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這麼一說倒顯得自己有些勢力,連忙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客氣道:“我道這麼眼熟,猶記得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丁大人可惜了,不過還好,梁川你懂得棄暗投明,跟著夏大人以後定有一番作為!”
有的屁作為,以前還想著這小子會不會去考個狀元什麼的,最後竟然混成了賊配軍,斷了自己前程的人還有什麼作為可談?不過這小子以前跟著丁謂就幫丁謂撈了不少的好處,現在又跟了夏竦這個吸血鬼,隻怕撈得要更狠了。
“對了夏大人,如何與梁川相識的?”這個才是眾人好奇的,是梁川搭上夏竦的線還是夏竦慧眼識英才挖掘了梁川?
夏竦道:“三郎你把定川寨解圍一事說與諸位大人開開眼,讓他也知道我們西軍打下這份太平是何等的不易!”
梁川為之一振,倒是想把關中子弟的豪情說與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聽一聽,誰知剛要開口,賈朝昌很不耐煩的就打斷了梁川:“今日晏大夫盛情全為你等揭風洗塵,又不是讓你們來憶苦的,如此興事不要再提那等糟心事了,大煞風景!”
他才不想聽梁川跟他是如何編出來的狗屁故事,今天的主角是他這個平章,要是讓梁川一通煽情,不成了他們西軍的主場了?
梁川很不痛快,他雖然地位不如這些當官的,可是他在西線鬼門關前走了一回,老叫花還有西北人民的苦厄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對他來說,這些當官的完全不是東西,在他看來比黨項人還要殘暴。現在連讓他把老叫花等人的英雄事跡說出來也不給機會,梁川看著賈朝昌那不可一世不耐煩的神情,就知道老叫花與自己的事有多麼卑微,在他們眼裡有多麼不值一提。
不止是老叫花,就是西軍的將士,陣亡的葛懷敏等人在賈朝昌眼中隻怕就是一顆棄子罷子,扔了。。也就扔了!
沒想到韓琦第一個跳了出來,他的性子爆,急如烈火,自己與眾將士在前線舍身為國,在他們這些遠離前線隻會張口遙控的人口就成大煞風景?
“賈大人把前線數十萬的浴血當成是煞風景?好一個煞風景,黨項人亡我大宋之心不死,希望賈大人來日有機會也新臨一下西軍,望望那道是怎麼的風景!”
夏竦一直不爽賈朝昌,這時候更是看不起他們西軍,這事說彆人還好,他這個西軍主官就在眼前,不是當他不存?
他竟難得地與韓琦站到了同一陣營,手生重地一拍那扶手,煙槍往桌上一砸道:“在座的禦史們今日可得把這句話好好記下來,明日隨我一同上朝說與官家聽聽,看看是汴京的風景獨好還是前線的風景這麼煞人!”
禦史們誠惶誠恐,他們好好地坐在一旁抽著煙,夏竦想鬨事自己鬨就算了,乾嘛還把他們給拉下水!一個宰相一個副宰相,現在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兩邊都不是人!給他們膽子他們也不敢跟賈朝昌叫板,夏竦也是個狠角色,得罪了他更沒有好果子吃!
梁川眉頭一挑,這老夏難得還有這麼爺們高光的時刻,以前竟然都看錯他了!男人就是要這樣,路見不平一聲吼,這時候再跟韓琦鬨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韓琦也是,望了夏竦一眼,兩人難得默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西軍的功績豈是你一個結交內宦的奸佞三言兩句就給否定掉的?
不可否認這次西夏的求和透著一股子詭異,除了梁川沒人知道為什麼西夏要在這種大勢如虹的氣骨眼上向大宋稱臣,原因還真的不是在大宋一方,而是西夏自己出了亂子,當然折騰出這一切的導火索就是梁川。朝堂的百官權當西夏是緩兵之計,以圖來年再大舉地進攻。
西軍方麵卻不這麼認為,他們雖然經曆了幾次慘敗,可是在前線也是打得李元昊元氣大傷,至少在幾年內也是無力東進,他們的功績是用血換來的,不能說一點作為也沒有!
但是這事隻能西軍自己覺得,彆人但凡想否定他們西軍的功勞的,就是不行!西軍自己內部雖然不是鐵板一塊,可是任誰要想往他們臉上抹黑,那就是萬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