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是居家過日的一把好手,就算現在手頭有錢有金子了,仍然能做到居安思危,對錢從來都是能省則省,像隻隨時準備過冬的小鬆鼠那樣,拚命積攢鬆果。
她應該就是日本銀行最恨的那種人了——你有錢去消費啊,不消費整天想著存錢,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壓力?!
她眼下發現了可以去鳴山溫泉旅館白吃白喝,馬上拋棄了廉價的短期旅行計劃,第二天收拾好了東西,帶上全家、寵物以及食客就跟北原秀次出發了——不吃白不吃,不玩白不玩,免費品可比打折品好多了!
他們一行人乘上電車,奔著名古屋東南方的尾張地區就去了,那裡溫泉放在日本不怎麼出名,不過聽說是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的弟弟命人開鑿的,至少也能算是曆史遺跡,估計能有點看頭。
對能出去玩,福澤眾大部分都表示很興奮。夏織夏紗還在經營她們的野生偶像粉絲圈,一路上不停湊在一起自拍。這兩個小東西穿著小短褲小汗衫,一人還背著一頂草帽,打扮得很清涼——冬美為這次外出旅行特意準備的集體裝,打折貨,巨便宜。
當然,雖然是打折貨,但冬美也是仔細挑過的,質量款式都不錯,就是去年換季時的尾貨而已,隻是上麵印的字有些讓人蛋疼。
夏織身上印了“天地無用”,夏紗身上印的“小心輕放”,春菜身上印的是“飯團”,雪裡身上印的是老大一個“肉”字,而冬美胸口兩個大字是“無畏”,秋太郎汗衫上則印著“好男孩”。
北原秀次也被發了一身,同樣也有字,上麵用隸書印著“無敵”,而且他的短褲特彆長,反正是比女孩子們穿的要長,一直到了膝蓋,而且超級寬鬆,很休閒。
冬美應該是考慮到外出要醒目一點,這樣萬一走丟了一個也比較好找,所以人手一件,隻有福澤家的食客鈴木乃希沒有。倒不是冬美沒給她準備,而是她拒絕穿那種逗B便宜貨,不過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勉強也算配合了團隊的基調色。
她看了一會兒平板,覺得眼睛有些累了,屁股也不舒服,她不太習慣坐這種公共交通工具,轉頭環顧了一圈福澤眾,忍不住麵露微笑,而對麵正在看酒造資料的北原秀次抬眼望了望她,也沒說什麼,繼續低頭看資料。
鈴木乃希不滿道:“你就不想問問我在笑什麼嗎?”
她看了一圈,發現就雪裡身上的字變型了,很難辯認,而福澤家其餘所有人身上的字都平平直直,全是一幫兒童身材。
北原秀次這次連頭都沒抬,隨口答道:“不想。”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問了純屬沒事找事,有病才問,接著他言歸正傳,轉頭向旁邊的春菜問道:“你覺得釀酒器具溫養得差不多了嗎?”
春菜最近做為北原秀次的代理人,一直在家裡和酒造兩頭跑,比較了解詳情。她將一份文件遞給了北原秀次,說道:“我覺得還差一些,安芸先生也認為口感還是發澀,有輕微異味,需要再用一段時間才可以釀造可以售賣的酒品。”
“那就先這樣吧!”北原秀次也沒意見,反正離最佳的釀造季節還有很久,多花點時間在準備工作上也沒關係,畢竟準備走高端路線,那就不能有一點瑕疵,必須讓顧客感覺到物有所值。
春菜猶豫了片刻,問道:“歐尼桑不親自去看看嗎?”
“怎麼了,你有問題處理不了?”北原秀次隨口問道:“是有什麼困難嗎?”
“沒有困難,隻是我覺得歐尼桑去看看,可能會比較放心。”春菜覺得事關重大,畢竟她才十五歲,而酒造連地皮帶生產設備,投入了一大筆錢,對她這個年紀來說絕對算是大事業了。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春菜其實算是他的半個徒弟,他對春菜有信心,直接笑道:“有你在,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春菜平靜注視了他一會兒,低頭道:“我知道了,歐尼桑,我會努力的。”
“辛苦你了。”北原秀次應了一聲後,春菜就起身離開了,幫著冬美去照看秋太郎。
北原秀次望了望她的背影,向鈴木乃希問道:“春菜在酒造那邊乾得怎麼樣?”
“很好啊,她的性格很適合乾事業,不急不躁,做事踏實,不叫苦也不叫累,也不會不懂裝懂,很值得人信賴,感覺有你幾分味道……除了天生的才能。”鈴木乃希倒覺得春菜不錯,反正是比冬美強太多了。
“那就好!”北原秀次將酒造資料還給鈴木乃希,然後摸起一本閒書,準備打發一下時間,而鈴木乃希還沒住口,繼續說道:“我看你很信賴春菜,是對她有想法嗎?”
“什麼想法?”
“就是也和她交往什麼的,比如升級到三個女朋友,或者拿她頂掉矮冬瓜的名額。”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她一會兒,忍不住罵道:“你才老實了幾天,又想挑事了?”
這妖精要是這麼自說自話四處喊一喊,他以後和春菜相處起來就非常尷尬了——他對春菜完全沒想法,在他心裡,春菜和陽子性質一樣,就是個好妹妹。
鈴木乃希一臉冤枉:“哪有的事,我就是問問你將來的打算!我感覺春菜很不錯啊,你找了她至少能多個好助手,怎麼也比矮冬瓜強吧!”
接著她精神一振,探頭小聲說道:“要不要也考慮一下我?和我結婚不但能得到大筆財產,而且我這人心胸極度寬廣,你就是養上三個情人我也不會在意的。”
北原秀次挑了挑眉,目光落到了鈴木乃希的胸前,那裡一馬平川,最多能稱一聲微有波瀾,完全看不出半點心胸寬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