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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 春溫一笑 6423 字 4個月前

這個時代的風氣,茶樓裡一般會有些文娛項目,比如說書、唱曲、象生等。

“靳升,屬於‘清貴’文官。”明探微一開口,就把靳升劃到和遂安伯府、武進伯府對立的文官集團,“這些文官清高得很,一貫看不起兩位伯爺這樣的勳貴,認為勳貴不過是靠著祖蔭度日,於國於民,毫無建樹。”

“靳升的這件案子,可以讓說書先生現編現講,廣為傳揚,也可以編成新曲傳唱。當然了,最好的形式是象生,說學逗唱,嘻笑怒罵,諷刺挖苦。靳升這種人嘛,沒人品,不用給他留麵子,罵得越狠,客人越會覺得痛快,越是愛聽。”

“如此一來,既可以對那些孤高自許目下無塵的文官還之以顏色,又可以多吸引客人,還可以有教化的作用,勸世人以靳升為鑒,莫蹈靳升的覆轍,可謂一舉三得。”

“兩位伯爺罵靳升的同時,不妨誇誇自己。伯府家庭和睦,何曾有過靳家那樣的齷齪事?靳升這種人心瞎眼瞎,不光不配做人,連隻鳥都不如!大雁都比他忠貞!”

遂安伯、武進伯拍案叫好,“明五姑娘這是從哪裡想來!絕妙之極!”把明探微吹捧了一番,欣然接受了這個建議。

送這兩對父女出府的時候,明家眾人一團和氣。

遂安伯和武進伯都是騎馬來的,兩人並肩騎行,感慨歎息,“這明五姑娘真真聰慧得很。她明明是借咱們的茶樓罵宣德侯,卻口口聲聲,說是替咱們著想。”“可不是麼?這靳升落到如此境地,是因為冤枉了原配夫人,宣德侯難道沒有冤枉過原配夫人?大肆宣揚靳升的醜事,其實寒磣的是江博儒。”

雖然知道明探微有私心,但遂安伯和武進伯確實和朝中那些自命不凡的文官不和,有機會痛快淋漓的大罵文官,他們還是很願意的。

連隻鳥都不如,罵的就是靳升,罵的就是每每和他們作對的文官。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遂安伯和武進伯先是給慈幼局結結實實捐了筆金銀,之後便安排人在茶樓說書、唱曲、象生,把靳升往死裡罵。

看客們看到精彩處,紛紛

跟著罵,“結發妻子信不過,卻去信一個居心不良的壞女人,簡直蠢得像頭豬!他也彆叫靳升了,改名叫靳豬算了!”

滋蘭書院當天的情形難免被人提及,有閒人便笑話起宣德侯,“這位江侯爺莫不是和靳豬犯了同樣的病,一樣眼瞎心瞎,生生把原配夫人給冤枉了?”

“江侯爺有沒有冤枉原配夫人,這個不好說,不過這位侯爺對明五姑娘冷酷無情,恨不得置之於死地,那是真真的。”

“怪不得這位宣德侯和靳升一起出現在滋蘭書院,敢情他們是同樣的糊塗蛋啊。”

茶樓裡到處是放肆的嘲笑聲。

其實這些人對宣德侯並不熟悉,但既然罵上了靳升,那和靳升同行的宣德侯、似乎和靳升犯了同樣毛病的宣德侯,自然成了他們痛罵的對象。

茶樓裡的罵聲、嘲笑聲多了,便有好事者做了詩文、寫了貼子貼到宣德侯府牆上。宣德侯府的外牆不再是單純的青色,而是貼著各種顏色的紙張,五彩繽紛。

侯府仆人罵罵咧咧提著水桶出來清理。

等他們清理完,新的就又貼上了。

宣德侯府的仆人快累死了。

宣德侯府原本屬於有名望的侯府,但這樣一鬨,漸漸成了笑話。

宣德侯本人也好,侯府其他人也好,都覺顏麵無光。

……

遂安伯、武進伯表現得這麼好,這麼願意配合,明探微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明探微改了說辭,把薑南杏、齊金玉從威逼她跳湖的名單中抹去了。

官差不再上這兩家伯府。

兩家伯府都鬆了口氣。

彆的人家有樣學樣,也紛紛登門要求和解。

凡是誠意十足的,明探微都接受了。

誠意不足的,用心周旋,迫使他們一再加碼。

到最後,沒有和明探微和解的隻有曹語柔、曹語姝,以及江浩歌。

曹家那兩姐妹,是景川侯府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曹家還有彆的官司,相比較之下,這姐妹倆的麻煩簡直是小事一樁。

江浩歌是不可能主動要求和明探微和解的。

宣德侯府大小姐向明五姑娘低頭?殺了她都做不到。

……

明探微帶了果子酒去找明肅政,“我太不高尚了,江侯爺這樣了,怎麼我會特彆開心呢?

“彼此彼此,舅舅也不高尚。”明肅政大笑。

明探微和舅舅喝著清冽香甜的果子酒,“舅舅,當年宣德侯府那老猴子……不,那老侯爺,到底怎麼得罪了當今聖上啊?”

明肅政把玩著酒杯,“這個麼,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