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乃希轉著圈送了一幫人回家,也沒暴露福澤家是她安樂窩,自己又回了臨時居所,打算仍舊從地道裡鑽過來。
北原秀次帶著雪裡進了屋,發現就春菜在家,隨口問了問又發現冬美和陽子結伴去逛超市了,頓時鬆了口氣,準備這事兒就不彙報了,而雪裡已經興衝衝準備去玩遊戲機——她現在解放了,生活樂無比。
但北原秀次一把拉住她,認真叮囑道:“雪裡,以後不要和鬆永那種人來往了,知道了嗎?”
剛才人多,他沒說,怕雪裡沒麵子,而雪裡在家裡看不出一點大姐頭的風範,乖乖點頭道:“我知道了,秀次,我會好好洗臉,重新做人的。”
“是洗心革麵。”北原秀次隨口糾正了一下,這也是傳過來魔改了的成語,隻是雪裡訓讀音讀又搞反了,又好奇問道:“那鬆永好像有點怕你,你以前和他起過衝突嗎?”
雪裡一向事無不可對人言,直接答道:“大前年吧,他欺負我朋友,我給他發了挑戰信,本來我是想單刀赴會的,但猴子他們知道了不肯,一定要誓死追隨,後來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等我到廢工廠赴約時,有一百多個人把鬆永他們圍了……我覺得以多欺少不光彩,也就沒和他打。”
她簡單說了說事情經過,誰被欺負了都記不太清了,又補充道:“秀次不要和姐姐說,她會生氣的。”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說的,但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了,有類似的事先和我說。”
“好的,秀次!我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王八喝涼水,我一定看你眼色行事,好好聽你的話。”
北原秀次吧唧了一下嘴,聽著二貨女友說話總是特彆鬨心,但道理又是對的,說不了她什麼……他隨口道:“好了,去玩吧!”
雪裡轉身就跑了,而北原秀次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女朋友從後麵看好像條二哈啊,蘿卜頭女友還把管教這二哈的責任交給了自己……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他是不可能讓雪裡走歪路的,哪怕她學不了習,隻能吃一輩子閒飯也不會允許她去混不良社團,將來去乾極道大佬,畢竟那一行沒幾個能善終的,而且很汙染心靈。
雪裡是能打,就算沒有冬美打開封印,一般成年人她也能單手吊打,開了封印,拿把菜刀就能製造驚天血案,但以前在少年圈子裡玩玩也就算了,那基本都是在爭強好勝,多半是在鬥氣,沒什麼利益關係。等真進入了黑澀會,有了真金白銀的牽扯,背叛、出賣、暗算隨之而來,雪裡夠嗆能應付得了。
能看得出,雪裡很喜歡日本黑幫那一套江湖規矩,平時也是義字當頭,對裝大姐頭滿是興趣,應該一半是福澤直隆教壞了她,一半是她媽媽病重期間缺乏管束,她又貪玩,結果沾染上了一些不良習氣——萬幸有冬美在,真的萬幸還有冬美那個懂事的多少能約束約束她,不然雪裡現成不知道什麼樣兒了。
現在這份責任落到了自己肩頭,自己也要把雪裡看好了,少讓她再接觸那個圈子,想來等高中畢業就好了。
他正在那裡低頭想著雪裡的將來,鈴木乃希氣喘籲籲來了,見到北原秀次站在樓道裡等她很高興:“北原老爺真是言而有信。”
北原秀次斜了她一眼,微笑道:“我又不是你這種撒謊連臉都不紅的人。”
鈴木乃希輕笑不語,她不覺得撒謊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她不想和北原秀次頂嘴,沒哪個男生喜歡女生太強勢的,隻是跟著北原秀次去了福澤直隆的書房——北原秀次把製藥的東西又挪到這裡來了,在閣樓上太亂,他看了頭疼。
北原秀次也不廢話,直接開始輾藥材,而鈴木乃希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北原秀次就任她這麼旁觀,動作很是小心謹慎,隻是低眉順眼間將看到的一切都刻印到腦子裡,並不敢伸手亂摸亂動——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但關係到性命的事自然就另當彆論了。
北原秀次手上忙著,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感興趣就拿起來看好了,沒關係的。”
“謝謝了,北原老爺!”鈴木乃希俏皮一笑,真就一樣一樣拿著看了起來——她嘴上開著玩笑,但心裡有點服氣了,換了她自問做不到北原秀次這麼大方。
北原秀次又隨口說道:“這東西就五十粒內有效,你要多了也沒用,但我知道你想身體更好一點,想多試試,所以多幫你做三十粒,你可以多吃吃看看,若是有用最好,沒用也不要將這藥流傳出去。”
鈴木乃希認真保證道:“我知道了,這藥就算被毀掉也不會離開鈴木家。”接著她看著北原秀次嫻熟的動作,狀若好奇地問道:“北原老爺是怎麼學會製藥的?”
一晃眼,當初的蒙古大夫就成了小神醫了,這不科學啊!
北原秀次大大方方向後一指藏書室:“裡麵有書,看書就會了。”
鈴木乃希眼睛一亮,對這話信了八成——北原秀次在她看來,為人古板又小心眼兒,但基本是不說謊的,人品十分堅挺,反正是比一般人值得信賴多了。
沒想到福澤家還有寶庫,以前沒注意啊!
她小心詢問道:“我以後能進去看看嗎?”
北原秀次直接就同意了:“不要把書帶離福澤家,讀的時候愛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