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是奈何州的另一個禁忌,傳聞中,上了鬼轎,要麼被一點點吞噬掉,要麼成為孟家人。
而成為孟家人之後,隻有一種,可以短暫的離開孟家,在奈何州遊蕩,那就是瘋子。
據說,隻有那種絕世妖孽級彆的天才,才有可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孟家,成為瘋子,一般的人,絕無可能跑出來。
而瘋子,則是這片大地上最可怕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隻知道他們瘋瘋癲癲,偶爾發瘋,血流千裡。
“不像瘋子,瘋子不可能那麼虛弱,而且,他剛剛還說話了。”有人說道。
“瘋子有時候也會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也有人小聲說道。
現場再次一陣沉默。
“但瘋子,應該不會受傷。”有人說道。
“是啊,瘋子是孟家人,應該不會受傷,他不是瘋子!”有人給張楚下了結論。
“要不要救他一下?”有人問。
“他好像是受傷了,很嚴重。”
“似乎快死了。”
“要救他嗎?”
女老大牛猛的神色一陣變幻不定,終於,她惡狠狠的說道:“彆多管閒事!這一趟,我們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奈何州,還是未知呢。”
其實這支小隊的老大牛猛,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熱心腸,她手底下這些人,大多都是被牛猛從奈何州所救,心甘情願臣服在牛猛手下。
但這次,牛猛猶豫了。
主要是,張楚的來曆太詭異,從鬼轎之中墜落出來,讓人感覺很不祥。
雖然心中感覺張楚需要幫助,但最終,牛猛站起來,開口道:“我說過,進了奈何州,一定不能多管閒事,否則,咱們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個男子嘀咕道:“老大每次救人,總會重複‘彆多管閒事’這幾個字。”
牛猛頓時瞪了那人一眼:“少特麼的廢話,走,趕快離開這裡,不要再看他!”
“鬼轎中走出來的人,想想都恐怖,真要是把他帶在身邊,肯定會給我們帶來大災難!”牛猛十分認真的說道。
周圍,其他人也點點頭:“是啊,這個人的身份,太可疑了。”
最終,牛猛帶著人,快速離去。
張楚本來想開口求救,至少讓自己喝點水。
然而,張楚的喉嚨裡,卻灌滿了血,不僅僅無法說話,甚至張開嘴,便感覺一陣暈眩,幾乎失去知覺。
此刻,張楚隻能趴在地上,任由體內命泉緩慢恢複,他感覺,如果不吃不喝,沒有外力幫助,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裡。
受傷太重,恢複的速度,太慢。
牛猛帶著隊走出了很遠,隊伍裡死氣沉沉,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說時候,這是他們跟隨牛猛一來,第一次見死不救。
忽然,牛猛停了下來,她回頭,遠遠的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張楚。
終於,牛猛惡狠狠的說道:“真煩人,讓老娘殺人可以,但眼睜睜看他餓死在這裡,不行!”
“在奈何州想要活下去,最重要的,是一個‘義’字!”說完,牛猛又大步趕了回來。
很快,她回到了張楚的身邊,並沒有彎腰,而是居高臨下的喊道:“喂,死了沒有?沒死的話,你就動動手指頭。”
“死了的話,我幫你埋了。”
張楚稍稍動了動手指頭。
砰!
一個棕紅色的包裹丟在了張楚的麵前,牛猛依舊沒有彎腰,而是故作冷酷的說道:
“這是一些水和食物,我們拾荒的隊伍,不帶廢人,東西給你,能死能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說完,牛猛轉身離去,也不管張楚自己能不能吃飯喝水。
“走吧,不管他了,老娘這麼做,已經仁至義儘了!”牛猛大聲招呼著自己的隊伍,再次遠行。
雖然麵前有水和吃的,但張楚依舊沒動,他需要等待命泉稍稍恢複一些靈力,才能動彈。
而女老大牛猛又走出了一段路,忽然又停了下來,再次回頭看向了張楚。
發現張楚沒有任何動靜,她又朝著張楚的方向,惡狠狠的吼道:“欺負老娘心善是不是?”
“你打聽打聽,進了奈何州,誰會管彆人的死活?”
“那些心慈手軟的,墳頭的草都被老牛吃三茬了!”
“算了算了,就當老娘倒黴,撿了個小弟!”
說完,牛猛指揮自己的兩個小弟:“你們,給他畫上鬼臉,等會兒抓一隻奈何羊,讓奈何羊背著它,一起上路!”
“是!”兩個小弟立刻來到了張楚的身邊。
其中一人彎下腰,取出一些奇怪的染料,在張楚的臉上塗抹了一陣,把張楚的臉,塗成了鬼臉。
然後,這人把張楚背了起來,另一人則拿著葫蘆和乾糧,往張楚嘴裡隨意灌了點。
這兩個糙爺們的動作不輕,他們這樣一動,差點讓張楚散了架。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動,讓張楚體內的氣血運轉,稍稍加快了一點。
除了難受,倒是沒有讓張楚的情況變的更壞。
張楚,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