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他值得。”(1 / 2)

遠川淩在回酒店的路上, 一直思考怎麼和自家堂哥解釋他斷崖式的人生規劃。

畢竟跡部景吾離開E國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和對方說過會在E國讀完醫學院。

兩人分開滿打滿算三個月,遠川淩就迅速變了卦。

位置調換一下, 遠川淩也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地道, 會讓人有種一腔好意被狗吃了的惱火感。

不過跡部景吾對這個堂弟相當包容, 這也和遠川淩從小到大都很乖、沒讓跡部大少爺這個未成年監護人操心有關係。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而鬨得關係很僵。

但,這並不意味著遠川淩心裡不發怵。

進酒店之前, 他把身上及川徹的運動服又攏了攏,緊張地抓住一側衣擺用手摩挲。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是乾了什麼虧心事的犯罪分子, 即將接受跡部警官的審判。

跡部警官提前通知了遠川嫌疑人, 會在酒店會客廳等他。

高級酒店富麗堂皇, 整個氛圍都偏於莊重嚴肅, 最寬闊的地方莫過於大堂裡供客人暫時歇腳的沙發套組。

不過酒店大堂太過開闊,來往人流量很大, 不太適合敘舊。

跡部財團名下的酒店,跡部景吾作為注定會掌握實權的未來boss,出入這種地方甚至不需要提前打招呼。

酒店有專門給跡部景吾留的套房,但加上他那群看熱鬨不嫌事大, 硬要跟來的隊友們, 酒店最高規格套房也顯得有些逼仄了。

相比之下會客廳實在是個好去處。

推開會客廳的門之前,遠川淩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嚴肅的三堂會審的場麵。

推開會客廳的門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想錯了。

會客廳裡的氣氛十分鬆弛。

正中央一個放著的實木長桌,桌麵上擺了兩份英式下午茶, 看規格應該是酒店的標準配置,上麵的甜點已經沒剩下多少。

七八個冰帝網球部正選穿著藍灰色的運動服,圍著長桌坐在那, 網球包放在椅子旁邊,一邊悠閒地吃著下午茶,一邊聊天,話題淩亂而跳躍。

“這塊馬卡龍超——好吃。”紅發妹妹頭“嗷嗚”一口吃掉了手裡剩下裡的藍色馬卡龍。

“嶽人……你還記得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嗎?不是你說要看看跡部的堂弟嗎?”邊上的藍發少年推了推眼鏡。

“那種事情之後再說啦。”

“到底為什麼我要在午飯時間吃甜點……”角落裡戴著鴨舌帽的男生抱怨道。

“哈哈哈……因為投票失敗了。”銀灰色頭發的少年撓了撓頭,無奈地附和了一句。

“那也能算投票?隻不過是慈郎提議了,跡部順口應了吧?不是,那家夥怎麼睡著了?”

遠川淩也隱約記得現在是午飯時間,下午茶是怎麼被力排眾議搬到桌子上來的?

信奉健康生活方式的遠川醫師忍不住想皺眉。

他視線粗略地環顧一周,在長桌第一個座位發現了熟人,跡部景吾在國內的幼馴染樺地崇弘。

隨即又看到另一側的三張椅子連在一起,一個橘色自然卷的少年側躺在那裡睡覺。

遠川淩沉默半響,很難相信這些人是他華麗優雅的堂哥的隊友。

話說回來,他堂哥呢?

遠川淩敲門連著推門的聲音都不大,會客廳裡的說話聲又此起彼伏,導致他沒有第一時間被人發現。

一直到他走了進去,腳步聲清晰可聞。

一群國中生的視線才終於落到了遠川淩身上。

遠川淩道:“各位日安,請問跡部去哪裡了?”

遠川淩認識冰帝學園的網球部正選隊服,知道這群人是跡部景吾的隊友,這很正常。

但他沒想到的是,冰帝網球部正選裡,除了以前見過麵的樺地崇弘,居然也有人能一眼認出他來。

藍發少年戴著一副無框圓眼鏡,友好地和他打了招呼,“是遠川君吧?我是忍足侑士,跡部的隊友,他出去接電話了,說很快回來。”

遠川淩一邊點頭、在空椅子上落座,一邊在記憶裡搜索,回憶自己有沒有見過這位忍足侑士。

思索無果,他隻覺得“忍足”這個姓氏有點耳熟。

冰帝網球部的正選比他想象得要熱情得多,有忍足侑士開頭,其他人逐個向遠川淩做了自我介紹。

忍足侑士順便替那個睡不醒的補了一句:“他叫芥川慈郎,也是網球部的正選。”

遠川淩了解了,又和坐在另一邊的樺地崇弘點頭致意。

他有心要提醒下午茶替代午飯是個不良習慣,但開口之前,跡部景吾就回來了。

跡部大少爺手裡拎著手機,好像進來之前就知道遠川淩的疑惑,給他補充介紹道:“那個戴眼鏡的,他父親是遠川叔叔的學生,現在在東京綜合病醫院工作,所以他認識你。”

忍足侑士無奈地吐槽:“什麼叫‘那個戴眼鏡的’,我沒名字嗎?”

跡部景吾沒搭理他,他在遠川淩身側坐下,問:“啊嗯,小祖宗,就打算之後三年定居宮城了?”

遠川淩難得有點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說:“決定了。”

跡部景吾眯了眯眸子,目光從上到下將遠川淩掃視一遍,“真不知道那個打排球的有什麼魅力。你打算怎麼處理和他的關係?”

跡部景吾知道,自己收到消息時已經太晚了,以遠川淩說做就做的行動力,來到宮城兩天,該見的人早就見過了。

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他一直以為遠川淩是個眼光偏高的完美主義者,這類人一般在選擇戀人的時候非常挑剔。

遠川淩和那個排球小子應該是機緣巧合下認識的,隔著電話線,居然還能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親密關係。

這應該算網戀,更讓跡部景吾有些生氣的是,兩人沒遇上什麼見光死的戲碼。

遠川淩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