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反派五號之無限重生 二十(1 / 2)

萬裡晴空, 風和日麗。

綠意深濃的竹林,蟬鳴聲聲, 密密層層, 如同碧波雲海。

風, 清清爽爽還是那個風。

樂,哀婉淒苦還是那個樂。

絕無神死後, 師徒三人又回到竹林,繼續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

樹影婆娑, 劍晨蹲在樹下, 拿著樹枝幫助螞蟻搬家, 雖然幫的是倒忙。

斷浪又跑去閉關修煉。

劍晨和無名這對師徒共同話題比較少,唯有音樂上有點共鳴, 然而大多數時間理念不合。現在有係統論壇可以解悶,劍晨沒事看看電影, 打遊戲,聽XX天王巨星疑似深櫃的八卦。

到了晚上, 沒了斷浪的陪伴,孤枕難眠, 寂寞難耐, 隻能用情節引人入勝,驚險而刺激經典係列大片打發時間。心有憂傷, 世界上那多美女, 倆直男帥哥為何想不開的內部消化?

憶起被掰彎的心路曆程, 瞬間悲從中來, 決定繼續心安理得地奴役斷浪。

想他混了娛樂圈數十載(並沒有),雖然轉行從歌手當了演員,骨子中依舊是個正義浩然的乖寶寶,從不吸煙、喝酒。為了防止被灌醉,專門弄虛作假,讓醫生開了酒精嚴重過敏證明,為此應酬上省事不少,每次看到陪酒陪到吐的小夥伴,同情憐憫之下,心裡爽歪歪。

話題扯回來,他們那個五人偶像組合,除了家世背景挺牛掰,害他一命嗚呼的黃凮沒被潛,還有他這個麵對威逼利誘毫不動搖心中理念的正直青年。其他三人,一個傍上富婆,一個與某男老總瓜葛甚深,還有一個同時與富婆富商牽扯不清……

他雖然一張嘴吐不出什麼好話,往往讓人很想揍扁他,但是經不住長得好,想潛他的人不是沒有。曾經有個總裁許諾把他捧成第二個天王巨星宮毓笙,契約書都拿出來了,就差他寫上名字,卻被他婉拒。

他有很多缺點,但是還有底線,就算這個總裁比較奇葩,疑似有受虐傾向,特愛他這張犀利的嘴,即便被噴灑毒汁,也覺得渾身舒坦。

可惜,他是有原則的人,不會為了名氣犧牲掉寶貴高尚的品德。

劍晨高度讚揚著自己的偉大情操,而後很是納悶,他和斷浪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難不成他跟那個奇葩總裁一樣,也被虐出了感覺?隨著被捅刀的次數上升,被捅出了難以言喻的感覺,所以才能歡歡喜喜和斷浪成為一對歡喜冤家?

這分析有理有據,劍晨虎軀一震,自我慚愧不已。古人誠不欺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凡身體上接受,意誌便會動搖,一而再再而三的丟掉節操。

“師父。”劍晨扔掉樹枝,對沉醉在二胡聲中的無名說道:“我告訴您一件天大的喜事。”

無名抬頭看向徒兒,好奇道:“什麼喜事?”

劍晨挺著胸膛,無不驕傲道:“我有對象啦!”

無名愣了下,似乎不敢相信,劍晨還能找到對象。

“您那是什麼表情?”劍晨對他的反應極為不滿,道:“不恭喜我脫單就罷了,怎麼還懷疑上了。”

無名頗有些尷尬,隨即想到自己養了多年的孩子有了喜歡的人,不由得為他高興,老懷欣慰道:“是誰家的姑娘?”

劍晨:“你認識。”

聞言,無名愁得慌:“你看上了於楚楚?”

那是步驚雲的女人,傻徒弟啥眼光,怎麼就看上她了。

劍晨險些被口水嗆到,“我是那種喜歡有夫之婦的人嗎?”

無名放心了,“那她是誰?”

劍晨說的斬釘截鐵:“斷浪。”

無名懷疑自己聽錯了,“誰?”

劍晨:“你給我撿來的童養媳啊。”

無名:“……”

這下想自欺欺人也不成了。

“胡鬨。”無名道:“你二人皆是男子,怎能結合?”

劍晨一臉“我看錯你了”的指責表情,“那你給我重新找個相貌端正與我配一臉,能夠包容我所有缺點,真心喜歡我,我說東不往西的人來。”

……無名愁眉不展。

他對劍晨了解甚深,不說缺點,就說唱歌這個愛好,他就有些受不了。小時候還會唱《小二郎》《飛得更高》這些積極向上的歌曲,年紀一大,整天情啊愛啊,吼得撕心裂肺,有時候半夜狼嚎鬼叫,好好人都怕被嚇出心臟病來。

無名有一次仔細聽了下,除了有一首歌像是扶桑國的語言,其它的聽不出來哪國的歌,調子古怪魔幻,前所未有的瘋魔。至於劍晨其它缺點,自戀、懶惰,喜歡銀子,特愛使喚人,嘴巴又毒又賤,正常人沒幾個受得了的,天真的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這樣的男人,找到老婆就該燒高香,還給他出了這麼一道難題,任性地提出刁鑽的高要求,這不誠心難為人?這樣下去,一輩子都休想討到老婆。

無名越想越愁得慌。

他這樣的優秀男人至今都單身,劍晨這樣的,打一輩子光棍也難說。

想來想去,斷浪除去不是女人,不能為劍晨生兒育女,其它方麵真是沒話說,關鍵他能包容劍晨所有缺點,這太了不起了。

“隨你們。”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可不當棒打鴛鴦的大惡人。

“就這樣?”劍晨期待地凝望著自家師父,希望他再多說些什麼。

“既然你們決定在一起,就好好過日子。”頓了頓,補充道:“你脾氣不好,偶爾不讓著斷浪一些。”

劍晨目露失落,高聲道:“師父啊,我都有老婆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無名:“表示什麼?”

劍晨:“安家費用什麼的。”

無名糊塗了:“你們倆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要安家費做什麼?”

劍晨憐憫地看著他,搖頭道:“唉,難怪師父你一直討不到老婆。”

無名:“……”

無名深思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隻道劍晨無理取鬨。

見此,劍晨扯著無名的衣袖,諂媚一笑:“師父,你看我們倆跟父子也沒差是不是?”

係統真想說,這麼大的人還撒嬌,臉呢?

無名果然牙酸,“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劍晨:“我和斷浪準備在竹屋東側百米處重新蓋個房子。”

無名:“房子住得好好的,重蓋做什麼?”

劍晨低頭斂目,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怕晚上動靜太大,擔心打擾您休息嗎?”

如果不是斷浪讓係統稍微屏蔽下聲音,兩人的事情早該被無名發現。

無名:“……”

無名老臉快要臊紅了,作為單身數年的老男人,他真的沒有考慮那麼多。

劍晨又道:“師父您彆光顧著害羞,這房子材料裝修費什麼的得由您這個長輩來出。”不是他摳門吸血,他也想存點銀子,但他花錢向來大手大腳,當明星那幾年,毛病慣得越來越大,這麼多年下來,十兩銀子都沒存住。

無名自然點頭,劍晨雖說是他徒弟,但他一直把他當兒子養,老子給兒子蓋房子娶媳婦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無名自動忽略,劍晨才是媳婦的可能性。

這廂,在係統的透露下,斷浪已經知道這件事,勾了勾唇,心情甚好。

春去冬來,新家半月之前就已蓋好,斷浪這才出關。

劍晨圍著他轉來轉去,視線落在那頭烈焰般的紅發上,給予三字貼切評價:“非主流。”

但不得不說,帥!

如今,斷浪一頭紅發已經過肩,披散在身後,發質太好,就像傾倒而出的美酒,又像色澤光鮮的綢緞,指尖一劃便會勾出絲來。豔紅的發比染得還漂亮,襯得他麵冠如玉,配合著骨子裡透出來的邪氣,那個邪魅霸氣,他若是去拍洗發水廣告,商品非賣到脫銷。

這頭發讓人手癢不已,劍晨伸手摸了摸,又滑又順,手感極佳。

“很喜歡?”斷浪抱住人,笑得霸氣邪魅。

“我覺得你紅發比黑發好看多了。”劍晨問道:“你說我染個金發會不會顯得更帥?”

斷浪認真思索道:“我在論壇的時尚潮流那裡看到,現在流行薄藤色和海藻綠。”

“瞎說。”劍晨道:“誰喜歡腦袋上綠油油一片,腦殘嗎?”

這話斷浪非常讚同,他也搞不懂那些人的興趣愛好。

劍晨又道:“說起來我穿越之前,頭發染成了奶奶灰。”

時尚潮流版塊裡有個發色圖片對照表,斷浪看到奶奶灰顏色後,發現自己還是能夠接受的。

“本來造型師建議我染粉色,說是比較配我膚色。我說我這人沒啥少女心,粉色還是算了。”

一個大男人,染粉色頭發,斷浪感到一陣惡寒。

劍晨突然捂嘴,壞笑道:“你猜我搭檔染了什麼顏色?”

斷浪道:“綠色?”

“嫩黃色。”劍晨咧嘴笑道:“每次看到他,我眼前都會嘰嘰喳喳蹦出一隻小黃雞。”

斷浪:“……”

劍晨又罵了句,“你說他傻不傻逼,自己玩空中飛人非拉著我玩命。”

斷浪一聽就有隱情,好奇的問了下。

劍晨大吐苦水,將自己穿越的真相坦白與眾,聽者傷心,聞著流浪。

斷浪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不過肯定不能笑,傷害對方脆弱的心靈。腦袋上一重,隻見對方抬手比了比,疑惑道:“你是不是長高呢?”

斷浪應了聲,道:“大概長高了4公分。”

劍晨咬牙切齒,真想跟他絕交。他個頭和上輩子一樣,都是182cm,斷浪原本就比他搞出1cm而已,沒想到閉關出來,高出他一大截。

看著對方寬肩窄腰,大長腿,非常嫉妒有木有!

要不然他也去閉關試一試,說不準個頭還能再竄出個5cm,擁有與斷浪一決高下的資本。雖然劍晨三觀正,還是個熱血憤青,但是他沒有吃苦耐勞的精神,這事也就想想作罷。

長夜漫漫,大半年不見的二人有許多話要說。

劍晨敲著二郎腿,悠閒自得道:“帝釋天好像要出場了。”

斷浪道:“那不是正好,我們換個地方居住。”

“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地宮?”劍晨十分搞不懂:“幽暗又陰森,老鼠才喜歡這樣的環境。”

斷浪:“……”

劍晨又道:“說起來那個帝釋天,好像是師父他老祖宗來著?”

斷浪道:“管他是祖宗還是孫子,惹到我頭上,照樣滅了他。”

半年後,斷浪像他說的那樣乾掉了帝釋天,搶奪剩下來的鳳血,與劍晨分享,還極為無恥地霸占了帝釋天的地盤,接手了他的勢力。

而後,憑著火麟劍,破開冰山,救出了神將。

歲月匆匆,百年一晃而過。

有些人已經離世,例如於楚楚,第二夢。

有些人容顏依舊,卻已滿目滄桑寂寥,例如聶風,步驚雲。

如今,多了一個斷浪。

就在不久前,劍晨突然陷入沉睡。

他的時間已經到了,所以他離開了這個世界,無論願不願意。人生八苦中的愛彆離,斷浪終於切身體會。那種感覺痛徹心扉,痛到麻木,讓他連咆哮怒吼的力氣都沒有,痛失所愛後,有的隻是心如死灰。

紅發男子站在水晶棺前,怔怔看著躺在裡麵的白衣青年,這一扇透明的門隔開了兩人,隔出了兩個世界,從此一生一死,陰陽兩隔,永不相見。

百年後,有人曾看到他在真神武紀中出現,此後世間再無人見過這名紅發男子。

……

[現代篇·頭條上的美男]

白色的房間,唯有窗台上一抹紅色,綻放著熱情與芬芳。

打著石膏的腿吊在床架上。

一頭亂糟糟奶奶灰短發的青年怔怔盯著那朵含苞綻放的紅薔薇。

他這是回來了?

在異世輪回了百世,終於回到了穿越的起點。

漂亮的桃花眼中透著恍惚,他回來了,斷浪怎麼辦?

沒有他看著,那家夥恢複本性,又跑去破壞世界和平,禍害主角,那他不是白忙活了。

沒有他死死盯著,那家夥開始第二春,他豈不是很吃虧?

劍晨這般開導自己,視線卻慢慢模糊,心臟像被一隻大手又揉又捏,酸脹疼痛,喘不上氣來。他捂住眼睛,晶瑩的淚水劃下臉龐。

“橙子!你醒呢?!”門外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留著齊耳黑色短發,娃娃臉嫩得像是高中生,穿著白襯衫和藍色牛仔褲,看起來清清爽爽,此時手上捧著一束香水百合,見到裡麵的人醒來後,因為驚訝,眼睛瞪得溜圓,花束差點落在地上。

他就是劍晨的發小助理,姓白名兎,江湖人稱小白兔或兔子,人如其名,單純善良,好騙好欺負,沒有劍晨在一旁看護,早被社會上的老油條們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兔子……”

一切恍若昨日。

待小白兔來到床前,劍晨抱緊對方,嚎啕大哭。

哭了一刻鐘時間。

小白兔全程四肢僵硬,想安慰流淚流得像是泄閘的洪水,氣勢洶湧,連綿不絕的發小,卻不知道從何下手,他完全不知道源頭在哪兒,思前想後,歸咎於對方突然醒來,喜極而泣。

“橙子,切莫激動,大悲大喜傷身,就算再高興,也要控製自己,做好表情管理。”

劍晨懵圈,他都這樣了,發小還不留餘地進行反諷,這也太冷酷無情無理取鬨!

劍晨臉上掛著淚,生氣道:“你說的是人話嗎?我都快傷心死了,喜從何來?”

見他生氣,小白兔愣了,“醫生說你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橙子你哭難道不是因為不用變成植物人,高興激動才哭的嗎?”

劍晨:“……植物人?”

小白兔:“對啊,醫生昨天剛宣布,你正式成為植物人。”

劍晨:“……我該自豪自己創造了醫學的奇跡嗎?”

小白兔與有榮焉,像曾經無數次那般捧臭腳:“不愧是橙子,想變植物人就變植物人,想醒來就醒來,誰與爭鋒。我就說那個主治醫生不靠譜,這不打臉啪啪啪來了。”

劍晨:“……”

劍晨深呼吸,努力控製寄己,不能剛在病床上醒來,就因打人被請到警局喝茶。被小白兔這麼一攪和,心中那些悲痛哀傷消散了許多。為了不再沉浸在沒有斷浪的世界好難過,還是找些事忙起來,讓自己沒有時間想東想西。

於是,劍晨沉下臉道:“黃凮那個混蛋呢?”

小白兔:“回家養傷了。”

劍晨:“也摔斷腿呢?”

小白兔:“呃……那倒沒有,他就扭了下腳,其它一點事沒有。”

劍晨肺氣炸了,“他拉著我一起跳,自己沒出事,卻讓我摔斷腿,還差點害我成為植物人,現在還跑回家享福!你去給我買一箱刀片來。”

怨氣太大,幾乎具象化,小白兔嚇到了,橙子一覺醒來,氣勢與以前也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大黃蜂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將他家橙子害得如此之慘,還差點毀容。

看著鼻青眼腫,臉上還有幾處瘀血結疤的傷痕,小白兔不敢給發小照鏡子,生怕自戀臭美的發小把鏡子摔碎,找根尖銳的,衝到黃蜂家,將人拖出來毀容。但是,當他聽到發小讓他買刀片,還是一箱,臉都嚇白了。

發小莫不是已經看到自己那副德行,不止想把黃蜂毀容,還要殺他全家?

小白兔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刀……刀片?買刀片乾什麼?”

劍晨麵色猙獰,咬牙切齒道:“寄到黃凮家。”

小白兔立刻鬆了口氣,同仇敵愾道:“沒問題!”

隻要不殺人放火,做違法的事就好。

這個社會和諧而美好,有什麼事心平氣和,坐下來慢慢說。

“我昏迷了多久?”

“一個星期。”小白兔握住他的手,高興道:“還好,你醒了。”

在兩手交握的那一刻,劍晨分明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

視線繞過嬌小可人的發小,看向他身後,隻見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目測至少一米九,漆黑的頭發,幽暗的黑眸,長得不似真人,像是CG插畫中走出的美男子,真是該死的好看,而這個好看的男人用一種不是很友好的眼神冷冷盯著他,衝他放殺氣。

“他是誰?”劍晨指著男人問。

小白兔回頭,看到男人後,一驚一乍道:“你怎麼來了?”

看樣子,有情況。劍晨摸著下巴,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氣氛古怪的兩人。

小白兔揪住牛仔褲口袋,支支吾吾道:“這是我師兄……”

劍晨道:“親師兄?疼你不?”

小白兔臉色紅撲撲的,尷尬又害羞,頂著發小探究性的目光,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劍晨眸光閃了閃,他平生最愛打小報告,但做事向來光明正大,打小報告也是如此,所以必須找發小為他撐場子:“你也管管你師兄,瞧他目光中飽含的殺氣,似乎對我有意見?”

小白兔轉身瞅著男人,凶巴巴道:“你對我發小有意見?”

男人淡淡開口,聲音森冷得像從深淵中飄來,“沒有。”

小白兔滿意地點頭。

可是劍晨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發小在男人腰上用力一掐!

“……你們是什麼關係?”

“啊?那個……我們……”

“一對死基佬?”

“……”

小白兔眼淚快要飆出來,“你聽我解釋。”

劍晨拚命搖頭:“我不聽我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