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拿著菜刀正在把食材做預處理,而夏織夏紗在互相抄作業,分工合作想快點完成好能早點去玩,而雪裡吃著鉛筆冥思苦想中——這些字都認識,但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會頻頻暴發一揆?是起義暴動的意思吧?當時我也沒出生啊,這為什麼要問我呢?老師是傻的嗎?
她吃了半根鉛筆後大筆一揮答道:他們餓了,要吃飯,吃不上所以生氣了!
她覺得這答案靠譜,人餓了肯定很生氣,所以打群架嘛!她抬頭向北原秀次問道:“秀次,我們什麼時候吃飯?”
北原秀次剖魚差點削掉自己三根手指,你這剛吃了六個煮芋頭又掂記上晚飯了?那六個芋頭去哪了?
而他還沒答話,門口傳來一聲虛弱地叫聲:“秀次,救我……”
北原秀次抬頭望去,發現鈴木乃希正一臉哀怨的扶門而立,臉色蒼白一副快要掛了的模樣兒。
他奇怪問道:“你又怎麼了?”這貨又來了?
鈴木乃希慢悠悠蹭了進來,還拎著一盒點心,直接坐到了廚台前麵,傷心道:“我好多天沒好好吃飯了,你也不管我……是不是我死了就順了你的心了?”
“你也不是吃不起飯吧?”北原秀次歎了口氣,受不了,這你死了也不關我事啊!我為什麼要管?
鈴木乃希也歎道:“我吃不下東西,總覺得不舒服,前幾天都暈倒了,一直打營養針才緩過來。好心人,給我做點吃的吧!”
北原秀次又歎了口氣,陽子被人綁架了,這鈴木乃希屁也沒多放半個,出人出車幫著把人又救回來了。雖然陽子還是走了,但她出過力這事無可質疑,而事後也沒提要求,這真是要想來吃頓飯,還真不太好冷著臉拒絕。
他認真問道:“鈴木同學,你確定你現在出入不會帶來麻煩嗎?”
鈴木乃希趴在廚台上很可憐地說道:“不會的,上次的事我老爸也是花了好大力氣才無聲無息壓了下去,再來一次他也受不的,最近我出出入入連跟蹤的人都沒有了,想來對方至少會老實幾個月吧!”
“那留下吃飯吧,我這就做。”北原秀次轉身去開冰箱,而雪裡好奇的湊了過來,看著那盒點心問道:“這是給秀次的嗎?”
雖然鈴木乃希在裝怨婦,但雪裡心很大,眼裡沒這隻病貓,根本不在意,隻是看到點心了,心裡很癢癢。
鈴木乃希看了看她,笑吟吟道:“不是哦,是給你姐姐的。聽說她病了,那做為她的好朋友我肯定要來看看她,等我吃飽了就上去慰問一下。”
雪裡撓了撓頭,樂嗬嗬道:“你人還蠻好的!”她今天放了學跑回來去看過冬美了,試過鼻息感覺了一下,判斷姐姐應該不會一病不起,這會兒心情輕鬆了很多。
但北原秀次轉過頭來把那盒點心拿走了,直接道:“過會兒我轉交給她吧,你身體也不好,彆探病自己也被傳染了,心意到了就行。”
慰問個鬼,是想上去借機氣死小蘿卜頭吧?
他又對雪裡說道:“雪裡,快去做作業。”雪裡性子單純,少和鈴木乃希湊在一起,免得學壞了。
雪裡低著頭又回去了,而鈴木乃希看了她一眼,向北原秀次笑道:“雪裡同學沒必要做作業吧,她這種有才能的人隻需要專注於未來發展方向就好了,這種應試教育是為培養苦力準備的,何必因為這個浪費她的時間。”
北原秀次隨口道:“當學生就要做作業,和彆的無關。”他嘴裡答著話手上忙了起來,而做為“一代名廚”,弄一頓日常晚餐隻是隨手的事,很快濃濃的香味就彌漫開來,而雪裡坐不住了,開始在那裡扭來扭去,感歎道:“好香啊!”
鈴木乃希也好奇的趴在廚台上看,問道:“秀次,這是什麼油?”
“豬油。”北原秀次應了一聲,看了她一眼微笑問道:“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鈴木乃希就是專程來吃北原秀次做的料理的,但她雖然博聞廣識,但對料理卻隻是了解泛泛——她根本就沒進過廚房——隻是看著北原秀次很珍惜的從小罐子裡掏著白色的油脂,想了想笑道:“這是花油還是板油?應該是花油吧……”
北原秀次有些驚奇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沒見過但聽聽名字竟然還能說對——讀書多果然有好處啊!
豬油屬於眾多食用油中的常用油種,普通人認為油腥氣很重,也比較膩人,所以現在人吃的少了,但這東西是真的香。
豬油當然是用豬腩熬的,一般分兩種:一種是板油,就是從豬板上剝下來的脂肪,成塊成塊的,腥氣很重也很膩人的就是這種了;而另一種則是花油了,是纏繞在豬腸上白白的那層脂肪線,數量很少,一般一頭豬也就弄拳頭大那麼一團,一熬就更少了,算是比較難得。
特彆是在日本,喜歡吃豬下水的人少,進口的也就少,沒處理過的豬大腸不好找,所以就更難得了,但真的美味豬油,就是豬身上這麼小小的一團。
真的誰吃誰知道,比牛油強很多,北原秀次攢了好久才攢了一小罐,原本是想夾帶回家給陽子吃的,隻是沒趕上,而這次剛巧小蘿卜頭病了,想讓她好好補一補才決定用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