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就到了下午三點四十分,今天學校內的正常課程到這就算是結束了,餘下的時間學生愛乾嘛乾嘛,去參加社團活動可以,去打工也可以,去校外參加補習班也行,甚至偷跑回家也沒人會管,反正也沒晚自習——時間是你自己的了,自己浪費自己負責,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場所,不是保姆公司! 教室裡已經鬨哄哄的了,北原秀次還在咬著筆頭思考一道數學習題。rb高校也分文理,主要是集中在所學科目深度上,比如數學,理科生需要學數1,數1a,數2,數2a,數2b,特進科理科生甚至要學到數3,而文科生大概學到數2便可以了。 同理,國文、國史之類的,文理科生又反了過來。 rb大學招考基本上是采用的類似中國大學自主招生的模式,雖然也有全國學力資格考試,但那個隻是入門資格證,高考還是要去大學依次考過,而卷子則是各大學裡的教授出的,根本不統一,側重點也不同,對某些科目的深度也完全不同,有些還要求有專業基礎。 從每年二月開始,高考生們便要開始參加大學招考,考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把心宜的學校考完為止——rb大學的入學率不算短大和職業學校的話,大概在50%左右。 2:1感覺不太難,但放在世界上有排名的名校上,猛然就變成500:1,1700:1之類的,該拚還是要拚的。 “喂,北原君,該走了。”式島律站在門前輕聲招呼著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沒解完的題,開始將習題課本都收拾進書包。 rb高考花樣多,但說白了其實也是拚分數,不過科學文教省(相當於中國教育部)弄了些雜七雜八高考不考的課程硬塞給了學校,學校則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便在進行文化基礎課的同時,把這些什麼民藝、家政、思想品德教育之類的玩意兒都突擊完成。等到高中一年級結束後,把基礎文化課學得好的,學力優秀的,偏差值高的學生都挑出來編成特進科,然後就開始心無旁物的玩命向名門大學衝刺。 對這些了解了之後,北原秀次有些擔憂。他上輩子已經是大二了,早早就沒有了學業壓力,說真的,有些知識已然還給了老師。現在猛然又跑回來上高中,還是rb高中,有些不適應,很擔心到時學力測試不過關,分不到那個什麼特進科去享受學校專門的小灶教學——那個帶來的“外掛”也不靠譜,那是個魔幻類的放置手遊,他拿著日文詞典“外掛”認為這是語言類技能書,大概類似遊戲裡的【魔族語】、【牛頭人語】之類的,直接讓他學了【日語】技能,但拿著數學、化學、物理之類的,這“外掛”懵b了,遲遲沒有反應。 不過也無所謂了,能再活一次他感覺已經賺大了,有沒有附加福利無所謂。他又不怕吃苦,打算重新把高中的課程再學一遍——彆以為大學生去高考一定能考上東大之流,大學壓力不大,緊張感早沒了,直接送去高考搞不好直接跪了,說不定還不如應屆生呢! 北原秀次收拾好書包出了教室,對高崎真子略帶幽怨羞惱的目光裝作沒看到。他這次重生了也不知道是遊戲內屬性點的影響還是原主本身太帥,這桃花運莫名其妙的旺,都快成桃花劫了,讓他煩心無比。 他出了門,式島律直接鞠躬感謝。中午在食堂式島律拜托他去劍道部掛個名,湊個人頭,北原秀次考慮了一下覺得對自己沒什麼妨礙,還能多少賣個人情,便應下了。這會兒式島律很積極的要帶他去劍道部入部。 他跟著式島律走了兩步,發現內田雄馬也跟著,有些奇怪地問道:“式島君也拜托你了?你不是要去棒球社嗎?” 內田雄馬反手拎著書包,裝出一副風流浪子的樣兒,目光在走廊裡女生身上流連,隨口道:“又沒規定隻能參加一個社團,反正隻是頂個人頭而已……完事了咱們去卡拉ok怎麼樣?阿律請客!” “謝了,但我還要回去看書。” 北原秀次一口拒絕,對這內田雄馬不能太客氣,這貨臉皮極厚,給他根杆子他就能順著往上爬。他看了看身側走起路來有些“搖拽生姿”的式島律,又有些奇怪地問道:“式島君為什麼要幫著劍道社拉人?” 式島律低頭歎了口氣,含糊道:“有些私人原因……抱歉,給北原君添麻煩了。 北原秀次沒太聽清更沒聽懂,不由自主就望向了“情報販子”內田雄馬,而內田雄馬果然不負他所望,馬上掀開了老底,“阿律的姐姐是劍道部的主將,應該是她姐姐逼他要找到多少人,不然就要收拾他。” “五個。”式島律又歎了口氣,估計在發愁餘下的三個還不知道去哪裡找。 “是這樣啊!”認識不久,北原秀次還真不知道式島律有個姐姐。他瞧了瞧有些娘氣但仍然很帥的式島律,猜想他姐姐估計是個大美人,不過這不關他的事,隻是繼續問道:“這所學校對社團成員數有要求?” 式島律沒吭聲,內田雄馬直言不諱道:“人多從學生會要到的經費就多,比如出去比賽,報10個部員和5個部員批下來的錢肯定不一樣!” “原來如此。”北原秀次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每天公告欄、前庭那兒有那麼多社團頂著大太陽汗流浹背地賣力拉人了,原來事關經費分配。 式島律替他姐姐辯解一句:“她多要經費也隻是想讓社團成員出去比賽時能將狀態保持的好一點,平時能多進行幾次集訓。” 北原秀次理解的點了點頭,爭經費是社團部長負責任的表現,就算用點小手段也沒什麼不對。他繼續問道:“需要這麼招人,參加劍道部的人很少嗎?” 內田雄馬也不管劍道部嫡係成員就在一邊,嘿嘿笑道:“當然少!”不過轉眼奇怪起來,“以前你們學校劍道部人很多嗎?” 北原秀次趕緊含糊道:“沒注意,應該也不多吧……我想名古屋這邊是大城市,會不會多一些?” 內田雄馬斷言道:“隻會更少!那種又臭又臟的運動誰會喜歡參加,也就是阿律他姐姐太霸道,阿律沒辦法才總去頂人頭。” 他話裡對式島律的姐姐怨氣很重,但式島律卻轉頭到了一邊,裝成沒聽見,竟然不替他姐姐正名,毫無弟弟自覺。 “又臭又臟?”彆人的家人北原秀次不方便發表意見,連忙將話題微調。 “對,北原,你想想啊!夏天穿著劍道衣和大袴——純棉的!再包上頭巾——棉絨的!再戴上麵甲、胴、甲手、腰垂——樹脂板和皮的!然後前輩高喊一聲‘素振’一百次,等揮完了竹劍,那臭味……我自己聞自己的都想吐,再加上彆人的,簡直是地獄啊!而且吧,竹劍、護具全都容易受潮生黴菌,到了梅雨季一天不刷都不行。要是一年級生更倒黴,刷完了自己的還要刷前輩們的,那種綠毛滿天飛的樣子,看了保證三天吃不下飯!還有擦道場,夏天熱死冬天凍死,全都是酷刑,想起來都讓人難受……” 內田雄馬叨叨個不停,對劍道部怨氣衝天,最後說道:“那種運動就不是正常人該喜歡的,咱們去隻是掛個名,填完了表趕緊走。我國中傻,給阿律的姐姐強迫練了一年,最後她畢業了才解脫,這次可不能再犯老錯誤了!” 式島律生怕北原秀次跑了,連忙道:“隻是掛個名,應付了……應付了我姐姐後,咱們馬上就走。”說完,他又深深鞠躬,“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 內田雄馬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嘿嘿笑道:“行了,我沒彆的意思,咱們是朋友嘛,幫忙是應該的,不需要說對不起!是不是啊,北原?” 北原秀次笑著點了點頭,這種隻走幾步路的順水人情他還是不介意幫一下的,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不影響他刻苦攻讀的打算——知道了學校裡還有專門的小灶班,他溫書的欲望更強烈也更緊迫了。 式島律臉上露出了微微感動的神色,不料卻聽內田雄馬又補了一句,“回頭請客,吃什麼我來,不,我們來指名!” 式島律立馬又橫了內田雄馬一眼,竟然有些小嫵媚,用力推開他,叫道:“我知道了!” 北原秀次看著兩個人打鬨,覺得他們……也還行吧!雖然都是個標準的青春期少年,但都蠻有趣的。 式島律有教養有禮貌,算不錯,內田雄馬……一般吧,兩個人湊起來算中上,值得交往。 三個人一路說著話,穿過了大福學園的側庭,沿著綠蔭小道來到了劍道場。剛一走近,就聽見裡麵傳來密集的竹劍對斬聲,“砰砰”作響,幾乎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