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帶著太後的懿旨回來的,有太後的旨意在,呂老夫人並沒有說什麼,倒是杜硯,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把太後懿旨供奉起來後,杜雲彤便開始著手回潁水的事情。
柳姨娘如今有著四個月的身孕,正常情況下,是不宜長途跋涉的,但小呂氏虎視眈眈,柳姨娘性子荏弱,鬼知道她走的這一段時間,府上會發生什麼?
侯夫人都被小呂氏害死了,更何況一個並不怎麼受寵的姨娘?
故而杜雲彤不敢把柳姨娘留在侯府,索性找了穩婆大夫,一路照顧柳姨娘的肚子。
而至於許如清留下的嫁妝,一部分在侯府裡,一部分在許如清名下的莊子上,呂老夫人並不知道底細,單是侯府裡的那一部分,就讓呂老夫人很是眼紅了。
杜雲彤想了想,先把容易轉移的東西轉到莊子裡,實在動不了的,便還留在天水院。
一切收拾妥當後,杜雲彤決定明日送許如清的靈柩回潁水,然而就在這天夜裡,宮中來人了。
來人是太後宮中得臉的大宮女,大宮女笑眯眯地把一把金鑲玉的鎖給杜雲彤,道:“此鎖是太後所賜。有此鎖在,姑娘遠行潁水,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登時,呂老夫人的臉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杜雲彤又驚又喜,太後此舉,可謂是雪中送碳了,她隻需把這把鎖掛在天水院,呂老夫人便不敢趁她回潁水的時候,偷偷去拿許如清留下的嫁妝。
宮女走後,呂老夫人看著淺笑著的杜雲彤,氣得渾身發抖,說什麼那些東西她拿出來也無妨,隻求彆太早定下侯夫人,然而扭臉卻向太後告了密。
許如清葬入潁水本就狠狠地打了侯府的臉,如今太後又送來金鑲玉的鎖,豈不是向天下人詔告,她舍下臉皮不要,也要算計死了個兒媳婦的嫁妝嗎?
呂老夫人胸口微微起伏,冷言道:“彤丫頭,太後這是何意?”
杜雲彤笑了笑,眉梢微挑,道:“祖母,太後什麼意思,您難道還不明白嗎?”
夜風微涼,杜雲彤嘴角勾了勾,道:“父親與母親的這宗婚事,太後是後悔了的。”
說完話,杜雲彤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明日就要出發去潁水了,把許如清葬在潁水後,她就沒必要在承恩侯府待了,更沒有必要再去忍耐呂老夫人。
至於那夜與呂老夫人說的嫁妝拿出來,換取杜硯一年後定侯夫人,不過是圍魏救趙,打著這個旗號,為的是把柳姨娘搬來天水院罷了。
次日清晨,杜雲彤起了個大早,準備向潁水進發。
除去天水院的人,承恩侯府裡的人一個也沒有出來送行,柳姨娘有些擔心,杜雲彤笑笑,道:“怕什麼?”
“咱們離開承恩侯府,又不是活不下去。”
杜雲彤正欲安慰柳姨娘,便聽到了小廝慌亂的聲音:“姑娘,五皇子的鑾駕攔住了咱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