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轟隆轟隆的, 漸漸慢了下來。
這可不是要到站,而是要讓車。穿越前陳青妤坐高鐵可沒感受過這個,不過這個年代就是這樣的, 這種情況陳青妤上次出門就感受過了,雖說在車上時間門長挺煎熬的,但是這種感覺還是挺稀奇的。
這已經是第二次出門,陳青妤倒是沒那麼多好奇了。
現在的天氣還是很涼的, 又不是旺季,所以陳青妤她們還是有座位的,不過雖說她們有座位,但是車上站著的人也不少。半路來來回回上上下上下的人也是蠻擁擠的。
陳青妤她們是始發站上車,倒是沒有這個煩惱。
兩個人這次沒買到對麵都靠窗, 不過也買到了並排的座位, 兩個人坐在一起吃瓜子兒嘮嗑兒,心情很微妙。
這當然微妙了,誰能想到啊,她們出門一趟竟然有這麼多條尾巴, 這可真是大無語。蔡明明忍不住臟話連篇,一路碎碎念從候車室一直罵到了上車,現在提到這幾個,還咬牙切齒, 就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這會兒火車停了下來, 等對麵車過呢。
不少人都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陳青妤也是一樣站了起來,她到處望了望。袁皓風領著石曉偉,他們兩個是跟她一個車廂的,畢竟袁皓風也是在鐵路部門工作, 買票當然是就近了。
倒是王建國他們沒在這個車廂,他們雖然知道買同一輛車,但是卻沒有想到要買同一個車廂。陳青妤隻掃了袁皓風一樣就當沒看見,車上的人不少,短途的都是無座,有的人可不管那些,找一張報紙就直接坐在地上,陳青妤環視一周。
不得不說,車上真是啥樣人都有啊。
三教九流,怪不得都說這火車是個小社會,還真是充滿了煙火氣。
有賊眉鼠眼到處瞄著人家的兜的,還有黏膩的盯著女同誌屁股的,也有坐在地上直接吃大餅子的,還有直接拿出大蔥蘸醬的。這邊兒討論張家長李家短,那邊討論工廠過年那會兒發了什麼年貨。
火車上可是賊熱鬨。
陳青妤看彆人,也有人看她,陳青妤感覺到一道視線,順著視線看過去——是一個中年絡腮胡子男人。
陳青妤的視線落在個中年男人身上,這男人也並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好幾個。那個男同誌也站著活動胳膊呢,不過眼神卻偷瞄陳青妤。
陳青妤跟她的視線對上,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彆開視線,又看向彆處。
半點也看不出,她是認得這個人的。
她又活動了幾下子,這才坐下。
蔡明明:“你累了吧?要不你靠著窗戶睡一會兒,有我在呢,沒事兒。”
兩個人一起出門就是這點好,也能換著休息休息,如果是一個人,長得又不錯,那可真是不敢睡覺。誰知道有沒有人趁機占便宜,被摸一把都很惡心的。
兩個人就能輪著休息休息了,這在長途車很重要。
陳青妤倒是搖搖頭,她這個人精力旺盛,這才走四個多小時,自然半點也不困。
她低聲跟蔡明明說:“我發現第三波跟著我們的了。”
蔡明明:“……………………………………”
她嘴角抽了抽,真的,更無語了。
她們何德何能啊,就賣點東西,就這麼多人盯著?
“是什麼人啊?咱們大院兒的?還是周圍認識的?”蔡明明小聲問。
陳青妤:“都不是,是黑市兒的,我見過,有點印象。”
“黑市兒的?”蔡明明震驚了,哎不是,黑市兒的人都盯上他們了?
這真是怪嚇人的。
陳青妤眼瞅著蔡明明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背,訴後:“沒事兒的,不用擔心什麼,大家都是求財,你乾你的,我乾我的。無所謂的。”
“他們,他們真是跟著咱們的?”
陳青妤點頭,那人擺明了盯著她,還是很明顯的。
陳青妤:“就算是跟著咱們也沒事兒,他們做生意,咱們也做生意,這市場這麼大,總歸不可能給同行都掐死吧?我們自己謹慎點,沒事兒的。”
陳青妤當然認識黑市兒的人。
從穿越開始,這六年,陳青妤去過黑市兒無數次了。她飯量大,自然也靠黑市兒填補家裡的糧食空缺,差不多半個月就要去一次的,所以黑市兒每一個人,陳青妤都能記得住。
這可不是誇張,本來去黑市兒就是要謹慎,她就對周圍格外的留心,而且六年了,記性再差也不會記不住的。
這個絡腮胡子還有他周圍幾個就是黑市兒常年擺攤兒的一小夥人。陳青妤倒是不擔心他們認出自己是常去黑市兒的“小個子男人”,她對自己的偽裝和謹慎還是有點信心的。
她每次去黑市兒,都跟地下黨接頭一樣。
雖然隻是買點吃的,但是已經拿出了買價值連城古董的謹慎。
這事兒她不擔心。
她估摸著,這些人跟著她們應該還是因為她賣牛仔褲的關係。她賣牛仔褲的時候並沒有特彆的謹慎,主要是……她也知道這市場不可能是她一個人就吃下的,早晚有跟風。
雖然陳青妤沒有留意到有人盯著自己,但是她擺攤兒的時候人特彆多,場麵也亂。所以有人留意她,也不奇怪。就算不是在黑市兒留意她,他們家那一片兒也不少人都知道她出去練攤兒。
嗯,也有可能是周圍鄰居說的。
如果是在市場遇見了知道的,那麼要跟著她總要知道她住在哪裡,才能進行下一步。但是陳青妤確認自己回家沒有人跟著的。她這個人在這方麵還是自信的。
那麼就是黑市兒的人從他們附近的鄰居哪裡聽說了她擺攤兒,又知道牛仔褲生意火爆,所以才打算跟著他們去找貨源了。
應該是這樣的。
陳青妤從來沒覺得這些人是蔡明明引來的,因為,牛仔褲價格高賣得好又稀罕,這才值得人動心。蔡明明賣的啥?毛巾背心襪子,說實在的,這種小件兒哪兒沒有啊!這不出挑的。
一轉念的功夫,陳青妤就分析出個大概。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好分析的,她練攤兒的事兒沒有藏著掖著,彆人知道也正常的。陳青妤抿抿嘴,又安慰了蔡明明幾句,說:“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實無所謂的,人家都看不上咱們這點小買賣。咱們這點小打小鬨,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你想啊,他們黑市兒的人才是做慣了這些買賣。更清楚很多東西你能乾我也能乾,市場不會壟斷。所以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他們跟著咱們應該還是為了找貨源。他們連跟我們合作的想法都沒有,不然早就找我們談了。人家都沒想帶我們玩兒的。也就是把我們當成帶路的鴿子。”
這麼一說,蔡明明也不那麼擔心了,不過倒是挺不服氣的說:“都是做買賣,這咋還看不起人?看不起咱們彆跟著咱們啊。”
陳青妤失笑:“他們那樣的肯定都是一早就在黑市兒乾了很多年了,人家啥家底兒啊,哪裡能看得上咱們小打小鬨?”
其實陳青妤真不是小打小鬨,不然她也拿不到底價,要知道,她開始就進了一萬多的貨,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上個月,才有“萬元戶”這個概念呢,有位養豬的農民同誌靠著這個成為了第一個被報道的萬元戶,就這,也不是純現金資產,豬什麼的都算在內呢。
陳青妤開局這起點可是直接天花板了。
所以說啊,她不是啥主角的命格,哪個主角不是白手起家的?
就算是有什麼外掛的,也是靠著外掛開始積攢家底兒,隻有她,隻有她,那是純有錢。
她記得以前上網看八卦,有位老戲骨就說起家裡的事兒,他家就是清朝的遺老遺少,說是小時候家裡日子困難了,就找點瓶瓶罐罐出去賣一個,然後就能吃吃喝喝一段時間門,然後周而複始。
後來改開了,炒外彙賠了,人家又憑著興趣愛好去演戲。
可見家裡有家底兒,日子都能過得輕鬆,也能隨便追求夢想。
其實陳青妤現在也是一樣,她對演戲不感興趣,但是她能做生意,並且一把乾起來,一波肥,靠的還不是有家底兒。如果不是有家底兒,上班兒有做生意的本錢。
雖然她媽媽不在了,渣爹不像話,但是她有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外公外婆。
他們疼愛孩子的心十分的深遠。
陳青妤的日子過的格外的輕鬆,大概人不用為了生活而奔波操心的時候,就會格外的有精氣神兒。反正陳青妤覺得自己是這樣,她上輩子過的也很好了,她可是拿過散打冠軍的人,但是卻從來不敢放鬆。
總是有種莫名的緊迫感,勁勁兒的。
但是同樣是她,現在就沒有那種感覺,雖然這個年代苦,可是她的日子不苦啊。雖然外公外婆還有林俊文都不在了。但是他們活著的時候給了她足夠的愛。
即便是她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記憶出現了問題,但是有些感情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她有很多很多底氣,人就很有精氣神兒。
“小陳小陳,你乾啥呢?咋還發呆了?”
陳青妤:“沒事,我想事兒呢。”
蔡明明:“哎,你說他們這麼多人跟著咱們,咱們能把人甩掉嗎?”
陳青妤:“當然能,這咋不能?很容易的,你彆擔心啦。”
蔡明明真心實意的說:“我就不明白哈,你說這牛仔褲有啥好看的啊,摸著還硬邦邦的,咋這麼多人喜歡啊!這有啥可喜歡的啊!一個個還都跟上了,真是鬨不懂。”
蔡明明也覺得這些人是圖著牛仔褲。
這沒啥可多想的,畢竟背心襪子什麼的又不稀罕。
陳青妤:“跟風吧,電視劇裡的人物穿了,大家自然就跟風。”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蔡明明覺得自己出門一趟真是漲了不少見識。
陳青妤笑了笑。
蔡明明嘟囔:“這些個學人精。”
陳青妤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要說起來,這次出門,蔡明明心裡也是很火熱的,這能不火熱嗎?她可是揣著四千塊錢出門的。這一次,她也要拿很多貨的。彆看她上次進了一千塊錢的貨,但是現在已經賣了快三千塊錢了。就這,貨還剩下四分之一呢,全賣完了的話,差不多有三四倍的利潤呢。反正三倍多,不到四倍吧。
這麼大的利潤,真是想也不敢想哎!
正是因為利潤大,所以這次出門他們夫妻又跟公婆借了點錢,湊了個四千整。
如果到時候還有四倍的利潤,嗞~蔡明明倒吸一口冷氣,媽爺子哎,他家也是妥妥的萬元戶了啊。
想一想就激動。
蔡明明繃緊了嘴角,不敢相信這練攤兒這麼大的利潤。
怪不得這街上練攤兒的越來越多,一乾一個不吱聲。
誰賺錢還告訴彆人啊!
就梅嬸子他們家,他們家就練攤兒呢,那氣色都比以前好了,是半點也不吹噓,生怕被人知道啊。
不管啥時候,賺錢的路子都得捂住了。
所以啊,他們可一定要給這幾條尾巴甩掉,不過……她低聲說:“小陳啊,咱們去了之後隨便問問就知道去哪兒進貨了,他們其實不用跟著我們也行的吧?”
“可是他們不知道啊,估計他們也是第一次去羊城,肯定是希望有人領路更方便。而且我估計,他們也是想看看我們的拿貨價格。然後才好繼續講價。”
蔡明明:“……這不是把我們當成試水的?”
陳青妤:“是啊。”
兩個人正說著,就看到車永強從前頭的車廂擠過來,一路賊眉鼠眼的東張西望,一看就曉得,這人是要找人的。
陳青妤都不做他想,知道這人就是要找自己的。
不過倒是真沒想到,王建國跟這兩兄弟倒是能混在一起,果然是魚找魚蝦找蝦,都不是什麼好鳥兒,王建國看著是個體麵人,但是骨子裡啥樣,那還真是不好說了。
陳青妤也不看車永強,反倒是看向了車廂裡另外一個身材消瘦,尖嘴猴腮的男人。
這男的剛才就賊眉鼠眼的盯著彆人的兜。不用他想,這是個賊。
不管是火車還是汽車,公共交通工具上有賊太正常了。
陳青妤看他眼神裡有得意,估計這人應該是下手過了,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黴蛋兒被偷了。不過這個小偷明顯還挺貪心,明明已經下手過了,就這還不走,仍是在原地盯著其他人撒摸。
陳青妤捏著兜裡的小石頭,決定做點好事兒。
哦,小石頭是上車之前在月台邊兒撿的。
嗬,都有人跟著自己了,那總歸要做點準備吧。
陳青妤不需要更多武器,小石頭就很好用了。
她起身,說:“明明,我們換個座位,你坐窗邊,我靠外麵,我等一會兒想上廁所。”
蔡明明:“好。”
兩個人換了座位,陳青妤就是靠著過道了。
她們這次出門的這趟車並不是三人座,而是一側三人座一側兩人座。陳青妤她們坐的就是兩人座。
陳青妤垂著頭,等待機會,這會兒車永強已經走到陳青妤她們座位附近了,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陳青妤,無他,純粹好看,在一眾普通人裡,她是格外的顯眼。
他心猿意馬的微微眯眼,心裡已經開始長草了,他們兄弟肯跟著王建國出來可就是為了教訓一下這個陳青妤的。如果不是他家,他大哥怎麼會那麼倒黴。
他們家是欺負人了,但是誰讓林俊文占他的位置了?
不過就是欺負欺負,針對針對,人死了又不是他們害的,誰讓他要逞英雄去抓賊?死了也活該,還能怨誰?
他們偏是要把排擠的事兒鬨大。
真是太該死了。
這麼點小事兒,受著不就完了?明明是兩個女同誌,還鬨騰的挺大。
以前他們是不敢亂來的,但是可不代表心裡不恨,既然這一次有機會,他們可是半點也不能放鬆。必然要給她好看!她這麼好看……嘿嘿嘿!
車永強想到那些有的沒的,心裡越發的長草,眼神都黏膩淫-邪起來。
一個弱女子也敢出門,咋的?以為帶上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就能萬無一失?那再大壯實,也是個女同誌,還能是男人對手?到時候她要是敢幫忙,他也不會客氣。
到時候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她們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車永強得意的笑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這會兒在車上可不是動手的好時機,等到了羊城,他們才會收拾她!
等著吧!小賤人!
他確認了陳青妤的車廂,心中有數兒了。
他們三個人一起出門,也是跟蹤陳青妤,自然是要知道他們在哪兒的,不過王建國跟陳青妤是鄰居,倒是也怕被她認出來戒備。所以才是車永強到處找人。
畢竟,車永強跟陳青妤她們一不是鄰居,二不是機械廠的,所以應該根本不認識的。
就算是當初鬨事兒見過一次,但是那都是好幾年前了,誰冷不丁的在車上見到認出,不會的,王建國和車永峰都很放心。其實他們說的還真沒錯,陳青妤對車永強記憶真的不深刻。
但是,她在候車室見過他們幾個人在一起啊。
她認得車永峰,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車永強了。
如果冷不丁在車上遇見可能真的未必想的起來,但是這先頭兒都有鋪墊,她還能不認識?
陳青妤心裡冷笑,手裡捏著小石頭,眼看著車永強走到了那個小偷兒的身邊,陳青妤回頭看了一眼,垂在下擺的手直接一彈……小石頭直接穿過人群的空隙,直接砸在了小偷兒的膝蓋。
“啊!”
小偷兒突然間門就覺得膝蓋一疼,整個人直接就向前撲過去,硬生生的撞在了車永強的身上,兩個人咣當一聲,摔倒在地,
那可真是……結結實實。
砰!
“啊啊啊好疼,你他媽乾什麼!”
“我的天啊。”
“臥槽。”
“媽呀,他們咋親上了。”
“嘔,兩個大老爺們,真是沒眼看……”
小偷兒直接跟車永強臉對臉!
場麵一度沸騰。
兩個人就這麼結實的摔了,周圍人趕緊閃開,坐在座位上的人也都火速的站起來探頭探腦,這枯燥的旅途啊!突然就多了點熱鬨。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張望,活躍的開口。
“咋了咋了?這咋摔了?”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老爺們摔了也不至於就親上吧?”
“那誰知道啊,可能趁機來一下?就好這一口兒?”
“臥槽,你看!”
“啊啊啊!他媽的混蛋,這是我的錢包啊!”
“有小偷啊!”
小偷重重的摔在了車永強的身上,直挺挺砸在地上,兩張臉嗑在了一起。
這倒是、這倒是沒有啥……
不過,小偷兒兜裡的錢包卻因為重摔直接飛了出來。
周圍一個穿中山裝的老爺們一下子認出那個錢包正是自己的,他一個健步上前,趕緊搶過錢包,隨即怒火中燒。
特麼的,這真的是他的。
他二話不說,直接薅住小偷兒,啪啪啪就是三個大嘴巴子。
“你個小偷兒,你偷到爺爺我頭上了,我讓你偷,我讓你偷!”
啪啪啪!
大嘴巴子啪啪啪!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趕緊摸兜……“還好還好,我的還在。”
“虧得我藏的緊實。”
蔡明明趕緊就要摸兜,陳青妤一把抓住蔡明明的手,製止了她。誰知道車廂裡有沒有其他的小偷兒,他們都摸兜。真是還有小偷的話,那可就掌握大家的錢放在哪兒了。
陳青妤微微蹙眉,說:“彆動,誰知道他有沒有同夥兒或者同行盯著大家夥兒呢。”
“對對對。”
陳青妤她們周圍的幾個人聽見這個話也不動了,更謹慎了些。
“啊!我的錢包也不見了!”
“我的也不見了,這個該死的小偷!”
又有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姐叫了出來。
兩個人直接擠上前,薅著小偷兒就摸索起來。
“啊啊,你們乾啥!”
“這個,這個花手帕包著的,是大姐你的吧?”
先頭兒就薅著小偷兒揍的中山裝也幫著找,從他的棉褲兜裡掏出來一個花手帕,裡麵包著錢。
“是我的,這是我的!謝謝你啊大兄弟,好啊,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敢跟老娘下手,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我今天非要打死你!”
她上手就撓,小偷兒發出慘叫:“啊!”
“這是我的,這個皮夾是我的,果然是他!”年輕男人也找到了,三個人都十分氣惱,氣急敗壞,圍毆這個該死的小偷兒。半點兒也不客氣。
這個年代就這樣,抓到小偷兒,那肯定是要爆打一頓。
不出出氣,那多憋屈啊。
還有看不慣小偷兒上來幫忙揍人的呢,小偷兒被打的鬼哭狼嚎。
陳青妤看著熱鬨,感歎現在的小偷兒技術都沒有提高。不僅技術沒提高,人還貪心。
一般這樣的情況,偷了東西就算是人不走,錢包也該找同夥轉移走,這樣確保自己的清白。沒想到這個小偷兒倒是個神人,竟然都放在身上。
而且吧,你說你都偷了三個了,就趕緊走吧。
這倒好,還東張西望呢。
貪得無厭啊。
陳青妤覺得自己真是做了大好事兒,她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好幾個人圍著小偷走,車永強也罵罵咧咧:“打死這個混蛋,啊啊啊,我的腰,我的腰啊……”
他摔著一下,感覺腰都要斷了。
“你叫喚什麼,你給我閉嘴,你們都親一塊兒了,誰知道是不是同夥!”
中年婦女鄙夷的看了車永強一眼,她就瞅著這老爺們也不像是什麼好人。都說相由心生,這瞅著也不是好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