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許久不見的莊彆, 宮鬆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現將身前這個燈泡戰士攆走啊。
攆走了戰士, 驅趕走了快要被墨水淹沒的葉白鵝, 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後, 宮鬆鼠直接撲到了莊彆的臉上。
他咬牙切齒地說:“這明明是你的部落,憑什麼我在操心?!”
莊彆:“……噗。”
儘管一段時間沒見,可是伴隨著宮千重鬱悶的吐槽,莊彆心中的絲絲涼意和冰冷還是消散了,他伸出雙手將鬆鼠餅從臉上抱下來,他笑著說:“我的難道不是你的嗎?”
宮鬆鼠怔了怔,表情有些不自然, 幸好如今他是張鬆鼠臉, 有什麼變化都看不出來。
他說:“既然你回來了,那以後你給部落戰士繪製圖騰。”
莊彆沒有拒絕,他語氣溫和地說:“好, 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吧?”
宮千重趴在莊彆的膝蓋上,他做了個雙手抱胸的姿勢, 腦袋歪著:“難道不是你先和我說說你的事嗎?”
他意有所指:“你身上的氣息變了哦。”
如今的莊彆給宮千重的感覺和以前大相徑庭, 如果說以前的莊彆是一團溫柔的春風, 溫柔和煦, 那此刻就大變模樣,成了凜冽的寒風。
寒風凜冽,風刃如刀, 哪怕嚴冬過後就是暖春, 卻也擋不住莊彆身上偶爾流露出的冰冷和淡漠。
總覺得莊彆的變化好像有些太過了, 仿佛……
宮千重的麵色微微變了,他想起自家師伯恢複上輩子的記憶後,瞬間從白切黑變成了黑黑黑啊!
難道莊彆也是這樣?有可能,畢竟莊彆的狀態和當年師伯的狀態還真有點相似,都是恢複記憶前是老好人的人設,恢複記憶後立馬成了睥睨天下的大佬。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莊彆恢複記憶後實力提升了多少,但看周身的氣場就能猜出一二了。
小鬆鼠搖晃著大尾巴,輕輕拍著莊彆的雙膝,鬆鼠身體向前,爪子壓在莊彆的腿上,探出腦袋,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盯著莊彆:“……你沒事吧?”
“…………”莊彆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立刻閉上了眼,將差點衝出的熱意壓了回去。
無數歲月流逝,已經很久很久沒人問過他一句,輾轉千萬年,可否安康。
“很不好。”莊彆低下頭,將鬆鼠毯子捂在臉上,感受著臉頰上泛起的熱意,他的聲音透著厚重的疲憊:“稍微有點後悔,早知道不去尋找過去了。”
都趁著結界破裂時拋棄了那些過去,如今的自己為什麼要去尋找呢?
“沒有過去的你,就沒有如今遇到我的你。”
宮千重的聲音響起,他並不讚同莊彆的想法,莊彆聽後詫異地抬起頭,他看著手心裡的大鬆鼠,鬆鼠眨眨眼,一副很精神的樣子:“過去造就現在,現在選擇未來,莊彆,彆露出沮喪的樣子啊,這可不像你了。”
莊彆聽後怔了怔,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笑起來的樣子美極了,比起之前的美,更多了一種時間洗滌過的風華和璀璨。
他柔聲說:“小重,在你眼裡的我,是什麼樣子呢?”
宮千重想了想,他說:“是個好人,是個傻乎乎的人,還是個有點寂寞可能需要時不時給點糖果的人吧。”
莊彆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幽深,他繼續柔聲說:“是啊,我也想要有人給我甜膩膩的糖果吃呢,可惜一直都沒有。”
他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美麗的麵容上充斥著哀傷和慘淡,重複說:“一直沒有。”
看到美人柳眉輕蹙,淒涼幽苦的樣子,宮千重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爪子拍在莊彆緊皺的長眉上:“彆皺起來。”他頓了頓,想起葉小白的提醒和之前一閃而過的想法,不太確定地說:“我手上沒有糖果,但是……”
“我和你說說我的事吧。”
這是宮千重頭一次將自己的過去告訴另外一個人。
“我以前是魔修,過手了很多不太好的事,不過這是為了生存也沒辦法,當然那時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後來我失手了,被現在的師父抓了,還被強行契約成了奴仆。”
宮千重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願賭服輸,弱者屈服於強者以保存性命,我就從魔門叛變,成了師父留在魔門的間諜了。”
莊彆聽後瞪圓了眼睛,在聽到宮千重說要告訴他的過去時,莊彆是很激動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宮千重終於將他當自己人了!
他下意識地握住鬆鼠,輕聲說:“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宮鬆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在魔門當間諜沒多久就被發現了,魔門老祖廢了我的金丹,將我塞到了地牢裡嚴加審訊,不過我師父手段高超,我受到審訊的瞬間就失去記憶了,魔門老祖什麼都沒問出來。”
莊彆忍不住道:“然後呢?”
“然後我死了啊。”宮千重聳肩:“發現了叛徒,這叛徒還沒什麼用,就被當做誘餌,在一次和正道修士的激戰中當做誘餌丟掉了,我就死了。”
莊彆張大嘴巴,這個發展……太符合邏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