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現在……”他打量著宮鬆鼠,腦海中回想起男孩的樣貌。
“我師父好歹是正道修士啦,人雖然討厭了點,但性格還不錯,他用和我契約時的那一絲本命精血,將我塞到某個死胎裡,讓我又重新出生了。”
宮千重言簡意賅地說:“雖然體質可能怪了點,容易遭人暗算,但活著總比死了強,還能改頭換麵拜入正道宗門,我的運氣一向糟糕,但總算死裡逃生,不算特彆倒黴。”
他看著莊彆,認真地說:“莊彆,我並不清楚你的過去,當然我也沒興趣知道,我隻知道……”
“我認識的莊彆是個笑起來能光耀四方,動起來能呼風喚雨、山河易色的強者。”
大鬆鼠裂開嘴,整齊的利齒閃了閃。
“你是龍部落未來的鼎靈吧?好歹有點上古神龍的氣概啊,縱然落入消亡之地,卻也能傲然地對世界宣告,老子依舊活著呢!”
莊彆張張嘴,心中湧動起澎湃的情感,恍惚間眼前閃過一位位人皇意氣風發的麵容,那些曾在浩瀚長河中煙消雲散的信仰,以及依舊流傳至今甚至還越發蓬勃向上的子民,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他喃喃地說:“是啊,雖然曾經碎掉過,可現在的我……”
還活著。
他的心還在砰砰跳動,他還能擁抱明天,暢想未來。
甚至還遇到了眼前的……大鬆鼠?
莊彆無意識地笑了起來,他輕輕撫摸著鬆鼠的腦袋,聲音很低,卻堅定厚重。
“現在的我,可有些不一樣了。”
他不想再當一個旁觀者和守護者了,他想要握住一個人的手,永遠不放開。
“沒錯,比如你已經恢複了記憶。”宮鬆鼠由衷慶幸,並將旁邊的石棒塞到莊彆的手裡:“以後部落裡屬於巫的工作就都拜托你了。”
莊彆:“…………”
他歎了口氣,露出了笑容:“我自然會做,不過我做了這些,小重做什麼?”
宮千重同樣歎氣:“研究占卜啊。”
他的占卜術依舊沒什麼進步,總覺得回去後會被祈巫抽筋扒皮。
莊彆對此愛莫能助,他倒是上看五千年,同時能看到如今正在發生的事,甚至能憑借過去和現在的變化,推測出一部分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奈何這並不是他固有的能力。
他本身被寄托的信念和願望太過厚重,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火焰貫穿這片土地的曆史長河,讓他在這樣的加持下擁有一定的預知能力,不是真正的預知,而是過於豐厚的經驗綜合而成的預判。
所以對於真正研究占卜的宮千重,莊彆壓根沒辦法幫忙。
“對了,謝小山讓我和你說一件事。”
莊彆冷不丁想起來時謝小山的請求:“好像有玩家在積極召集其他玩家。”
宮千重無奈地說:“因為密想要參加秋日狩獵,可是部落裡的人手不足,方老頭說他能搞定,估計這些日子不斷冒出來的玩家就是他找來的吧。”
莊彆慢慢撫摸著手裡的石棒,他的語氣有些悵惘:“狩獵啊……”
宮千重好奇地問莊彆:“你知道什麼嗎?”
莊彆:“不,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時候的我還沒出現呢。”
宮千重一想也是,就放過了這個話題,就在此時,一直守在院子外的驍突然急促地衝進來,好在葉小白就在門口臥著,驍沒用來敲門,而是半跪在葉小白身前低聲說:“狩獵隊遭到襲擊了!”
大白鵝聽後站起來抖了抖翅膀,葉小白看向天空,幾隻大白鵝在某個地方低空盤旋,顯然那裡就是事發地。
他說:“叫上人,圍過去,將那些家夥抓回來。”
驍得了葉小白的話,連忙出去找人,有了地點位置,留守在族裡的狩獵二隊旋風一樣地衝出去,然後也沒回來。
很快越就坐不住了,他小跑著過來求問怎麼辦。
葉小白歪頭,他又看了看天空中飛的鵝,抖了抖翅膀,有點疑惑地說:“應該是自己人啊……”
越:???
的確是自己人,兩個小時後,密和一個人勾肩搭背地哈哈笑回來了。
他們身後跟著幾十個人,一半是出去狩獵的部隊和趕過去幫忙的族人,還有幾十個人身上塗著亂七八糟的油彩,走路一瘸一拐,有的人身上還泛著血氣。
兩撥人雖然混在了一起,但依舊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區彆。
宮鬆鼠站在莊彆的肩膀上,他看著那個和密勾肩搭背的人,眼睛一亮,鬆鼠爪子拍在一起。
哎,這不是那個誰嗎?地震時帶著他趕路的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