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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 春溫一笑 8656 字 4個月前

章和十二年的宮變,雖然被平定了,但皇家損失慘重。

當時還是太孫妃的王櫻,受到驚嚇,不幸流產。

王櫻為此痛不欲生。

王櫻當然恨陳貴妃、陳雄,可陳貴妃、陳雄謀逆,難道是他們自己想當皇帝麼?當然不是,他們是為了信王。說到底,還是兄弟之爭。

“願皇家安寧,再也沒有兄弟鬩牆、同室操戈。”王櫻流淚祈禱。

王櫻的心願,也是隆安帝、宣皇後的心願。

尤其是宣皇後,她親生的張邩、張邤、張鄠,全都是她的心頭肉,她絕不想看到這兄弟三人,有一天會為了帝位,自相殘殺。

宣皇後為魏王張邤挑選王妃,原本入選的全是公侯貴女,最終定下來的,卻是翰林院侍講學士謝庭之女,謝妍。

魏王妃謝妍異常美麗,但畢竟出身平常,父親隻是位六品官員。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該成婚了,禮部呈上的王妃人選,全部是低級文官之女。

形勢如此,六皇子、齊王張鄠,怎麼可能例外。

王權是護國公府的人,知道的內情比平常人更多,所以更加茫然。為什麼說王女會是未來齊王妃?太子妃不是在給齊王相看清貴文官家的女孩兒麼?還說一定要尋一位美貌出眾、聰慧過人的女子,方才配得上齊王。

王女再好,也與宣皇後、太子妃的要求不合啊。

王女雖然隻是忠王繼女,但忠王視如己出。明探微這位王女的權力,比其他王府的世子、郡王還要大。這位王女若做了齊王妃,那還得了。

一位實力雄厚、野心勃勃的女子做了齊王妃,怎甘心居於太子妃之下?肯定攛掇齊王爭奪儲君之位。

皇後不會答應的。太子妃更不會答應。

王權心中有千萬個疑問,但齊王就站在麵前,他隻好硬著頭皮吱吱唔唔的道:“殿下恕罪,王權……王權不知道,不知道王女是未來齊王妃……”

“齊王殿下麵前,你膽敢撒謊。”張鄠的侍衛石星喝道:“齊王殿下和王女早在十年前便定下婚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王權抹著額頭的汗,“這個,這個……”

齊王幼年之時是和王女有過口頭婚約,但齊王、王女都到了該成親的年齡,隆安帝和宣皇後卻隻字不提,這已經表明態度了。齊王難道不懂?齊王的下屬難道不懂?

湯清是眾護衛之中資曆最老的,見王權答不上話,責無旁貸,隻能幫忙,“回齊王殿下,我家五公子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這些年來以養病為主,所以齊王殿下和王女的婚事,五公子並不知道……”

“你可沒生過大病吧?你也不知道?”石星嗬斥。

湯清為了推卸責任,拚命貶低自己,“小的身份低微,貴人們的事,小的一概不知。”

湯澈等人也是一樣的說辭,“小的們身份低微,是護國公府最低等的護衛。高等的護衛,都被二公子帶走了。”

一個叫葛兵的護衛諂媚笑道:“這天底下最尊貴的,自然是皇家。小的們之前不知道王女是未來齊王妃,便以為王女遠遠不及太子妃,但王女若是未來齊王妃,和太子妃便是嫡親妯娌了,一家人啊。”

其餘的侍衛也紛紛巴結奉承,希望齊王迎娶王女之時,能討杯喜酒喝。

石青、石星等人,哈哈大笑,“這才像句人話。”

齊王目光如星,“王機應不應該被鞭打?”

王權不敢造次,“王機應不應該被鞭打,要看他是不是違法亂紀了。若果真違反了銅城律,自然應該按照律法規定,接受懲罰。”

“王女處置得有沒有問題?”

“王女明鏡高懸,執法如山,法不阿貴,無人不服。”

“很好。”齊王總算有了絲笑意,“明日鬨市行刑,爾等到場觀看,不可延誤。”

王權、湯清等人心中叫苦。

他們保護不了王機不說,還要親自觀看王機受刑???這回到護國公府,可怎麼交待啊……

王權想求情,但齊王一記眼刀過來,王權嚇得一個激靈,不敢抗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齊王一行人來的時候,仿佛從天而降。走的時候,仿佛一陣風。

直到齊王及隨行侍衛已經看不見人影了,這客房中的人方才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大山搬走了,可以透口氣了。

王權還在發怔,湯清湯澈等人,背上全是汗。

“五公子,咱們真的去觀刑啊?”一個年輕的護衛哭喪著臉,“要是真這樣,那也把二公子得罪得太狠了吧?”

彆說在護國公府備受寵愛的王機了,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想在自己丟人現眼的時候,被人圍觀。

王權、湯清等人,氣怒交加,卻沒有任何辦法。

觀刑自然是苦差使,可違抗齊王的命令,誰有這個膽子?

湯清忍不住抱怨,“這位齊王殿下,也太會難為人了……”

“噓-----”王權滿臉驚恐。

湯清驚覺,以手掩口。

方才背後說王女的壞話,後果大家都看見了。再背後說齊王的壞話,那豈不是……

不隻湯清,所有的人,都悄悄的轉過頭,四處察看。

不會再被齊王的人聽到吧?不會吧?

“篤篤篤”,有人敲門。

屋裡的這些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葛兵壯著膽子過去開門,認得來人是齊王的手下,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來人眼疾手快托起他,和善的笑了笑,“我也沒啥事,就是偶爾路過,想告訴諸位一句話……”

“請,請講……”葛兵結結巴巴。

來人笑得更加和氣,“齊王殿下寬宏大量,你們背後說他的壞話,他是不在意的。但你們若敢說王女的壞話,那就得摸摸脖子了。”

葛兵還真的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你脖子上有幾個腦袋?”來人慈眉善目。

“一,一個。”

“知道就好。”來人笑著拍拍葛兵的肩膀,又掃了眼屋內的眾人,走了。

門再一次關上了。

屋裡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之後便吹熄了燈,悄悄摸上床,各自安歇。

這些人誰都沒敢再說話,唯恐再被抓著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