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說:“沒生氣。”
“沒生氣怎麼一整天都不給我打電話?”
“忙完打了,你沒接。”
沈見清微怔,然後繞過秦越,拉開衣櫃,從疊放整齊的衣服裡翻出了手機。
8個未接電話,1個未接視頻。
沈見清雙唇緊抿,一瞬不瞬地盯著手機試圖冷靜,卻還是覺得掌心沉重。
這一天,她為了強迫自己不關注秦越,馬不停蹄把手上積攢的工作一樣一樣往下做,到最後做無可做,腦子裡翻來覆去全是秦越說過的話。
“這種好讓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原來打算一輩子不主動出現在你麵前。”
“現在和你同進同出,卻不知道怎麼繼續愛你。”
她恐懼,又不能因為反複的情緒再次傷害秦越,就隻能把手機藏起來不讓自己碰,然後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緩解焦躁。
她還以為這些忍耐是在向秦越證明自己不會再患得患失。
可其實不過是讓她又一次擔心害怕吧。
沈見清息屏手機,轉身抱住秦越:“怎麼找到這兒的?”
秦越的視線還停留在被沈見清翻亂的衣櫃裡,她通過這一幕猜測到的畫麵和沈見清真實經曆的如出一轍,於是後悔加倍。
在醫院,她所有衝動的言辭都是想要見一見那個未知的沈見清,從她身上給自己找一條明確的路去愛她。
她心裡的不安和迷茫太多了。
結果呢?
她好像成了劊子手,在沈見清已經傷痕累累的身上又添了幾刀。
秦越身形晃動,扶了一下沈見清的腰,感覺疼痛對她的刺激時,先前想哭的衝動驀然湧上來,眼眶紅了。
以前,她除了職業和性AI對沈見清幾乎一無所知,都可以心無雜念地愛著她。
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這世上沒幾個人比她更清楚秘密對一個人重要,怎麼換到沈見清這兒,她就非要打聽了?
她還是
一如既往的自私……
過去兩年,她看似學會的坦蕩——不去窺視彆人,不要算計彆人——不過是烏龜躲進了殼裡。
她現在麵對感情,已經失去了橫衝直撞的勇氣,而膽怯,讓她隻能看到沈見清的異樣反複,隻想讓她把從前那個沈見清還給自己,卻生生忘了要保護她的敏感和脆弱。
“沈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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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張口忘言,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恍然大悟的那個瞬間,總是有很多東西需要消化。
而沈見清,還在為自己又一次讓秦越擔心害怕內疚,不敢再在她麵前表露出激烈強硬的態度。
她抓著秦越的衣服,焦灼地等著。
沉默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戰。
秦越湧動的思緒久久無法捋順,隻能順著沈見清最後一個問題說:“之前視頻,有幾個地方還有印象。”
沈見清默了默,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一下子就想到這裡了?”
秦越說:“先去了家屬院。”
看,她就是讓秦越擔驚受怕了。
沈見清抓著秦越衣服的雙手收緊,鼻尖輕蹭她的脖頸:“阿越,我現在的脾氣太差了,下次再衝你發火,或者一聲不吭讓你找不到,你就彆理我了,更不要給我耳機聽你唱歌,你這是在縱著我欺負你,嗬。”沈見清忽然笑了一聲,聲音低下來,“以前沒見你這麼好欺負啊,明明拿捏我拿捏得遊刃有餘。”
現在這樣也許正應了那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沈見清閉了眼,臉埋進秦越脖頸裡,聲音艱澀沉悶:“阿越,真不生氣的話,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樣愛我?你忘了,五年前我會再找上你,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你滿足了我的性癖,我就愛你大大方方的,想撩我就撩,想睡我就睡。”
沈見清懷念地親吻秦越的脖頸,一字一句告訴她:“隻要你叫秦越,就永遠不必在我麵前小心翼翼。”
沈見清的聲音像能劈開無邊迷霧的風刃。
秦越喉頭聳動,腦子裡那些亟待消化的東西好像突然就有了一絲條理,她張開口,順從地說:“好。”
話一出口,停留在腰上的手移動到了她後背。
“那你摸一摸我,用你喜歡的力度和方式摸一摸我。”沈見清說。
重逢之後,總是她在喊開始,秦越負責聽話,這種相處方式和以前截然相反,今天秦越主動摸她了,她才能相信她那聲“好”是真心實意。
“阿越,MO我。”
秦越雙手微顫,呼吸之間儘是刺鼻的藥水。她猶豫著,很久,右手從沈見清腰側滑過,扶到她裸露蝴蝶骨之間,小臂托著她單薄的脊背,而後左手抬起,一點點拉下她掉過的那根肩帶,暢行無礙地握住了她。
沈見清渾身顫抖,仰起脖子,良久,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聲音不穩:“以前的力氣會更大一點,會邊動著邊要我說出感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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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清說:“這裡沒受傷。”
秦越“嗯”了聲,幾秒後又問:“現在呢?”
沈見清難耐般舔了一下嘴唇,聲音裡透著啞:“有一點疼了。”
秦越:“嗯。”
然後手下更重。
她們以前就是這樣。
她越放肆,沈見清越敏感。
她喜歡,沈見清更喜歡。
沈見清喘息著,被引領,被掌握,被占有的久違感在身體裡快速積聚,她忍不住想要擠開秦越的膝蓋,更進一步。
腿一動,扯到傷口,所有熱烈的感覺在一瞬間崩塌。
沈見清疼得呻YIN。
秦越離開沈見清,雙手扶住她說:“回醫院。”
沈見清渾身的皮膚都透著血氣,隻有唇是白的:“在家一樣。”
“沈老師……”
“去年我帶學生給一附院做過項目,和他們整形外科的主任很熟,我下午已經問過他了,他說隻要護理得當就不會留疤,即使留了,他也有辦法幫我去掉。我不想去醫院。”
最後一句話是沈見清疼到極限脫口而出,沒那麼多百轉千徊的複雜心思,可在秦越看來,她的抵觸越是本能越證明她當年備受煎熬。
秦越頓住。
沈見清額頭上已經冷汗涔涔。
秦越輕聲說:“我幫你抹藥。”
沈見清抬眼看她:“這你也會?”
秦越扶著沈見清往床邊走:“佳月看不見,經常摔跤,我幫她處理過很多次傷口。”
沈見清微微愣了愣,說:“以後不會了。”
秦越:“嗯。”
該範佳月摔的,沈見清都已經幫她摔過了,以後自然不會再摔。
可那一摔在沈見清心裡留下的陰影,她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化解。
秦越扶著沈見清躺下,說:“我去洗手。”
沈見清應了聲,閉上眼,眉頭緊鎖。
秦越坐在床邊,忽然慶幸自己當年隻租得起這麼小的房子,不論是換衣洗手,還是鎖窗,都隻有片刻讓她離開了視線。
“沈老師,”秦越沾濕棉簽,掀開沈見清的睡裙說,“疼了告訴我。”
沈見清睜開眼,望著秦越低垂的眉眼:“好。”
秦越開始給她擦藥,細細的喘息在寂靜房間裡蔓延。
沈見清始終看著秦越,她發絲在光影下變得虛幻,一雙眼又深又靜,古井似的,早早就承載了超出年紀的沉穩。
她換了一根棉簽,手在她眼前,經過哪裡就微微啟唇朝哪裡吹一口氣,輕柔徐緩,耐心十足,還有,久違的安然美好。
有那麼一刹那,沈見清心裡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她們還在江坪,夜色仍然曖昧,過去兩年不過是一次被臨時告知的公乾,結束了,她們就循著原路回來了
() 。
沈見清的心在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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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秦越清晰的下頜,拇指從她剛剛張開的唇上抹過,說:“阿越,做AI嗎?”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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