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叫嚷,人是絕對不敢出來。
陳婆婆看樂了,“鄧家這個大郎媳婦,倒是怪有眼色的。”
“老二媳婦,你彆裝死了,快出來救救我!”鄧母哭喊。
屈嬤嬤打累了,把鄧母扔在地上,起身到了後院。
鄭嬤嬤也把鄧父放開了,“不老實繼續打。”
鄧父恐懼的坐在地上,慢慢挪到鄧母身邊,兩個人靠在一起,上牙齒和下牙齒打架,“這這這這,這明家人也太凶了……”
鄧父埋怨,“你是不是欺負連氏欺負得太狠了?”
鄧母哭喪著臉,“我想著她沒有娘家人……”
小兒媳婦沒有娘家人,她這做婆婆的當然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了,誰知道明府會出來管閒事。
屈嬤嬤一手扶著個年輕女人,年輕女人懷裡抱著個孩子,屈嬤嬤另一隻手也抱了個孩子。
“作孽喲。”屈嬤嬤方才下手打人是真狠,這會兒卻是一臉不忍,“瞧瞧這兩個孩子,瘦的跟什麼似的。我抱著的這個,簡直沒有一點份量。”
連采蓮臉色蒼白,眼圈發紅,“屈大娘,我自己都沒的吃,沒有奶,兩個孩子就更沒的吃了。”
鄭嬤嬤氣得拽過鄧母又要打,“鄧家人不心疼她就算了,鄧永昌是你帶過來的兒子,是你親生的,你是嫡親婆婆,你也不心疼?你也虐待她?”
鄧母狡辯,“我啥時候虐待她了?是她自己沒本事,一生就是兩個賠錢貨,她又沒奶,小丫頭片子可不就得餓著?”
鄭嬤嬤實在聽不得這種鬼話,惡狠狠抽了幾記耳光,“不許哭!敢哭出聲嚇著孩子,你給我試試!”
鄧母還真就不敢哭,臉都被打腫了,也沒敢哭。
“這種人也太不要臉了,欺軟怕硬。”春來、福來、運來都罵。
陳婆子喃喃,“我早就想打她了。”忽然跳下車,衝著鄧母跑過去,又抓又撓,“采連被欺負成啥樣了?你心咋這麼狠?”
鄧家這麼一鬨騰,鄰居當然是給驚動了。
一開始不敢出頭,後來弄清楚情況,知道是明府來給連采蓮撐腰,陸陸續續站出來,“打得差不多也就行了,真把人打死了,也不像話。”
又有多事者去雜貨鋪報了信,鄧孝昌一聽他爹被打,急急忙忙關了鋪子,就回家了。
鄧永昌畏畏縮縮的跟在鄧孝昌身後。
鄧孝昌一回來,鄧父可算是見著親人了,“兒啊,你爹快讓人給打死了啊。”
鄧孝昌扶起鄧父,心疼得直掉眼淚,“爹,誰打的你?兒子非跟他拚命不可----”
“我。”
“我。”
鄭嬤嬤、屈嬤嬤大大咧咧的,斜著眼,一臉挑釁。
鄧孝昌擼袖子大吼,“為什麼打我爹?為什麼打我爹?”
“誰讓你大吼大叫的?”鄭嬤嬤變了臉,“兩個孩子在這兒你看不見?小孩子受不得驚嚇,你不知道?”
兩個孩子在哭。
沒營養,孩子太瘦了,哭聲都沒有力氣,小貓似的。
鄧孝昌眼光躲閃。
他爹娘對鄧永昌、連采蓮不慈,他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可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就算他爹娘不錯,也不能打人啊……
鄧家門外,有兩個乞丐躺得遠遠的,在樹下好像是睡著了。
鄧家鬨得正凶、明探微等人正聚精會神觀看時,一個乞丐悄悄起身,一步一步,向馬車靠近。
車夫頭上蓋著笠帽,好像在打盹,這時卻驀然睜開眼睛。
他抬起手,一道白光劃過,那乞丐悶哼一聲,屈膝跪倒。
另一個乞丐兔子一般躥起來想跑,才跑了沒幾步,便被人給截住了。
截住他的,是一隊官兵。
帶領這隊官兵的,是一名美少年。
少年揮手示意,官兵把這名想要逃跑的乞丐,還有跪倒在地的乞丐,都抓起來了。
少年快步走到車夫身邊,“藥指揮使好身手。”
車夫取下笠帽微笑,“六公子,幸會。”
明探微驚訝探出頭,“爹爹,趕車的是你?”
又看向美少年,“六公子,你怎麼也來了?”
張鄠和藥歸塵,都有點不好意思。
說到底,他們都是不放心。
微兒想來鄧家看看,那便來好了。
不過他們必須跟著。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