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不僅是這幾個倒黴鬼。
府軍動向,很快傳回永安城。
城南一座民房內。
油燈如豆,屋內光線昏暗。
老嫗滿頭白發、粗布麻衣,垂著頭一點一點。
她似乎已經睡著,但旁邊蚊蟲剛靠近,就會被莫名力量崩碎。
呼~
屋內忽起微風,燭火閃爍。
一片紙人從門縫滑入,飄飄忽忽飛到炕前。
老嫗乾枯手指一把捏住,渾濁眼中一閃,竟出現雙瞳,閃著詭異幽光,紙人也隨之變得軟踏踏。
“古戰場…”
老嫗喃喃道:“應該是想臨陣練兵,哎…根子淺、見識薄,縱有凶虎之名,也不過他人墊腳之石,仲謀公子卻是多慮了。”
說著,她抬眼望向窗外,那裡正是城隍廟所在。
“太一教將笆鬥這瘋子安插在此,究竟是何用意…”
與此同時,城北一座客棧內。
一名黑衣漢子單膝跪在地上,沉聲道:“回稟長老,永安府軍駐紮在古戰場邊緣,據那邊傳信,對方應該能與七凶悲屍抗衡。”
“七凶悲屍,永安竟有此物…”
一名老者從黑暗中現身,黑袍白發,赫然是盜門長老翁慶。
莫家山城大會早已結束,誰也沒想到,對方竟又暗自潛回。
翁慶眼中陰晴不定,半晌咬牙道:“罷了,反正此事無法繞過永安,走,明日老夫再去見見那並州凶虎!”
……
次日,翁慶扮成遊商模樣,帶著手下悠悠出城。
他是盜門堂主,易容踩盤子的手段早已爐火純青。
永安日見繁華,街上人群湧動,二人很不起眼。
到城門口時,翁慶突然瞳孔微縮,看著一名老嫗顫顫巍巍向路人兜售果子糕。
他眼中若有所思,隨後迅速扭頭,帶著手下離開。
二人來到荒野無人處便不再掩飾,各自貼上甲馬,腳下生風,化作兩道青煙向西南群山而去。
盜門甲馬術,比莫家高明許多。
不僅速度快,還不受符中厲鬼侵蝕。
兩個時辰之後,二人已來到古戰場百裡之外。
“停!”
翁慶一揮手,二人腿上甲馬頓時焦黑,化作碎片落下。
“前麵可是永安府軍將士?”
旁邊漢子正色拱手道:“這位是我並州盜門翁堂主,有事與王大人相商。”
嘩啦啦…
莫雲霄帶著幾名搜山軍士兵,從樹乾高處跳下,以小三才陣站位,滿眼戒備望著翁慶,“不知翁堂主有何要事?”
翁慶撫須笑道:“諸位莫要擔心,老夫並無惡意,隻是要與王大人談一樁買賣。”
他知道對方擔心,永安府軍無高手坐鎮,若不結成軍陣,一名煉炁化神境足以造成強大破壞,因此態度很和善。
擔心?
莫雲霄心中冷笑,臉上卻毫無表情,拱手沉聲道:“既如此,翁堂主請隨我來。”
說罷,領著二人往軍營而去。
與此同時,一道響箭衝天而起。
翁慶看到後淡然一笑,也不在意,以他威名,無論到了那座軍府,對方都會嚴陣以待。
不多時,眾人已能看到遠處軍營。
翁慶突然眉頭微皺,眼中幽光閃爍。
盜門中亦有望炁之法,雖比不上六合陰陽門那些地師,但尋常觀山望炁,查凶辨險卻是不成問題。
遠處軍營戰馬嘶鳴,炊煙淼淼,軍士列陣巡邏,看起來與尋常軍營沒什麼兩樣。
但在翁慶眼中,整座軍營煞炁滾滾流轉,竟隱約形成某種大陣,殺機衝天,根本不像軍營。
反倒像是妖巢鬼穴那種大凶之地!
莫雲霄見對方停下腳步,麵色不變抬手道:“翁堂主,請!”
翁慶看了看莫雲霄那冷漠的眼睛,突然哈哈一笑,“好,不愧是並州猛虎,老夫今日也算長了見識。”
說罷,大袖一揮,闊步向軍營而去。
剛進入軍營,翁慶便眼角一顫。
他靈覺非凡,頓時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陣法。
周圍軍士看似來來往往、目不斜視,但所有人都煞炁升騰,與整座軍營相連接,而中央三座大帳,明顯就是陣眼。
恍惚中,似有三尊凶獸潛伏死死盯著他。
媽德…不會中了陷阱吧。
翁慶麵色依舊正常,但心中卻已提起警惕。
進入大帳後,卻見案幾後坐了一人,身著虎頭魚鱗甲,麵色黝黑,滿臉胡茬,眼神沉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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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玄武鐵甲軍掌旗劉順。
翁慶眼神一凝,“你是何人?”
劉順麵無表情拱手道:“在下劉順,翁堂主,大人外出,明日便會回來,還請翁堂主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