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極好,風和日麗。
王權、湯清等人,心裡卻都是沉甸甸的。
不敢惹怒齊王,更不敢等齊王那邊來人催,這些人早早的便穿戴整齊,出發去了銅城大街鬨市口。
也不敢穿得太招搖,儘量簡樸,恨不得跟平民百姓一樣,越不起眼越好。
鬨市口,這是銅城最熱鬨的地方,也是公開執行鞭刑的地方。
老百姓相互招呼,熱烈議論。
“快去看啊,又有鞭刑了。”
“誰又犯事了?”
“管他誰犯事呢,反正在咱們銅城,老百姓奉公守法,忠王府就保護咱們。”
“對,隻要咱們奉公守法,忠王殿下和王女就會保護咱們。誰要是欺負咱們老百姓,忠王殿下和王女,一定會把他們繩之以法。”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這回要受鞭刑的是個外地人,京城來的。”
“管他哪裡來的,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到了銅城,也得守咱們銅城的規矩,守忠王殿下和王女的規矩。”
“對,得守規矩。不管他是誰,王子犯法,與民同罪。”
王權等人把老百姓的話聽在耳中,暗暗心驚。
原來王女和忠王孟歸塵一樣,這麼得民心?
確實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啊。
湯澈眼尖,“五公子快看,齊王殿下來了。齊王殿下和咱們一樣,也是便裝。”
王權偷眼瞧了瞧。
真是齊王。
齊王穿了件普普通通的深青長袍,身邊的侍衛也全是平民打扮。
王權和湯清等人商量了下,沒敢過去打招呼。
齊王穿成這樣,擺明了就是來微服私訪的。這時候過去拜見,招人嫌。
“來了來了。”圍觀的百姓一陣亂。
兵士們押著王機,登上高台。
王機身著囚服,不無慌亂,但更多的是氣憤,“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管你是誰,到了銅城,就要守我們銅城的法規!”押送的兵士大聲喝道。
“對,管你是誰,到了銅城,就要守我們銅城的法規!”百姓們紛紛跟著高呼。
一位身著官服的年輕人上到台上,打開卷軸,高聲讀出了王機的罪狀。
原來王機在銅城郊外遇到一位年輕女子,見女子貌美,上前調戲威逼,逼得女子跳水求生。
女子水性不錯,後來自己遊上了岸,之後便到官府報案了。
官府命女子和王機當麵對質,王機大喇喇的承認了,“就是本公子做的,你又能奈我何?不過是一普通民女,莫說本公子隻是調戲,但是強搶了,你也拿我沒有辦法!”
官員把案件經過一一讀出來,百姓們義憤填膺,“普通民女怎麼了?普通民女就不是人了麼?”
“這些王孫貴族太可惡了,拿老百姓不當人看啊。”
“呸,王孫貴族又怎麼了,到了銅城,他就得伏王法!”
“對,他在彆處橫行霸道咱們不管,到了銅城,犯了法該打就打,狠狠地打!”
王權等人,滿臉羞慚。
王機乾的事,他們否認不了。因為那就是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在京城的時候,這種事王機就沒少乾。因為這種事,順天府一年之中,總得到護國公府造訪幾趟。
王權等人原本已是見怪不怪,這時被百姓們連番痛罵,罵得他們都不好意思了。
王機真丟人啊,真給護國公府丟人啊。
年輕官員宣讀了對王機的懲罰,“王女有令:打三鞭,服刑三個月。”
百姓們齊聲歡呼。
葛兵去打聽了一些事,匆匆忙忙的過來,小聲告訴王權,“……挨上一鞭,普通人便受不了,要將養數日,才能接著打第二鞭。”
王權瞠目結舌。
這麼狠?不光要打王機,還要打三次?
“行刑!”年輕官員高聲宣布。
王權等人不由自主,目光轉向高台。
有人緩步登台。
居然是齊王。
王權等人癡癡呆呆。
齊王要做什麼?
百姓們也紛紛低語,“這是誰啊?他上去做什麼?”
“這是誰啊?也太英俊了吧?“
一對年輕夫妻在看熱鬨,丈夫呆呆看了一會,忽然伸出手,捂住了妻子的眼睛。
妻子不願意,掙紮著要撥開丈夫的手,“你讓我再看一眼,就看一眼……”
周圍發生善意的哄笑聲。
王權等人注視著齊王,見齊王和負責行刑的兵士說了幾句話,接過了行刑的鞭子,全體癡傻。
齊王接過行刑的鞭子是什麼意思?他要負責行刑?
是了,受鞭刑的是王機,太子妃的弟弟,而實施鞭刑的命令,是王女發出的。
齊王親自行刑,分明是表明態度,和王女站在一起。
將來太子妃要怪罪,那便連同齊王一起怪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