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章(2 / 2)

小魚兒抿著唇,表示自己識相了,再也不多說。他此刻被黃藥師製住,白虎不能撲他,可雕兒在天上飛的,要欺負起小魚兒來得心應手,沒一會兒的功夫,小魚兒的頭發就已經被雕兒的爪子弄得淩亂得跟雞窩似的。

黃藥師:“你是什麼人?”

小魚兒大概是被知道自己在黃藥師麵前討不了便宜,而且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青衫男人好像並不喜歡他太多話,因此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說了,我是江小魚。”

黃藥師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鎖著他喉嚨的手並沒有移開。

小魚兒見狀,隻得又說道:“閣下可曾聽說過玉麵郎君江楓?”

黃藥師眉頭一皺:“你的父親是江楓?”

玉麵郎君江楓,若乾年前也是一個大富翁,年紀輕輕卻相貌堂堂,擁有家產無數。聽說他曾經被移花宮的公主所救,移花宮宮主邀月對他情有獨鐘,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江楓不愛高高在上的邀月宮主,卻愛上了移花宮的侍女花月奴。兩人相戀被邀月發現,此時花月奴已經懷有身孕,無奈之下私奔離開移花宮。邀月心高氣傲,無法接受心上人和身邊人的背叛,一路派人追殺。

江楓和花月奴就是死在了移花宮的殺手劍下,那時懷孕的花月奴已經生下孩子,他們夫婦被殺,孩子卻被江楓的義兄燕南天帶走。事不關己,黃島主向來對這些江湖恩怨不太感興趣,無奈他身邊有個洪七少幫主這樣的朋友,各路八卦隻要是稍微勁爆一點的,他都有耳聞。

雖然江楓和移花宮的感情糾纏是多年前的事情,但經不住他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而他的義兄燕南天在當時也被成為是第一高手,聽說燕南天帶走江楓的孩子後,知道是江楓是被自己的書童江琴所出賣,一路追到惡人穀,卻在惡人穀中被十大惡人殺了。

那些都是多年前的傳聞,燕南天到底死沒死黃藥師也不清楚,也並不在意。但若是燕南天帶走的孩子沒有死在惡人穀,大概也是跟眼前這個江小魚差不多的年紀。

小魚兒看著黃藥師的神色,苦笑道:“我的父親確實是江楓。”

黃藥師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欺負,“你父親是江楓,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小魚兒歎息:“我說了,我是來找未婚妻的啊!”

江清歡這時總算是腦子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玉麵郎君江楓,小魚兒到底是何許人。隻是……印象中她隻記得小魚兒就是個貧嘴家夥,雖說性情聰明令人捉摸不透,但是個走到哪兒就撩到哪兒的主。

眼前這個瘦瘦的臉上還有一道疤痕的年輕人,就是她記得的那個小魚兒?

不會吧?

江清歡有些懷疑地看著小魚兒,嚴重覺得那些被他撩過的妹子怕是沒見過青年才俊,才會被這麼個稍有男|色的貧嘴家夥給撩動了。

小魚兒迎著江清歡那充滿懷疑的目光,問道:“你怎麼那樣看著我?”

江清歡卻笑了笑,說道:“我要怎麼看你是我的事情,你管得著嗎?”

小魚兒:“……”

江清歡走過去,站在黃藥師的身旁,一大早的被人打擾了,她說不上心情有多好。但這個小魚兒既然能找上門來,顯然不是閒著沒事上門找抽的。他方才那句話雖然還沒說完就被黃藥師逼了回去,但江清歡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她的右臂上有一個心形的記號,除了親近的人沒有人知道這事情。

江清歡手探了過去,當著小魚兒的麵將手放進了黃藥師空著的那隻手上。黃藥師手一攏,就已經握住她的手,側頭看向她。

江清歡迎著黃島主的目光,眼睛彎得如同天上的新月般,語氣也放柔了,“黃島主,來者是客,不如先讓他到傲雪苑喝杯茶再慢慢聊?”

黃藥師也有此意,隻是方才忽然聽到小魚兒說出江清歡身上那隱秘的印記時,頓時氣蒙了。不管是多冷靜的男人,在牽扯到有人說自己心愛的姑娘是他的未婚妻,還能說出她身上比較隱秘的印記時,大概都免不了急怒攻心。黃藥師也是如此,但短短的時間裡,他的理智便已回籠,鎖在小魚兒喉間要害的手終於移開。

於是,小魚兒盯著一個亂糟糟的鳥窩頭進了傲雪苑。

其實江清歡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找到冥嶽來,指著她說她是誰的未婚妻。她也從沒想到從小就戴在身上的玉佩,竟然是一個信物。

關於小魚兒,江清歡隻是約莫知道他的事情,要真想知道得十分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年代過於久遠。

小魚兒說江清歡是他的未婚妻的事情,是燕南天告訴他的。原來當年闖入惡人穀的燕南天並沒有死,他隻是受了重傷,全靠惡人穀的大夫萬春流用各種各樣的草藥吊著他的命。而他帶去惡人穀的小魚兒,這些年一直在惡人穀中生活,他天天跟十大惡人鬥智鬥勇鬥誰更惡毒,鬥到最後十大惡人都怕了他,終於讓他離開惡人穀去禍害其他人。在小魚兒離開惡人穀的時候,萬春流也找到了治燕南天的方法。

果不其然,在小魚兒離開惡人穀在江湖闖蕩了幾個月,又跟移花宮的花無缺約定好三個月後打個你死我活之後,萬春流帶著燕南天離開了惡人穀,並且找到了小魚兒。

小魚兒從小沒見過會睜眼睛會說話的燕伯伯,初見那個算是真正活著的燕伯伯時,感動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誰知他的燕伯伯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孩子彆哭,也不是孩子過來給伯伯看看。燕南天對小魚兒的第一句話是你果然是江楓的兒子,第二句話就是你有個未婚妻。

小魚兒當時也被燕南天的話砸得頭暈轉向,誰知燕南天說當年你父親帶著母親四處逃亡之時,曾與一位姓馮的人結識。此事我一直不知情,直到你的父親送信給我,說你即將要出生,他擔心移花宮的人找到他時無力迎戰,叫我前去接應他們的時候,他才在信上說到這一茬。

“燕伯伯說父親當初在信件中除了讓燕伯伯去接應他與我娘之外,還提到那位姓馮的人。他說當初認識那馮先生的時候,馮先生的女兒剛出世。因為父親與馮先生一見如故,兩人便說若我娘腹中的孩子是男孩,便結成親家,若是女孩,日後便認了那馮家的女兒當姐姐。父親的行蹤暴露後,擔心馮先生及其家人會被移花宮遷怒,便將當時與馮先生的約定告訴了燕伯伯,還跟燕伯伯當時馮家的女兒當時不小心傷到了右臂,右臂上有一個心形的疤痕。“

“你身上的玉佩並不隻是一個,而是一對。我也有一個。”

小魚兒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玉佩,玉佩上一個江字,玉的質地和雕刻的圖像跟江清歡從小帶著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

江清歡拿起了那塊玉佩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她並不想知道小魚兒是怎麼知道她身上的玉佩跟他所戴著的是一模一樣的,也並不想過問此事太多的細節,她言簡意賅地問小魚兒:“然後呢?你如今找到我,希望我做些什麼?”

小魚兒歎息,“我也不知道。不如你與我一起去見燕伯伯一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