的,畢竟萬達商鋪門口的對聯不會騙人,甘蔗地種甘蔗的手段更不會騙人。
呂師爺朝徐揚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徐揚徐公子到露台上來。
徐揚不客氣,起身向四周的賓客行了一個禮,然後一臉得意地走向露台。
“瞧他那小人得誌的得瑟樣,看了就讓人作嘔,梁川你趕緊上台去跟呂師爺說這首歌是你自己創作的啊。這個徐揚欺世盜名,我都看不下去了,這你還能忍嗎?”鄭玉芝一臉不忿,好像徐揚占的是他的便宜。
才不才華的這個是老天爺賞飯吃,誰都強求不來,可是欺世盜名這就是人品的問題的,徐揚的嘴臉簡直讓人發指,他也不嫌害臊,當著正牌創作人的麵就這麼淡定?兩個姑娘看著徐揚人在台上作腔作勢,心中一股不忿是愈來愈強烈!
最意外的莫過無無病兄,辛無病聽鄭玉芝的話大驚,這歌莫非是梁川所創作的?曲風好婉轉,又琅琅上口,這個梁川竟然。。。
梁川一臉無所謂地吃著蜜餞,說道:“這個歌本來就不是我寫的,我都跟你們講了幾遍了,人與人之間要相互信任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