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晉|江獨發(1 / 2)

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14741 字 4個月前

“來打一場?”

“或者——直接被我打暈帶走。”

琴酒的話語剛出,正在意識中抱團尖叫的主統兩人齊齊陷入了沉默。

鬆江時雨幽幽地道:“統啊,我是不是耳背聽錯了什麼?”

琴酒莫名其妙冒出來,就說要跟他打架??

怎麼?誰輸了誰直接原地入土嗎?這人打架有癮呐?

係統用同樣無言的語氣回複:“是琴酒,活的,估計是記仇你上次麻醉勝之不武,這次想要打服你。”

係統:“說起來,他想帶你走乾什麼?威逼警察就範?或者把你關起來劈裡啪啦嗶——泄憤?”

鬆江時雨更鬱悶了:“我不就騙了他幾次,也沒對他下手……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係統鄙視:“……人家就差沒被你騙身(試圖謀反)騙心(帶A單乾)了,你還有臉說!”

鬆江時雨窒息:“閉嘴!”

琴酒手掌的熱度在肩膀上暈開一片,鬆江時雨知道沒有多少思考時間,但他完全不想跟琴酒打架。

一是因為在赤羽昴的墓前打總覺得很怪(有一種自己打輸就能躺下去的感覺);二是手腕上的表還戴著,到時候要是鬆田陣平他們衝進來,那場麵就更混亂了。

“我不想跟你打,也不想被你帶走。”鬆江時雨扯開琴酒的手,語氣冷淡,“你不應該回到日本。”

琴酒嗤笑一聲:“你擔心我?因為外麵那群條子在?”

鬆江時雨:“……”這人!

他剛想乾脆應下來,就聽琴酒話鋒一轉:“還是……單純不想在這位的墓前動手?”

“你對他倒是癡心一片啊。”

鬆江時雨頭皮發麻:“……哇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人話啊,這讓我怎麼接!”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琴酒的手觸及腰間的短刃,目光冷冽清明。

金發青年一襲黑衣,胸前的白菊搖曳,他持導盲杖輕巧站著,鈷藍色的眼眸被繃帶遮擋,明明看著渾身都是破綻,暗中的鋒銳卻讓人心生警惕。

鬆江時雨較剛才還冷淡幾分,在聽到他說的話後,表情倏忽閃過一抹複雜。

琴酒看著他張開口,又什麼都沒說,隻是微微往旁邊側過頭,似乎不願提起這個話題。

隻是那表情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愧疚。

對他的?還是因為他被引過來進而影響了某個死人的安寧?

琴酒在心中冷笑,他向來懶得與旁人多比些什麼,但這般被鬆江時雨在心中權衡——還輸了一籌,著實令他骨鯁在喉。

不過是個死人。

“我的耐心並不多。”琴酒將短刃抽了出來,“鬆江時雨,既然你有引我回來的打算,那就一次性解決吧。”

“等下。”鬆江時雨還是沒忍住疑問,“我的打算?”

柯學在上!他壓根不知道琴酒的消息,怎麼把他引回來!

琴酒冷笑:“到殺|手|網|站買零食,地點還定在東京的醫院,專門選在歐美活動且底線不高的殺手——”

他自然不可能信‘銀狼’所謂的因為好奇心才接下任務這種無厘頭的說辭,心中認定作為頂尖黑客的A,完全有能力將任務指定給他所選擇的對象。

而在此之前,琴酒還專門去醫院調查過——那些買來的零食確實是又原封不動被丟棄了。

種種巧合加在一起,自然就構成了某人精巧到能瞞過所有警察的信號。

“你倒是很會打算。”

琴酒的語氣過於理所當然,聽著讓當事人都覺得自己真他媽神機妙算。

係統:“哈哈哈哈哈!”

鬆江時雨:“。”

如果能再重來,他絕對封死自己的嘴!!

聽到刀刃的破空聲,鬆江時雨條件反射抓住琴酒的手腕,為了減輕震感,他還專門換了沒戴手表的那隻手。

鬆江時雨有點苦惱,雖然琴酒又變態又瘋批,還從來不聽人話,但他對他還真沒什麼敵意……

畢竟也是個在他發燒時候能想出徒手降溫這破法子的——傲嬌?

鬆江時雨不得不承認,琴酒那頭看起來格外絲滑柔順的白毛真的很加分。

……

銀發殺手順勢向前推,但看似病弱的青年僅僅右腳往後挪了半步。

鬆江時雨瘦削的手腕繃緊,堅定的力道下,他的匕首無法前進半分。

琴酒的表情驟然一沉。

“說起來,伏特加沒有跟你一起嗎?”蒙著眼的青年又一次轉移了話題,他微微側頭,“不對——現在應該叫魚塚君才對。”

“這麼看,我應該叫你黑澤陣?”

“陣君,我真的不想跟你衝突,也沒打算讓你來找我。”

琴酒冷不丁道:“為什麼不叫我黑澤?”

鬆江時雨默然:“……黑澤君。”這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青年的態度軟化委婉,全無之前見麵的劍拔弩張,下意識選擇的更親近的稱呼,似乎在印證琴酒一開始的猜測。

他不願意在赤羽昴的墓前與他動手,並不代表不願意跟他離開。

或許,他剛才應該再等待一二,讓鬆江時雨主動來找他。

琴酒的嘴角上揚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弧度,下一刻卻低眼瞥到了鬆江時雨垂在一旁的另一隻手。

西裝袖口寬鬆,深色的多功能腕表格外明顯,其作用更是不言而喻。

他嘴角揚起的弧度瞬間消失,化作一片陰雲。

“所以,你隻是擔心那群條子發現?”

琴酒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他反手拽住鬆江時雨的手腕向外一甩,匕首電光火石間擦過腕表,塑膠製的表帶瞬間被劃破。

手表沿著刀刃的軌跡飛出,落到一旁的草叢中。

*********

坐在樹蔭底下的幾人百無聊賴,也沒什麼聊天的興致。

隻是偶爾來兩句“過多久了?”“十分鐘”“教官出來了嗎?”“還沒”。

四雙眼睛齊刷刷地望著墓園,一副望而卻步的模樣,讓路過的行人不由得猜測,這得是多大的愛恨情仇才讓一個個的連死了的人都不敢去見。

突然“滴”的一聲,鬆田陣平連忙拔出手機,看著上方實時檢測的心率驟然從正常數值歸零,頓時變了臉色。

“教官!”卷發警官捧著手機,聲音都變調了,一時間,他腦海中想到了古老的東方那個所謂路過墳墓驟然變成蝴蝶飛進去的傳說——

“這可使不得啊!”

四人如同火燒屁股一般從樹蔭下彈起來,捏著手機就往墓園裡衝,那急紅眼的的表情令人群都下意識退開了幾步,生怕被情緒激動的幾人撞到。

“這麼著急趕著投胎啊!”一個被刮到的年輕人下意識怒吼出聲,下一刻,他看著麵前空蕩蕩的一片麵色慘白地咽了咽口水。

“阿彌陀佛耶穌保佑聖母娘娘,這,這真投胎呐?”

***********

鬆江時雨感覺手腕一涼,剛才態度似乎被他穩住的琴酒,不知道為什麼又一次開始亂彪殺氣,搞得上一秒讓他喊姓氏的不是他一樣!

玩家頓時怒了:“這到底是哪個品種的貓咪啊,這麼容易炸毛真的合理嗎!”

係統:“呀,表飛了啊,我幫你奶一口鬆田陣平他們不會看到嘻嘻嘻!”

作為吃瓜樂子統,係統覺得這輩子已經統生無憾了。

鬆江時雨:“!!!”

玩家腦海中過了一萬個警校組跟琴酒在他麵前對峙——一邊在問“教官為什麼琴酒會在這裡?”另一邊卻還在挑釁扭曲事實的天雷勾地火的場麵。

媽的,還是速戰速決把琴酒打昏藏起來吧!

胸前的白菊隨著主人劇烈的動作傾斜而落,觸碰到泥土時被皮鞋碾成了零落幾瓣,青年一手作刃,毫不猶豫朝琴酒的脖頸劈去。

琴酒向後一仰頭,反手扯住鬆江時雨的胳膊往身前拉,後者腰肢柔韌,後仰的同時抬腳就往琴酒的腹部踹。

銀發殺手被迫後撤了兩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看樣子你恢複得很好。”

鬆江時雨將頭發撩到耳後,冷笑:“我是你爹!”

琴酒嗤笑一聲:“嘴硬。”

經過了漫長的對峙前戲,兩人兜兜轉轉還是應了琴酒最初的要求,唯一的誤差便是看著病弱的小白花,稍有不慎可能會吃人。

“大哥!大哥!那群條子怎麼也在……鵝!”

原本在外麵望風的伏特加,在偶然間看到在樹蔭下等待的降穀零等人,頓時嚇了一跳,火急火燎地往墓園裡衝。

而等他找到琴酒時,伏特加卻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雞,他瞪大了眼睛,最後一個字死活沒吐出來,半晌憋出了一聲類似鵝叫的氣音。

隻見寫著赤羽昴的墓碑前麵,金發與銀發混合蜿蜒,從統一的黑色服裝上滑落/散開。

鬆江時雨呼吸急促,麵容發紅,他橫跨坐在琴酒的腰上,俯身死死壓製著銀發殺手,看著細瘦的胳膊扣著琴酒的手腕,用力向後掰去。

似乎聽到有人的聲音,金發青年下意識分神抬頭朝聲源看去,頓時被琴酒抓住了機會,後者腿向上頂,直直將鬆江時雨掀翻起來,反手將他的手腕扣在土中。

兩人頓時滾作一團,草屑亂飛,險些落到旁邊的溝裡,但偏偏誰也沒理伏特加。

伏特加冷汗直流,一時間沒搞懂這到底是鬆江時雨聯合條子的陰謀,還是他大哥即興起來非得在赤羽昴的墓前找樂子……

不過說起來,A看著大病初愈,目不能視,大哥怎麼找也不至於跟他打得五五開吧?所以——這是情趣??

可是大哥!那群條子快要找上門來了啊!

伏特加覺得自己不能跟著琴酒一樣碰到鬆江時雨就不清醒,他連忙喊道:"大哥!!那群條子——"

話未說完,一道寒芒驟然從他眼前一閃而過,險些把伏特加的墨鏡給削了下來,短刀的尾端釘在旁邊的樹上,還微微顫抖著。

鬆江時雨冷冷的聲音傳來:“給我閉嘴!”

伏特加:“……”

合著這是兩個人的情趣啊?

伏特加忍不住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看著旁邊的墓,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念了兩句悼詞,順帶替琴酒挽回挽回功德:赤羽昴,大哥和我絕對會好好照顧A的,你還是安心死著吧……

聽到伏特加的話,鬆江時雨自然是心急如焚,如果讓鬆田陣平他們趕過來看到這場麵,他還不知道要被腦出多少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