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周圍的人也仿佛隱去了一樣沒有一點聲息。

緒桃似乎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朝她靠近過來, 一股濃厚的腥臭味撲麵而來,仿佛一具腐屍跟她貼麵而站一樣。

……

緒桃幾乎都沒什麼猶豫便開了口:“我選娟兒。”

一分鐘還沒到,那東西驀地貼了過來, 腐敗的氣息下麵似乎又隱藏在著溫熱的血腥味。一跟指甲貼在緒桃的皮膚上麵, 不緊不慢地在她的臉廓上麵慢慢打起圈來。

“或者胡仙兒也可以,反正你們都是一個“人”嘛,娶哪個有什麼區彆?”

進了遊戲緒桃就讓自己忘了世界上還有潔癖這種東西,但是也實在不太喜歡被陌生“人”伸手摸自己的臉蛋, 所以不客氣地抬手便把還搭在自己臉上的毛爪子揮了出去。

其實也不是很難猜, 昨天晚上兩個新娘子分彆和她們這邊兩個人女生住在一起。官橋橋隨身帶著那些辟邪的禦守鹽, 跟她待在一起身上多多少少會有點鹹味。而蘇憶隨身帶著各種藥粉藥草, 胡仙兒身上也很難不粘上藥味。但是一夜過去, 她們倆身上的味道卻幾乎是一樣的。一個男人不能娶兩個新娘,那兩個新娘身上怎麼可能會隻有一種味道呢?

“因為兩個花轎抬進了一家, 所以大家都注意力一定會集中在親事上麵。但是孕婦臨盆的時間是沒法變動的,定親的時間卻可以商量。”狐狸身上的味道可以用脂粉掩蓋掉, 但是總會有些破綻。所以它才會特意挑著這個時候,借貓湯的味道來掩蓋氣味。

狐狸最擅長的是迷惑彆人, 看破了之後也就沒什麼殺傷力了。

那爪子被緒桃揮到了一邊, 屋裡的光線頓時又亮了起來,還是□□的樣子。

幾個人麵前站的卻不是兩個新娘子,而是一隻紅毛狐狸。

準確的說,是被剝了皮的紅毛狐狸。

整張皮都被完整地剝了下來, 披在狐狸的身上, 沾著腥臭血漬的皮毛下麵是已經開始腐化的肉,一些肉塊還想是被利器割了下來一樣,露出了裡麵森森的骨架。

“被猜出來了啊, 沒意思。”狐狸像是人一樣直立在地上,頭部還是完整的。一雙狐狸眼睛覷著人,咽喉裡卻發出了一陣少女一樣銀鈴般的嬌笑,“不過我原本就是找王家報仇的,原本著再想殺兩個人玩玩,願賭服輸,你這張臉皮我就不要了。”

它眼光流轉地看著緒桃,似乎非常可惜得不到這張漂亮的臉一樣。

……

道理她都懂,緒桃倒是有點迷惑:“按照你們狐狸的審美,難道不應該覺得人類都是禿瓢,還能看出來我特彆好看嗎?”雖然她就是特彆好看。

狐狸倒是撇了撇嘴:“自然有人是好看的。”

譬如它小時候有個女孩在獵人的陷阱裡麵撿到它,給她療傷,還偷了家裡一隻臘雞腿。隻可惜人好命不一定好,後來過了幾年村子遭了災鬨饑荒,它給那姑娘送了幾次糧食,卻被她的親梅竹馬看見。山下的富胡胡家包的金絲雀想要一條狐狸圍脖,竹馬王秋生便騙了狐狸,活生生剝了它的皮換了一筆錢度過了災年。

女孩也因此得了幾口糧食,隻感激王家的恩惠,嫁過來當牛做馬。後來懷了孕,彆人都說她肚子不尖多半懷的是女兒。王家阿婆就看她不順眼處處為難。到了七個月的時候,逼她喝了一碗“變女為男”的轉胎藥,當天晚上便一屍兩命。

“王秋生看著像個人,結果屍骨還沒有涼透呢,就跟其他女人勾搭上了。一個男人怎麼能上兩個人女人的床呢?”狐狸舔了舔沾滿血汙的爪子,“既然他不要臉,我就剝了他的臉皮好了。你們說,我做的不對嗎?”

王秋生沒有臉的屍骨也還躺在院子裡麵,雖然血流了一地,但是身子還沒有涼透。

狐狸說的是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它剛剛想扒她們的臉皮也是認真的。官橋橋隻覺得有些齒冷,狐狸卻一下子跳上了窗口。

“之前王家村有個官老爺,因為養了個美貌的小妾。他為了討小妾歡心,便在王家村建了個宅子,宅子旁邊又建了個動物園。裡麵的奇珍猛獸並不好馴服,死了一批又一批。有些被打服了的,老虎被拔了牙,狼被去了爪子。逢年過節集會的時候開會像村裡人開放,讓大家一起去觀賞野獸廝殺。”

“可不是每個小動物都會像狐狸和那隻老橘貓一樣隻是有怨報怨,你們啊,可要小心一點。”

其實它的爪子上也沒了多少血肉,狐狸眼一眯,露出了一個似人非人的嘲諷表情來。輕輕一躍,便像是鬼魅一樣從後窗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

幾個孩子都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薑秋一邊坐著,一手還揀著地上的銅板。再拋出去,還是“大凶。”

“官橋橋你能把我們送回去嗎?”蘇憶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這裡的事情完全不是她們能夠處理的了,狐狸已經給了提示,她們再在這待著可能自身都難保。

緒桃不由看了她們一眼。

官橋橋也應了一聲,恰好肚子裡一陣胎動,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腸子好像被貓扯了一下,冷汗忍不住便像是雨水一樣落了下來。

忍了兩秒,她才掏向了自己的口袋。

“……”

她臉色本來就不能再白了,這會兒也看不出什麼變化來:“我的材料包在嶼之她們那裡。”

她們原本是把這邊的工作人員都當做助理的,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就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兩個哥哥姐姐不見了,現在想想,那兩人居然已經整整一天沒有露麵了。

但是現在離了她們倆,官橋橋連傳送陣都畫不了。

“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交到彆人手裡呢!”原本就被嚇到了,蘇憶一下子就沒控製好自己的脾氣,但是她還有點身為醫生的基本素養,立即便反應過來對方是個肚子裡懷了貓的脆弱孕婦,立即便誠懇得道起歉來,“對不起,我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亂發火了。我們本來就是同行的夥伴,我也應該關注她們的。”

實在是嶼之也是個暴脾氣,蘇憶不願意讓她管。加上短發姐姐看起來手上功夫又有主見,大家也沒想把兩個成年人一直栓在自己的身邊。

“……對不起。”官橋橋倒是難受了起來,大家不會想把對方拴在身邊,她卻把關鍵的東西交給彆人。

“那些材料應該不是很難找,我嘗試一下能不能找到。”村子裡有算命先生,朱砂什麼的材料應該還是能找到的。

但是一想到回不了家,她臉色便肉眼可見地消沉起來。

……不是隻是曆練嗎?怎麼會就要死在這裡呢?

“彆哭。”緒桃也不好對未成年孕婦說什麼,她甚至不覺得傳送陣能把她們送回去,“薑秋梁博去看一下王家有沒有地窖之類的地方,如果有的話就儘量布置一下,能生存就行了。”

如果遇到猛獸場麵失控的話可以稍微抵擋一下,而且說不好這倆孕婦什麼時候就生了,免得到時候生都生不安生。

她其實很希望讓這四個人找個地方安生待著,免得打起架來她和徐少言還要束手束腳。

說不好梁博可能懷的是真的是三胞胎,不過一天的時間他的肚子已經有五個月大的樣子了。官橋橋削瘦些,肚子也隆起了薄薄的一層,十分顯眼。

“橋橋,你現在把材料寫給我,我去找行嗎?”

官橋橋滿身是汗,像是從水裡麵撈出來一樣,可能很想說她可以自己去,但是想想自己除了撒幾把鹽根本就沒有幫上什麼忙,生怕自己繼續拖了後腿,還是點了點頭。

但是依言剛捂著肚子站起來想要去找紙筆,忽然便聽到了外麵傳來了一聲尖叫聲。

昨天鬨得很不愉快,王佳華又生氣又害怕,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醒來,家裡見不到人,院子裡卻傳來了一股十分奇異的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