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吾妹多嬌 蜀國十三弦 9262 字 6個月前

雖然……但是,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一整日也沒聽他提起啊!

阿朝本以為他日理萬機,還未來得及閱卷,要麼就是看到她的答卷,一笑置之,並不放在心上。

這這這……就開始秋後算賬了?

阿朝硬著頭皮道:“這個吧……其實也是有緣故的。”

謝昶薄唇勾起,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

阿朝磕磕絆絆但煞有其事地解釋:“你可以完全理解為美人計!兩軍對峙,敵眾我寡,這時候我軍派出一位美人勾引敵方將領,豈不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謝昶掀起眼眸,涼涼地看著她。

阿朝嘿嘿一笑:“況且題乾未曾言明兩軍為誰,我心道哥哥為命題者,我為答題者,我們不就是兩軍對峙嘛,可哥哥才不會視我為仇敵呢!我都誇誇哥哥了,哥哥又豈會故意為難阿朝?”

小團子一雙杏眸亮晶晶的,十根蠶蛹就差抱到他腿上來了,謝昶不動聲色地讓了讓。

阿朝扁扁嘴:“哥哥你教兵法做什麼,也不提前與我通個氣,旁的不行,我臨陣抱佛腳的本事還是有的。”

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突然湊到他麵前,“哥哥,你就偷偷透露給我下節課考什麼,或者你可以提前告知大家,我們也好早做準備呀!”

謝昶被這突如其來的溫甜氣息逼得往後退了退。

他原本就沒想留在含清齋,但晏明帝發了話,自不能公然抗旨不尊。

眼下就隻能等陛下自己改口,才能名正言順地拒絕授課。

次日一早,養心殿。

內閣進呈的票擬中意外掉出一張紙卷,太監總管馮永眼疾手快地接過來,粗粗掃一眼,心裡當即咯噔了一下。

皇帝已經瞧見了,“是什麼?呈上來。”

馮永戰戰兢兢地將紙卷遞上去。

皇帝才看第一句,就蹙起了眉頭。

馮永最擅察言觀色,一麵小心翼翼覷著,一麵斟酌道:“這答卷恐怕……是謝閣老無意間混進來的,聽聞謝閣老課上安排了隨堂考校,可公主從未讀過兵書,答不上來也在所難免,陛下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謝昶何等縝密之人,豈會將含清齋的答卷混在票擬中送進養心殿?可晏明帝胸膛起伏,握住答卷的雙手隱隱都有些顫抖,“你看她寫得什麼玩意!簡直言之無物!”

字跡儘管還算工整,但仔細去看內容,簡直不堪入目。

“……兩軍對峙,雙方都想大敗敵軍,那麼究竟如何才能做到呢?眾所周知,勝仗有多種方式,一種是殺他個片甲不留,一種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無疑是後者更勝一籌。那麼如何才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大獲全勝呢,本宮也深感詫異……”

“胡言亂語,空話連篇!答成這樣也敢交上來?”

馮永眼尖,示意他去瞧左下角的小字——

“唯恐有礙聖躬,孝女不勝惶恐,還望謝閣老高抬貴手。”

“陛下您瞧,公主還是孝順您的,曉得自己答得不好,但也費儘心思將答卷寫得滿滿當當,至少態度是端正的。”

“朕就是平日裡太寵著她了!”

皇帝將手裡的答卷往案上一摔:“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也敢勞煩朕的首輔親自批閱,她將朕的老臉往哪擱!”

馮永哈腰勸慰道:“這若是詩詞歌賦,公主還能勉強應付,可謝閣老非要講兵法,公主何曾涉獵過呀。”

皇帝麵色鐵青,旁人或許不知,可他再明白不過,謝昶有縱橫之才,當年群王並起之時,軍中若無他鋪謀定計,今日坐在這龍椅之上的恐怕就是旁人。

後來晏明帝登基之後,要求朝中文官也要熟讀武經七書,就有一部分是謝昶的原因,前朝若多有這般文經武略之人,何愁大晏根基不穩?

可以說,謝昶的軍事謀略並不與亞於治世之才,他想教兵法,誰敢說個不字?

皇帝現在已經開始後悔讓他手下這尊大佛撥冗去教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尤其自家的公主如此不成器,皇帝也覺得體麵掃地。

“罷了,”皇帝仰坐龍椅上,掐了掐眉心,長歎一聲:“含清齋那邊,尋個由頭讓他彆去了,崇寧就是想聽課,朕也丟不起這個人。”

圍棋課前,崇寧公主垮著臉進了西次間。

眾人見了趕忙圍上來詢問情況。

公主苦著臉道:“昨日的兵法考校評級出來,父皇喚我過去,將我痛罵一頓,說日後謝閣老不會再來教我們了。”

“啊?”眾人麵麵相覷,一時悲喜交織。

悲的是,連公主的成績都已上達天聽,那她們的答卷豈不是已經陸陸續續到了父兄的手上?

喜的是,往後再也沒有讓人提心吊膽的兵法考校了。

聽上去,似乎也不錯。

崔詩詠來問阿朝,阿朝也隻能如實說道:“哥哥從未與我提過兵法課的事,我也是才知曉他不過來了。昨日的題卷我答得不好,回府後還被哥哥訓斥了一頓。”

路過的蘇宛如豎起耳朵聽著,忍不住上前插了一嘴:“謝閣老對你那麼好,況且你昨日手傷成那樣,他都親自來接你下學,竟然也會訓斥你麼?”

阿朝抿抿唇:“哥哥對我的功課還是很嚴厲的。”

蘇宛如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來書齋授課不正是製造見麵機會、假公濟私的好時機麼?

一旁的崔詩詠沒再多問,垂下眼眸,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

論起熟讀兵法,這含清齋能越過她的,恐怕也就一個薑燕羽了。

昨日的考題,她自認答得極為用心,不會輸給任何人,昨晚回去,她甚至將家中的兵法藏書找出來重溫。

可現在告訴她,他往後不來授課了。

崔詩詠忽然覺得,自己暗暗做的一切努力,全都可笑至極。

下半日的圍棋課由詹事府左春坊的一名讚善官前來授課,這名讚善官同樣也是太子的圍棋先生,棋藝十分精湛。

基本的規則在去歲的課程中都已經講解過,今日讚善官教了幾種常見的技巧,便安排貴女們兩兩切磋,他從旁指點。

讚善官嘴上不好直說,但安排組隊也有技巧,第一輪往往由棋藝上乘的與棋藝不精的先組,如此也可節省時間,往往兩盞茶功夫就能決出勝負。而第二輪弱弱一組,強強一組,到時也可有針對地進行因材施教。

但學堂內有個生麵孔,讚善官已經提早知曉這是首輔大人的妹妹,雖然對其棋藝一無所知,但這位謝小姐的棋藝,定然不會差。

讚善官思忖片刻,將崇寧公主分給了她做對家。

阿朝麵上不動聲色,心中暗暗竊喜。

午膳前,瑞春已經替阿朝解了紗布,手上的針眼容易結痂,雖然隱隱還有些疼,但執棋是沒問題的。

十幾名貴女兩兩分配完成,場上便開始了切磋。

蘇宛如本就不擅棋,對家又是精通棋藝的崔詩詠,還沒到一炷□□夫就作為全場第一個出局。

李棠月與薑燕羽對陣,也隻堅持了一會就敗下陣來,接著再跟蘇宛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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