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捷跟張鄠打打鬨鬨。
誠王妃眉角含笑。
誠王殷勤湊過來,誠王妃的笑便消失了。
她已經對誠王笑過一次,不能再笑第二次了。
至少短時期內,不能再笑第二次了。
這可是她和她的小六,還有小六的五妹妹,一起約定的。如果她很快就笑了兩次,兩個孩子會不會笑話她……
誠王妃不斷的提醒著她自己。
這天晚上,宣捷留在誠王府沒走,鬨著要和張鄠一起睡。
“小六你要尊重舅舅,娘親舅大,舅舅說什麼,便是什麼!”
張鄠道:“彆人的舅舅,那都是很淵博的,知道的特彆多……”
“我懂的也多。”宣捷忙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王和我母妃,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情形?”
宣捷被問住了,“這個,這個我怎麼會知道?你父王、母妃成親之後,我才出生的啊。”
“那你想不想看?”張鄠循循善誘。
宣捷嘿嘿笑,“小六你傻了吧?姐姐和姐夫成親都十幾年了,他倆第一回見麵,那至少得有十……十六七年?咱們怎麼可能看得到?”
“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看。”張鄠許諾。
宣捷被弄懵了,“小六你,你什麼時候學會仙術的?”
張鄠低頭笑。
夜色靜謐,清風吹拂。
院落之中,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男子身著月白色長袍,長發用一支羊脂玉簪鬆鬆簪住,手持燈籠,笑容溫文,“實在抱歉,在下多飲了幾杯酒,迷路了。敢問這位姑娘,主院應該怎麼走?”
趴在牆頭的宣捷瞪圓眼睛。
這不是姐姐和姐夫麼?這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含情脈脈的,在做什麼?
姐姐在擦眼睛。
她是不是哭了?
宣捷著急,想要開口安慰姐姐,卻被張鄠眼疾手快的給捂住嘴,不許他出聲。
宣捷不停的眨眼睛,示意張鄠放開他。
張鄠安撫的輕輕拍拍他,示意他不要動。
誠王妃語調溫柔,“請您走右邊這條路。這是通往主院的。”
“多謝姑娘。”誠王低沉的道謝。
誠王妃輕輕呸了一聲,“呸,當年咱們初次見麵,你便是不懷好意,對不對?喝醉了酒,迷了路,為何手中還持有燈籠?你就是故意……就是故意……”
“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誠王也是臉皮厚,把話挑明了,“那天晚上天那麼黑,不提燈籠,我怎麼能看到你的花容月貌?”
“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油嘴滑舌的?”誠王妃嗔怪。
“這才不是油嘴滑舌,這是我的真心話。”誠王把燈籠放下,雙手按在胸口。
誠王妃眼中含淚,溫柔的笑了。
誠王妃已是人到中年,但月光下的笑容,美得無法形容。
張鄠都顧不上捂宣捷的嘴了。
宣捷總算能叫出聲了,“姐姐,姐夫,你倆頭回見麵時候,原來是這樣啊。”
誠王和誠王妃,大驚失色。
兩人一起往牆頭看。
張鄠打哈哈,“那什麼,兩位不必管我們,請繼續,請繼續。”
宣捷興滴滴的,“姐姐,小六果然沒說錯……”
張鄠不讓他說,硬抱住他,“下去!”
牆外響起宣捷氣急敗壞的吼聲,“小六你故意的!你帶我來,就是怕姐姐生氣了會打你,拿我當擋箭牌?”
“小舅舅你想多啦。”
張鄠拉著宣捷,大概是越跑越遠了。
反正宣捷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誠王裝出生氣的樣子,“小六竟敢偷看爹娘幽會,明天一定得打他。”
誠王妃嗔怪,“兒子還小,你耐心些慢慢教,打他作甚?”
稍後回過味來了,“誰和你幽會了?”
再後來,誠王妃心裡咯登一下。
短短一天之內,她對誠王笑了兩回……
這也太不矜持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