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娘的相貌比不上沈玉貞甚至連他身邊的葉小釵都比不上,身材也是小小的,比他輩份大的有蘇渭還有何保正,放在人群裡一點都不起眼。就是這麼一個人,今天在眾人的拱衛中坐在最中央,那氣場就仿佛全場的核心焦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過去,進門的人一看都知道今天她才是主角。
梁川先是意外,接著是狂喜,小臉燦若蓮花,穿過眾人直接到了藝娘跟前拉著藝娘的手跪了下來。沈玉貞葉小釵看著這一跪心都酥了,天下去哪裡找第二個人男人肯這樣敬著愛著自己娘子的。蘇渭與何保正原來也不習慣,可是相處久了這種離經叛道的行徑好像在梁川的世界裡才是正常的。眾人的臉上掛著喜悅,替他們這兩個人發自內心的歡喜。
“我的姑奶奶你怎麼親自來了,小的惶恐正想著忙完這一陣回鳳山去陪你呢。”梁川沒羞沒臊的沒臉沒皮的一句話立即讓女人羞紅了臉讓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種話也就隻有從他那張狗嘴裡吐出來眾人才覺得是在與藝娘調笑,換做彆人隻會覺得這男人忒沒有骨氣了。
藝娘見梁川都給他下跪了,正準備站起來拉他,一聽他的嘴又沒把門了,臉刷的就紅了,自己的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密裡調油,這可不是在房間裡呀,舉起手氣急敗壞地開始砸梁川,好像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眾人看此情此景更是樂不可吱,個個掩著嘴把臉轉向一旁,梁川有臉當著他們的麵調情,他們可沒那麼厚的臉皮看著他們唱這大戲。
“要死啊你,都是跟誰學的,看來我以後得好好管教管教你!”藝娘笑罵道。
蘇渭飽浸孔孟之道,調笑幾句老臉已然滾燙實在經不起這般血腥殘暴的調情場麵,乾咳一聲道:“東家,藝娘有孕在身我看還是早些休息吧,大家也各自去休息早些散了吧!”
眾人盼這句話久了,巴不得早點去休息。
藝娘說道:“看來我來是錯了,何正大人要不咱們回去吧。”
梁川急了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還回去!你不知道前些鄭若縈差點讓人綁了去,你們以為清源就太平嗎,晚上誰也不能走,招弟你去悅華酒樓訂間上房給保正睡。”
何保正明擺著晚上想讓梁川請客的,給他膽子他也不敢走夜路,夜裡不肖說路上有強盜豪強,光是那些野豬餓急了眼都能讓他再世為人,還有毒蛇各種毒蟲,路也不是那麼好走,牛蹄子要是蹶了,那就好玩了。
眾人嘴角帶著笑意全都散了去,各回各房。
“娘子請吧!”梁川騷騷地對藝娘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沒等藝娘答應,就摟住她的脖子,一個公主抱將她提了起來,藝娘嬌羞地蜷縮在梁川的懷中,感受著那胸膛傳來的溫暖與厚實。
梁川把藝娘抱到床沿,小釵打了一盆水來,梁川接過水說道:“你趕緊去睡覺,這半年讓你受罪了!”看來小釵為了照顧藝娘沒少受累,藝娘的瓜子臉現在都快變成鵝蛋臉了,而小釵的麵容卻更清減下巴也更尖了。
小釵笑著看了看梁川,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去了沈玉貞的房間,她們得睡一起了,畢竟房間沒有那麼多。
梁川把手探到水裡,水溫恰到好處,藝娘的腳還是沒有變化,孕期的婦女有的腳會微腫,大抵是因為藝娘還有堅持勞動的原因,隻是變胖了而沒有變腫。
藝娘坐在床沿,嘴角噙著盈盈的笑意,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給自己洗腳,手替他捋著散落出來的零亂發絲,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屋子裡的燈光搖曳著,溫馨而又美妙。
“在家委屈你了。”梁川還是先張嘴了。
藝娘還是笑,仿佛永遠笑不遠,不是笑梁川倒是笑自己道:“哪有受罪,小釵伺侯我大小事情,看看我這笨重的身子。”藝娘的肚子大了以後,屈著身子不能太久,否則氣都憋得難受,隻能向後仰去,雙手支在床上繼續說道。
“孩子們見我害喜害得厲害就愛吃一口酸食,山上的毛桃覆盆子還有山梅楊梅都快讓他們掃光了,現在山上的野猴鬆鼠一見他們上山就朝他們吡牙咧嘴。”
梁川頭歪歪問道:“為什麼?”
藝娘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道:“搶食物的又來了,它們可不知道最後這些山桃山梅楊梅全采回來要麼醃起來要麼進了我的肚子,孩子都舍不得多吃一口。”
梁川道:“你對他們好了他們自然也就對你好了。”
藝娘想了想,不對,本來是要討伐這個不著家的家夥的,怎麼他一來就完全按著他的調子走了,想罵他什麼話一句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