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美人與權臣 石阿措 8451 字 4個月前

紅雪緩緩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麵,兩人皆盯著爐內的火光,誰也沒主動說話。

許子階忽然抬眸看了眼她的臉頰,那裡潔白如雪,已經沒有了被打過的痕跡,但他知曉,這道傷痕大概會永遠留在兩人的心頭,消不去。

“紅雪,昨夜之事是我對不起你。”半晌,許子階終於開了口,陰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她神色清淡,似乎對他的話不為所動,他又沉默片刻,平靜地說道:你的賣身契我早已撕掉,所以你現在是自由的……你以後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就與我說,我不會阻攔你追求你想要的。”

紅雪本以為他是來道歉的,卻沒想到他是來和她撇清關係的,還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大方。要撇清也應該是她先撇清!被他搶了白,這下她要說什麼?原本自己進來時還能保持平靜,然後此刻她平靜不了了,心頭那股怒火怎麼都遏製不住,她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隨即冷笑一聲,諷刺道:“你變心就直說你變心好了,何必如此假惺惺,好像是在為我考慮一般,你若是想讓我走,好給那柳枝姑娘騰地方,也大可直說,我也不會一直占著這茅坑之上。”

“……”許子階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原先的紅雪待他是何等的柔順體貼,他哪裡會想到有朝一日會被她這般冷嘲熱諷,許子階是個斯文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她這句略顯粗鄙無禮的話。

不得不說,紅雪本性其實是與白玉相似的,都是忍不了氣的人,跟白玉待久了,更受了她的影響,說起氣話來,字字刺人,昨夜她吃了那個虧,她忍下了,今日又被許子階這般逼迫,她哪裡還受得住,索性話怎麼難聽怎麼來。

“紅雪,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若不想走,自然不用走。”許子階耐著心與她解釋道。

紅雪不聽他虛偽的解釋和狡辯,隻定定的看著他,嬌俏的麵龐有著冰冷之色,“你當初是怎麼騙我的?你說你對我一見鐘情,說我是你夢中的神女,如今還不到幾個月,你就移情彆戀,還趕著投胎似的,急著把我趕走!”

許子階唇角一抽,忽然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奈感,“紅雪,我沒想趕你。”這女子怎麼就一直揪著這個意思不放。

“重點不是你想不想趕我走。”紅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許子階:“……”

“重點是你欺騙了我,你用花言巧語欺騙了我,許子階,你根本沒有真心。”

紅雪目光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但入許子階的耳中,卻令他心中起了波浪。

許子階承認自己的確是風流了些,對她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也對彆的女人說過,但說出那些話時,他的確是真心的,隻是他本是多情人,情來得快去得也快,然而如今麵對紅雪一句句的逼問,他的心中竟莫名地感到了慚愧,這在此之前倒從未有過。

他無言以對,他的確對不起她。

他心虛了,他默認了。紅雪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麵前,臉上像結了一層冰,再一次確認道:“之前你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的?”

如今再談真心或假意還有什麼意義,許子階沒看她,淡淡回了句:“假的。”

他說得太乾脆,絲毫沒有猶豫,紅雪內心怒火中燒,突然間什麼理智都燒沒了,她現在隻想捶死這個男人,這麼想著,她猛地將他連人帶椅地推倒在地,在他錯愕的目光下,跨坐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他英俊的臉,伸手就是又打又撓。

“彆打了!”許子階伸出手臂擋著臉,他到底是個斯文人,哪裡抵得過紅雪發了狠似的抓打,許子階又是生氣又是無奈,語含斥責,“你這女人,瘋了麼?”斥責歸斥責,他也沒還手,於是臉上猛地挨了一巴掌,紅雪的指甲長,又是下狠手的,許子階白皙的臉上瞬間多了三道血痕。

紅雪一邊打一邊罵,“男人要多少有多少,我犯得著一定要你身上浪費心思,你以為你是神仙下凡啊,現在是我不要你,不是你不要我!”

“行了,你愛找誰就找誰去,我不管你!”許子階臉上已經被她打得花花綠綠,好不狼狽,這女人還不打算罷手,許子階實在忍無可忍,抓著她的手,剛在起身,被紅雪一拳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整個人又倒了回去,鼻血緩緩流出來,許子階隻覺得腦子隱隱在發昏。

內心此刻隻有一個念頭,身上的女人簡直就是個潑婦。

見許子階臉上已經是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紅雪心裡舒服是舒服了,卻又感到一絲慚愧,他是男人,力氣畢竟比她大,他要想還手,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是在縱容她。

紅雪到底停了手,從他身上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要搬回來這住,等我找到男人,我就走。這段時間你出去睡,睡書房也好,睡大街也罷,去彆人的女人那睡也行,我都不管你。”

紅雪說著憤然地瞪了他一眼,才轉頭出了房門。

聽到門砰一聲關上的聲音,許子階才緩緩坐起身,看著緊閉的房門,呆怔了片刻,直到嘗到一絲腥味,他才回過神來,一擦鼻子,一手血。

許子階也不起身,一腿曲膝,手肘靠在膝蓋上,撫額搖頭苦笑。

他這是招惹了一個什麼女人?

當看到許子階的臉時,沈墨著實驚訝了下,手上的茶盞都險些掉地,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給他出了個餿主意。

沈墨將茶放回桌上,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隻見他整張臉都被抓花了,那還有往日的英俊模樣,沈墨抿緊了唇,不由問了句:“先生,你的臉莫不是被紅雪抓的?”

見沈墨要笑不笑的,許子階有些鬱悶,

怎麼覺得他是在幸災樂禍呢?許子階也不朝他作揖了,直接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手不小心碰了下唇邊的傷口,疼得他皺了下眉。

“大人,你也小心點,可彆惹惱了白玉姑娘。”許子階好意提醒道,忽輕歎一聲,“紅雪之前一直是個溫柔和善的姑娘,搬出去住之後,也不知怎的,突然像變了個人是的。”連他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帶著一絲抱怨。

沈墨聞言不覺蹙了下眉,他的意思是指紅雪是被白玉帶壞的?

其實許子階那番話並不是針對白玉,隻是卻很容易令人想到是在針對她。

沈墨心中有些不悅,便道:“白玉平日裡雖是膽大妄為,但私下待我卻是十分溫柔體貼的,更從未打過我。紅雪之所以會有這一番出格之舉,或許是因為傷透了心,而並非白玉唆使。”

許子階怔了下,不明白沈墨為何突然會如此說,直到他想了下方才自己說過的話,才恍悟過來,不禁笑出聲來,這一笑又扯疼了傷口,許子階隻能止住笑,板著臉道:“大人,我沒說是白玉姑娘唆使,你不必急著為她打抱不平。”

沈墨自知反應過激,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又很快恢複如常。

許子階卻忍不住調侃道:“不過,大人你未免太自信了,保不齊哪天你就親身體會一番我的遭遇了,到時隻怕你要後悔說出‘溫柔體貼’四個字。”

白玉脾氣有幾分乖張,沈墨也懷疑她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隻是他又不拈花惹草,白玉打他做什麼?再仔細一想,她應該是不敢的,於是一本正經說道:“此事斷不會發生的。”看著許子階慘不忍睹的臉,沈墨又道:“你這臉上的傷就當做那一巴掌的償還吧。”

許子階點頭道是。疼歸疼,心裡倒也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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