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卑賤的凡人,你的母親忒提斯給了你神的血脈,但你父親的低劣卻玷汙了它,以至於你竟然犯下了如此不可饒恕的罪孽。”
“來自諸神的神血不是你妄為的理由,哪怕神王之子也因挑釁神靈而遭受懲罰,直到今天還在冥界服刑。”
“而你,也必將為此付出代價。”
大聲嗬斥,阿瑞斯義正辭嚴的宣布了罪犯的下場。
然而看著還想說些什麼的阿克琉斯,他緊忙揮了揮手。
數天前,他將對方帶到了阿芙洛狄忒的麵前,可美神卻讓他準備一場足夠盛大的處刑,以此懲罰這個凡人。
阿瑞斯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阿芙洛狄忒卻認為這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儀式感’,於是戰神也隻好答應下來。
不過儘管如此,能不和對方爭論還是不要爭論的為妙。
畢竟無論如何,他在阿克琉斯的手上吃過虧也終歸是事實。
“來人,行刑!”
伸手一指,下一刻,阿瑞斯真正的力量鋪陳而去。
強大的神力在他的權柄下凝聚的如同實質,然後纏繞在了放置一旁的刀劍之上。
隻是一瞬間,這些本就材質非凡的兵刃便擁有了切開天體,撕裂地層的力量。
哪怕尚未被舞動,諸神也能看到神山附近如同波浪般卷動的千裡雲層。
千刀萬剮,這是阿芙洛狄忒要求的死法。
因為她被阿克琉斯砍下了胳膊,所以她也要對方經受同樣的酷刑。
甚至她還做好了準備,等這個人類死後,她要將他的靈魂捆綁在冥界的深處,白日受刀劈斧砍,晚上便又恢複如初。
如此日日夜夜,永無休止,以此來警示人間的凡人。
“是,殿下。”
阿瑞斯既然發令,隨即便有兩位身形虛幻的侍從一旁走出。
他們是曾經信仰戰神的生靈,如今則在阿瑞斯的神力加持下以靈體的形式來到這裡。
二人先是向諸多觀禮的神靈行禮,然後拾起一旁的刀劍。
“瀆神者,受死吧。”
無邊的力量感充斥在體內,看著被鎖住的阿克琉斯,二人用儘全力劈砍上去。
然而看著劈來的刀劍,阿克琉斯隻是哈哈大笑,似是根本沒有將其放在眼中。
刷——
咚——!
一陣破空聲過去,隨後是一聲巨響。
如同敲擊在巨鐘之上,刀劍倒飛而回。
行刑的二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反震而來的兵器打在身上。隻是一瞬間,被神力加持的武器就將他們打成了粉碎,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留在世間。
“哈哈哈哈哈……阿瑞斯,這就是你的‘懲罰’嗎?”
“果然,你在人間奈何不了我,在奧林匹斯山上,你依舊奈何不了我!”
嘩——
見此結果,場中一片嘩然。
而聽著阿克琉斯的笑聲,阿瑞斯不由大聲喝道:“住口,取我弓來!”
阿瑞斯雖然不以射術見長,但戰神的箭術也有幾分水平。
接過長弓,阿瑞斯拉弓如滿月,隨後一箭射出。
巨大的風壓破空而去,仿若將數百裡的雲層從中間吹開。
然而下一刻,足以洞穿神體的一箭落在了阿克琉斯的身上,卻依舊隻發出了一聲‘鏘’的聲響。
毫發無損,就如同打在了一個死物身上。
不過這一次,不少神靈倒是都看出了些許不對。
就在剛剛箭矢和阿克琉斯碰撞在一起的瞬間,他們好像看到了數不清的細小紋路在對方的皮膚上麵浮現出來。
漆黑的符文若隱若現,就好像戰神擊中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亡靈。
“阿瑞斯,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
“太輕,太輕了,如果隻有這點本事,你可殺不死我!”
“該死!”
暗自咬牙,最壞的結果發生了。
阿瑞斯就知道,斯提克斯的力量沒這麼容易破開。
嚴格的說,如今的阿克琉斯應該已經死了,他隻是不知道為何欺騙了生死的法則,仍舊以生者的身份存活在世界上。
但他的整個軀體,與其說是血肉,不如說是冥河力量的載體。
“阿芙,彆急,我還有辦法。”
連續兩次失敗,場中的氣氛已經發生了變化。
雖然美神從開始就沒有說什麼,但阿瑞斯已經看出了她壓抑的不滿。
其實早在上神山的第一天,阿瑞斯就暗中嘗試過了,他根本沒法真正傷害到這個人類。
所以他沒有強烈阻止阿芙洛狄忒的原因,隻能是他另有依仗。
“既然刀劈斧砍不能殺你,那就用雷劈火燒。”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如今也不過是砧板上的一塊肉,隻等我剁下刀來。”
長吐一口氣,如果不是沒有辦法,阿瑞斯其實不想這麼做的。
畢竟他從赫拉那裡偷取雷霆終究不是一件能說出口的事情,也難免有損天後的顏麵。
不過為了阿芙……之後母神想要怪罪他,他再聽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