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皇帝18(1 / 2)

宋歌問係統:“可以使用掃描的方式來確定對方是誰嗎?”

係統道:“無法錨定,黑化人物為變數,無法精準確定對方具體身份、位置。”

宋歌想了想,又問係統要地圖。

係統立刻向他展示了當前大豐堡地形圖,並且儘職儘責標注了地點名稱。

宋歌拿了門口放著的一把半舊黑雨傘,抖了抖上麵還未乾的雨水,撐傘走出去。

係統道:“宿主可以先行探索,我會儘我可能給出小範圍鎖定,地圖人物不可顯示姓名,但會以熱成像紅點方式標注,當前人物集中區域在……”

宋歌道:“不用,我大概知道那個人在哪。”

係統沒有再出聲,隻是不停在地圖上刷新著的一個個移動紅色人物小點,代表它依舊在儘職儘責地為宋歌提供輔助。

宋歌思緒非常清晰。

哪裡最關鍵,哪裡就是對方最想下手的地方。

如果說要給大豐堡致命一擊的地方,就現在而言,也隻可能是倉庫。

*

大豐堡有兩個倉庫,一個是糧倉,一個是停放車輛和農具的臨時倉庫。臨時倉庫裡現在放著的不隻是大豐堡自己的財產,還有從小豐堡借來的不少釤刀,麥收之後的農具堆放在一起,還未來得及規整,有些雜亂。

小豐堡的一些人被大雨攔住,餘跬步師徒幾個更是被屠二叔熱情留下,請他們喝酒。

盛邀之下,餘跬步隻能留下。

屠二叔準備了一桌酒菜,他帶了幾個年輕人,餘跬步則和小豐堡的人同坐,經過這次麥收的互相幫助,兩邊說話之間聽著都比之前熱絡上幾分。幾個老頭子難得高興,他們搶回了麥子,而且入庫的份量來看,比往年的多了近兩成,實在是豐收的年景。

大豐堡和小豐堡兩家話事人,聚在一處,喝酒吃飯,在飯桌上打機鋒。

屠二叔瞧見餘跬步身邊沒帶伏明泉他們,笑著問道:“餘師傅,你那兩個徒弟哪?這麼高興的日子,讓他們年輕人一起來,喝酒熱鬨一下。”

餘跬步搖頭,笑道:“他們年輕,更該派活給他們乾才是,讓他們輪流守夜去了。”他說的是看守倉庫,這是曆年都會做的事,隻是這次小豐堡的收割機還在這裡,因此他們也出了人。

屠二叔也沒太在意,他這次主要是衝著餘跬步去的,一邊給他倒酒一邊笑得眼角皺紋都深了,湊近了些跟他說話,話裡話外都在打問脫粒機的事。

“這麥子能搶回來,算是一件大喜事,入庫的分量還沒來得及稱算,不過我打眼瞧過了,這分量比往年的多了近兩成哪!”屠二叔笑嗬嗬道:“這次咱們兩邊能保住糧食,多虧了相互合作,小豐堡這脫粒機功不可沒。”

餘跬步點頭說是,一轉身就開始誇屠焱:“機器算什麼,這人心齊才是最要緊的,依我說,你家這小子就很不錯嘛。”

屠二叔:“人力歸人力,這機器……”

餘跬步給屠焱倒了一杯酒,笑嗬嗬問他年齡,還問他讀書沒有。

屠二叔截了話茬:“沒讀書了,在跟著我做事呢,你彆說,屠焱這小子確實有點本事,前幾天從省裡弄回來一台脫粒機也出了大力氣,就是我瞧著,和餘師傅手裡的長得不太一樣呀?”他眼睛在餘跬步和小豐堡幾個老人身上轉了一圈,笑嗬嗬給他們倒酒,“這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這手裡沒錢日子艱難呀,紅柳河那邊幾個生產隊都在養兔子弄錢,我老頭子不想彆的,就想著讓大家夥吃上飯,這年景不好的時候,好歹也弄兩台脫粒機在手裡心裡才踏實。”

小豐堡的伏老漢不吭聲,隻喝酒。

餘跬步倒是點頭應和,感慨道:“是啊,大夥兒手裡寬裕一點,日子才能過得舒服一點。”

……

旁邊幾個年輕人都聽得有點糊塗。

屠焱卻聽明白了。

兩邊都是老狐狸,加起來幾百個心眼子,一個敲碗要機器,另一個坐地起價想賣錢。

這自製的機器,放在生產隊裡給公家用是可以的,就類似那一批改良釤刀,都歸屬農具。但是小豐堡的脫粒機,又有些微妙,這樣的馬力和數量,算起來屬於灰色地帶了。

民不舉,官不究。

依照早些年鬨運動時候的說法,這些機器容易和資本家掛鉤,這年頭誰也不想當出頭鳥。

但是大豐堡窮怕了,這場暴雨不如說是落在他們心裡,年輕人隻覺得歡呼慶幸,但老一輩卻是嚇出了心病,他們生怕糧食再出問題,硬著頭皮也要拿下這些對他們十分有用的機器。

屠焱本來還對今天晚上的酒局有些期待,屠二叔喊他來的時候,他還特意換了一身新衣裳。

不過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餘跬步那裡,屠二叔更是為了能購買到脫粒機,連連誇讚餘跬步收的徒弟,尤其是伏明泉,那更是誇得沒邊了。

屠焱:“……”

屠焱心裡不痛快,找了借口出去,從廚房要了一碗燒肉端到院子裡給屠四。

屠四眼睛都盯在肉上。

屠焱道:“你跑一趟,去給小宋拿過去,跟他說這幾天受累了,等明天我去看他。”

屠四咽了口水,應了一聲好。

屠焱踹他一腳,壓低聲音又囑咐一遍:“這是給小宋的,路上不許偷吃——小宋讓給你,你也甭吃,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偷著分肉給你們吃啊。”

屠四撓撓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這,小宋客氣呢,非讓我們吃。”

屠焱哼了一聲,道:“回來少不了你的。”

“哎!”

屠焱看著屠四顛顛兒跑出去,站在院子裡透了透氣,聽著屠二叔又喊他這才回去。

*

臨時倉庫。

和糧倉不同,這裡空間小一些,門口更是用雨棚支撐起來一截,雨水砸在上麵積成一個小水窪。

外麵暴雨嘩嘩落下,不時有雷聲炸響。兩輛大型收割機並排停靠在這裡,而大豐堡以前最寶貝的那台拖拉機隻放在了角落,角落略微漏雨,被人拿了遮雨布撐起來擋住零星雨水,村民們很細心,沒有讓拖拉機受到損傷。

收割機上還有草屑,隻大概衝走了半人高車輪上的泥漿,看得出打理過一遍,隻是它本身走南闖北多年,車身已半舊。

倉庫門口擺著一張小木桌,守夜的兩個人正坐在那裡。

伏明泉坐在靠裡的那一邊,半個身體隱匿在黑暗的倉庫裡,正借著小木桌上蠟燭的微弱光亮在看一本書,在他身旁的是一個大豐堡的村民,對方閒著無聊,揣著手瞧外頭的雨,嘖嘖兩聲。

這幾天大豐堡和小豐堡兩邊的關係親密了許多,經過麥收,倒是也會互相聊上幾句。

村民坐在那跟伏明泉攀談:“哎,你叫伏明泉是不是?”

“是。”

“你跟著餘師傅學修理機器,學了多久?如果我也去學,啥時候能學會、能賺錢?”

“個人資質不同,不好說。”

“啥叫資質?”

“……”

對方看伏明泉不吭聲,又湊近了一點低聲問道:“你聽到之前那個傳言沒有?”

伏明泉不慣和人這麼靠近,略微直起身,反問:“什麼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