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彤自小生活在提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現代,對生命有著敬畏之心,彆說是一條人命,就是小貓小狗,她也不能說弄死就弄死。
正當杜雲彤打算放過婆子時,不經意的對上了婆子充滿恨意的眼睛。
……
杜姑娘說的是,這世上,沒人想放過她。
“行了,你就在這跪著吧,煩死了。”
讓婆子在這跪著,不單單是為了解氣,也是為了告誡呂老夫人和小呂氏,再怎麼著,她現在是候府正兒八經的嫡小姐,侯門公爵,無論私下做事多麼肮臟,彆擺到台麵上來,臉麵這種東西,總是要顧一顧的,呂老夫人再怎麼不喜歡她,侯門的規矩擺在那裡,見了她,也是一口一個我的心肝肉。
算計兒媳婦嫁妝,真鬨開了,對誰都不好,傳出去了不讓人笑掉大牙,杜雲彤估摸,有了今天的事,天水院又能消停幾天了。
這麼想著,杜雲彤轉身回房,剛走了兩步,她的視線落到了天水院的小後門,那有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此刻樹葉隨風動,飛鳥鳴不止。
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幾日來,杜雲彤總覺得有人在偷偷的監視她。
就像今天,好好的,樹上的鳥怎麼都飛起來了。
杜雲彤腦補了一下殺手暗藏在樹上,伺機取人性命的武俠橋段。
她被自己逗笑了。
怎麼可能呢?
就算黑化後的杜姑娘惡貫滿盈,也是被一身戎裝的定北侯,光明正大殺死的,況且現在,她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暗殺什麼的,也太扯了。
回了屋,杜雲彤掃了一眼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千雁,有點好奇,她娘許如清,雖說性子文弱,但畢竟是相府千金,身邊的仆人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孬,心思都是極通透的,可逆來順受這個勁兒真是要命,針紮在身上了,也不知道喊疼。
吃棗藥丸。
“那婆子說你賤骨頭,你就忍著?你的臉不要,我的你也不要?”
杜姑娘原本就是驕縱性子,杜雲彤又不傻,自然不會搞什麼主仆一家親的戲碼,她的冷言冷語傳到千雁耳朵裡,狠狠的敲了一聲警鐘,千雁猛地跪在地上,聲音輕顫道:“婢子知罪了。”
杜雲彤抬手扶起她,“你記住,隻要我在這候府裡一天,就沒人敢動你一下,誰動了你,就是想要我的命。”
千雁單薄的肩微微一抖,眼底由原來的盈盈似水,變得堅韌決絕,“婢子定護姑娘周全。”
杜雲彤也沒心思聽她宣誓,“我娘死的蹊蹺,這筆賬,我是一定要和她們算的,往後的日子,我們也要互相幫襯。”
許如清對她是真的好。
臨死之前,許如清將能想到的事都交代了一遍,甚至彌留之際,還拉著杜硯的手,聲聲懇求他,要他善待她唯一的女兒。
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便許如清愛著的不是她杜雲彤,她也沒辦法對許如清莫名其妙的死坐視不管。
穿越到大夏朝,不是她情願的,可許如清的母愛,她的確在享受,因此,她必然要承擔起許如清女兒的責任。
黃泉路上,她要用小呂氏的血,去祭奠許如清。
杜雲彤道:“千雁,把鋪子的賬本都拿來,我想看看。”
千雁福了福身,道:“婢子這就去。”
許如清留下的鋪子一直都是從娘家帶來的人在打理,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天水院二門外的小廝,都是許家的家生子,這些人對許如清自然是衷心耿耿,可如今許如清一死,這些家仆的心就跟著散了,這也是為什麼原著裡,杜姑娘的嫁妝能那麼輕易的被呂老夫人全盤接手,落得個那麼淒慘的下場。
杜雲彤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將這些人心和嫁妝都牢牢抓在手裡。
這樣一來,候府,呂老夫人,小呂氏,還跟她有半毛錢關係?
她可沒有扶貧的愛好。
沒一會的功夫,千雁拿回了賬本,半個人高,詳細的記錄了這些年的收入支出。
杜雲彤看了兩三個時辰,發覺大部分的支出都在候府的家用上,光是花在老夫人身上的,就有一大半。
草他媽的。
恩她現在是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可不能說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