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2 / 2)

秦鈞應下謀逆的罪名,一路打到京都,廢了李曇,扶六皇子李晃為帝。

李晃初為皇帝時,雖不如李曇勤勉,但有一點做的很好,並不在軍事上對他指手畫腳,秦鈞很是滿意,李晃的登基大典剛結束,他便火速出城去平叛亂了。

哪曾想,這個李晃也是不靠譜的,不出半年,京都又險些掀起一起杜姑娘之禍——李晃寵愛姬妾,殺了一半的朝臣。

朝臣們在原來的杜姑娘的屠戮下,本就留的不多,再被李晃清洗一遍後,更是沒有了可以支撐大夏的人。

前線戰亂雖平,京中卻又起波瀾,秦鈞沒辦法,隻好回京繼續廢立皇帝。

他這次立的是老實巴交的李易。

不求李易勵精圖治,但求李易在京都不給他搞事。

李易也沒有辜負秦鈞的希望,勤勤懇懇當政,兢兢業業為帝。

秦鈞很是欣慰。

覺得這大概是天佑大夏。

然而秦鈞的欣慰並沒有持續太久,廣寧公主從幕後走到了台前。

跟他鬥了個昏天暗地。

其鬥爭的結果讓秦均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天要亡大夏,非戰之罪。

在經曆了這麼多任的皇帝後,秦鈞身心疲憊地發現,還是李昱靠點譜,最起碼不亂搞事,雖然一搞就搞了個謀逆。

可李昱的謀逆之罪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綜合來看,正德帝的這麼多皇子,爭權奪勢個個都是好手,但在治國理政上,還不如正德帝來得正常。

當然,正德帝年紀大了之後的昏庸好色也挺讓人頭疼。

不是秦鈞不選其他皇子,而是其他皇子登基之後的表現還不如李昱。

矮個裡麵拔將軍,他沒得選擇。

至於為什麼不揭竿而起自己當皇帝,是因為秦鈞知道自己的優缺點在哪,帶兵打仗攻城略地,世間無人能及他,但若論起來治理天下安撫萬民,他的表現可能還不如李晃。

秦鈞揉了揉眉心,道:“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

杜雲彤微微一怔,很快便明白了秦鈞為什麼要選李昱的原因。

秦鈞是活了一世的人,在她沒有看完的書裡,秦鈞經曆了什麼,隻有秦鈞知曉,也就是這些經曆,讓秦鈞最終決定一定要李昱為帝。

杜雲彤突然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大夏朝看似強盛,但周圍異族蠢蠢欲動,朝中也是內亂不休,以前許相沒死的時候,尚且能調節一二,可許相偏偏被被太子之事牽連身亡了,自此朝中便徹底亂成了一團,擁立著各自的皇子為戰。

內鬥不息,外戰全秦鈞薑度支撐,但秦鈞薑度終究是武將,做不來文人那一套的治國安民。

杜雲彤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算了,就當報他願意護著她的的恩吧。

“侯爺若真的放心我,就給我留五千兵馬用來自保。我會做五皇子的幕僚,提醒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她不大喜歡這種明爭暗鬥的,但大夏朝若一直內亂下去,她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

“我給你一萬。”

宮七眉頭微皺,看了一眼秦鈞。

一萬兵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不過侯爺都決定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秦鈞眸色淡淡,道:“不要讓他死。”

杜雲彤手指微微收緊。

一萬,秦鈞可真大方。

秋獵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下結束了。

沒過多久,邊關傳來急報,北方的赤狄反了,一連攻破數個關隘,守備軍抵抗不住,正德帝命秦鈞出征。

杜雲彤把繡的歪歪扭扭的平安符塞在秦鈞手裡,道:“你去吧,京城有我呢,再不濟,出了事我去找太後,太後是向著五殿下的。”

秦鈞眸色深沉,捏了捏平安符,抿著唇沒有說話。

秋風蕭瑟,吹動著杜雲彤額前的碎發。

她的眼睛一如初見那夜的清澈見底。

秦鈞默了默,道:“五殿下重要,你—”

說到這,他停了一瞬,看著她的眸色又深了一分,道:“過來。”

杜雲彤以為他要囑咐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好讓旁人聽到,於是聽話地往前走了一步。

剛剛站定,就被盔甲包裹了起來。

“!”

盔甲冰冷堅硬,她隻感覺到頭上秦鈞略有些亂的氣息。

這算什麼事呢?

臨彆前的擁抱?

她要說些什麼應景話?

然而等杜雲彤抬頭時,秦鈞早已放開了她,漫不經心地把她繡的奇醜無比的平安符收在袖中。

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更像是她的錯覺一般。

耳畔響起了秦鈞特有的低啞聲音:“照顧好自己。”

戰馬嘶鳴,身著重甲的少年飛身出城。等杜雲彤反應過來的時候,隻剩下麵前的塵沙飛揚。

杜雲彤:“”

所以剛才那個擁抱,是她的錯覺沒錯吧?

杜雲彤深呼吸一口氣,對著秦鈞遠去的背影比了個大大的中指。

垃圾!

慫逼!

話都不說清楚,撩什麼撩?沒聽說過這麼一句話麼,撩而不娶,終身不舉!

還特麼讓她照顧李昱,照顧個毛線!

杜雲彤臉上微熱,回到家裡往床上一躺,腦海裡滿是秦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發。

抱著她的時候,秦鈞是說了一句話的,聲音極低又極輕,她差點沒有聽到。

秦鈞說:“你同樣重要。”

杜雲彤捂了捂胸口,覺得有點不妙。

說好的隻保持純潔的利用關係,什麼時候突然就變了味呢?

千雁走了進來,道:“姑娘,侯爺送來的甘蘿葉放哪?”

都快要放壞了的東西拿來送給她,她才不要。

杜雲彤不耐地擺擺手,道:“扔了。”

“扔了?”千雁有些不解,道:“姑娘不是最喜歡這茶嗎?上次還派人去買?這可是今年新上的甘蘿葉,扔了怪可惜的,平白地糟蹋了侯爺的心意。”

新茶?不是秦鈞快放壞的茶葉嗎?

杜雲彤疑惑起身,看了一眼茶葉。

白玉罐子裡,條條甘蘿葉整齊擺放,清香撲鼻。

這哪裡是什麼快放壞的,分明是新上來的茶,清香味都沒散呢。

莫名的,杜雲彤覺得心裡有點軟。

這個秦鈞,連送她茶葉都找這麼蹩腳的借口,還真是,符合他中二又桀驁不馴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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