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1 / 2)

“你們……”

……

緒桃一瞬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隻是出於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因為跟嶼之不太熟,所以不太清楚她是什麼水平。其實他們一直脫離主線病患緒桃就應該覺得不對了,但是雲生言之鑿鑿說她們倆實力很強, 所以緒桃便覺得她們可能是在之前那個大官的老宅或者其他什麼地方暫時困住了。

嶼之確實在武力各個方麵都很不錯, 而且是很擅長主動出擊的類型。

兩個新娘子這種爭端一看就不正常,她不相信這個困境的關鍵點會在這個事情上,於是便找了當地的居民套起話來——恰好有個小媳婦帶著孩子落了單,年輕的媽媽玩心重就擠到了人群裡聽八卦, 嶼之見那孩子看著十分機靈的樣子便蹲下去溫和地同她打起招呼來:“小朋友, 這家的新郎你認識嗎?”

她是想套些話的, 那孩子卻比她想象的還要機警一些, 見到外鄉人便包子臉一皺:“媽媽不讓我跟陌生人講話。”

但是孩子虎頭虎腦地抬頭看了看一下人群裡麵已經擠得沒影的母親, 自己人小又擠不進去,隻好奶聲奶氣地說:“但是如果哥哥姐姐願意跟我做朋友帶著我玩的話, 也不是不能聊天的。”

說完她就很驕矜地扯了扯衣服,露出了一種小朋友和朋友炫耀的表情:“這是我媽媽專門給我繡的花花, 其他小朋友都不認識噠,你們要跟我做朋友的話要很聰明才行哦, 姐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把花裙子一扯, 露出了上麵繡的一對色彩鮮亮十分漂亮的鴛鴦來。

交頸怨鴦

麵前兩個熟悉的麵孔頭顱緊靠在一起,而頭顱下的脖頸,像是麻花一樣擰在一起。和長頸鹿不同,她們分明是正常人的脖子, 卻交頸了一圈又一圈, 仿佛孿生一樣,卻要比孿生更加地親密,兩個人以十分怪異的姿勢結合成了一個更加怪異的整體。

但是他們還沒有完全“死去”。

兩張熟悉的原本麵無表情地緊挨在一起, 在看到緒桃之後,卻一起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意。

然後兩“人”便以一種根本無法描述的速度衝了過來。

兩個人的身體結合在一起格外龐大,但是因為極快的速度幾乎虛化成了一道虛影。即使之前遇到反社會人格徐少言那次,他的速度也幾乎比不上麵前的這對“鴛鴦”。

似乎兩人拚接在一起,速度也雙倍疊加了一樣。幾乎沒有給緒桃作出反應的時間,甚至連讓她作出轉身逃跑姿勢的機會也不給,便像是小山一樣,直接把她撲倒在地,並且死死地壓在黃土地麵上。

拆了王佳華作長頸鹿陷阱,鴛鴦的身上都帶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不知道帶著誰的血沫的手去扣緒桃的腦袋,因為身子被壓實,緒桃本能地一撇腦袋,避開了伸過來的血手,也看清了指縫裡麵勾著的肉絲。

幸好兩個腦袋似乎覺得一個頭顱不太好分,於是便一左一右地撕咬起她的肩膀來。

……緒桃第一次很慶幸自己有反彈技能。

她一時掙脫不開,但是肩膀隻是一點點痛。對方撕咬她的時候自己的血肉也被一條條帶了下來,肉條便會不小心啪啪落在緒桃的身上。明明是死人了,傷口的血也會噴濺出來。但是因為人已經死了一天,緒桃滿鼻子間便是血液裡麵散發出的變質腐敗的味道。

因為曾經算是同伴,所以看著這兩張正在貪婪地啃噬著她的臉,心理衝擊反而比生理上的衝擊還要更大一些。

緒桃有一瞬心底湧現出一絲慌亂,但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對方在啃她的肩膀,壓得她手腳都不能動彈,她便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交纏的脖頸反啃過去。

作好了一擊即中的準備,緒桃瞬間便從不知道是誰的脖頸上麵生生咬下來一塊腥臭的生肉來。

它們的身體都沒有變化,甚至連腦子都還有一點智力,那唯一的薄弱處就隻有脖子了。

被扯下了一塊肉皮,鴛鴦果然如同吃痛一樣速度遲緩了起來,甚至連鉗製著下方人的力量都減輕了許多。緒桃也不敢戀戰,輕巧地扭了一下身體便擺脫了桎梏,飛快地便起身尋找起突破的方法。

她就算是不怕啃,但是總不能被拖在這裡,等鴛鴦把自己啃完才算罷休。況且著兩個東西是有智力的,直接啃咬不能傷害獵物的話,那它們可能會采取極端的辦法。

還在思考中,地上的兩頭鴛鴦卻已經銜起地上沾著泥土的肉條肉塊,“情意綿綿”地像是打補丁一樣給對方修補起傷口起來。

……那些肉又被原樣填上了身體的輪廓,隻是因為失血而發白,因此沾著黃土的肉塊邊緣便格外清晰,就好像是給整個肉o體一塊塊地打著補丁。

這畫麵不太血腥,但是確實有點獵奇,在不遠處圍觀的人忍不住便發出了一聲乾嘔聲。

……

快要炸毛的緒桃忍不住半偏過頭,頓時便看到了幾個自己完全不想看到的身影。

官橋橋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實在是忍不住自己一陣陣反胃的“孕期反應”。

“……姐,房子塌了。”實在不怪她們不聽話,薑秋和梁博是在按照要求找地窖還找到了,剛把一點水和食物搬下去,房子就猝不及防地塌了。

王秋生家條件不錯,蓋的可是青磚大瓦房,輕一點的地震都不一定震得塌,卻一瞬間就被造成了齏粉。

幸好薑秋的卦術可以當預知未來的技術用,她們及時離開了屋簷下,但是地窖的入口都被擋住了,誰知道現在湊過去弄塌房子的東西會不會再把人踩成肉泥,她們兩個戰鬥力是孕婦兩個是輔助,實在沒辦法就隻能一齊跑出來找緒桃。

但是這邊的情況似乎也不太好……

“跑!”看到幾個人還在發愣,緒桃頓時就有點上頭。

她拔出彆在腰後麵的菜刀就對著身後劈了過去。

那對鴛鴦早就補好了身上的皮肉,它們又不會感覺到痛,隻是要在彼此麵前保持一點體麵。不過即使不痛,它們也是記仇的,無聲無息地便出現在緒桃身後,張開帶著被血染地漆紅地牙齒,一左一右地朝著女人皎白的脖頸啃去。

然後便被一刀子劈在了腦袋上。

看來兩個“人”都不是近戰選手,敏捷度加起來也不太高。

這次緒桃倒是看清了,她劈的是嶼之的頭顱,並且一刀下去毫不猶豫,迅速拔起來便使足力氣朝著兩個人交纏的脖子砍去。

隻要把脖子一道兩斷大概就能……

隻是她的刀還沒有碰到脖子,被卡進了堅硬的骨頭裡。

另一半的男鴛鴦忽然就低了頭,將腦袋正對著緒桃的菜刀衝了過去。因為兩方都用足了力氣,菜刀一瞬間便插進了顱骨裡,切開了血肉,沒入了腦漿,最後隻剩下一把刀柄暴露在空氣裡。

幾乎被劈穿了頭顱的男鴛鴦卻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不適,反而抬起頭,露出了一雙猩紅發燙的眼睛來。

緒桃還握著刀柄的手頓時一緊。

它剛剛還是正常人的樣子,因為伴侶被傷了,頓時進入了狂化狀態……

她沒有再猶豫,而是手中繼續用力,想要嘗試從腦殼劈到脖子。但是這次卻沒有再用力的機會,而被對方一個猛衝,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嶼之兩個人本身力量都是s級的選手。

怪物的傷口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愈合了起來,同時也用肉眼幾乎不可見地速度向官橋橋衝了過去。

“淦,柿子挑軟的捏嘛!”在場就她最瘦小,雖然直覺苗條,但是卻是是屬於風一吹就倒的製片人類型。

官橋橋手中迅速結印,麵前頓時一隻巨蟒便破空而出,如同肉山一樣橫亙在主人麵前。

即使不能用傳送陣,也不影響官橋橋彆的小術法,咬著牙忍著肚子裡的不舒服,她身邊平地起風,整個人瞬移到了十米之外

——她也知道自己的式神對付尋常人還行,麵對這些不知道哪來的妖怪簡直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偏偏紙糊的巨蟒生生讓已經進入狂躁的鴛鴦停了一瞬。

不管怎麼說,鳥還是怕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