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學習的時候會進入一種絕對專注的狀態,她的世界隻剩下她和這些數學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她分出注意力。
從下午六點到晚上十二點,楚青一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如山地坐在床上,大腦維持著高速運算的狀態,探囊取物般解開一道道題。
如果這時候她在直播,一定會有人再次質疑【這不可能!】。
她不再像下午時在認真地做筆記,隻對她認為重點的部分進行勾畫,在這種情況下,她翻閱勾畫解題的速度不比單純的者慢。
大量的題她不需要計算,隻是過一眼便能給出答案,下筆堅定毫不猶豫。而若是能有人拿著答案在她旁邊核對,就會發現她不隻是速度快,準確率也達到了一個駭人的高度。
十一點來查房的護士是白天值班的兩個護士之一,推門進來時就看見楚青在伏案解題,不禁心中暗讚。這小姑娘長得好看、性格溫和學習還刻苦,哪來的這麼好的孩子啊。
原本應該嚴厲地禁止楚青繼續學習,勒令她立馬休息。但想到聽說來的話,這孩子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又想到下午她可憐巴巴的眼神,護士就心軟了。
最後隻是隻反複叮囑了兩句讓她一定要在十二點前睡覺、養好身體,便躡手躡腳地關門出去了。
楚青在時間到達午夜十二點時疲憊地停下了手中的筆,手下的練習冊隻餘二三十頁的內容,而她感覺到了來自身體的抗議,差不多到極限了。
畢竟還在養病期間,這具身子自小養在鄉下,有嚴重的營養不良,這幾年養得好了些,但畢竟底子在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楚青這麼想著也不再堅持,把練習冊收起來,頭重腳輕地走去衛生間洗漱,出來後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即便累到了極限,楚青依舊在早上五點半準時睜開了眼。
她坐起身恍惚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擺脫了007的科研社畜身份,沒有堆積如山的項目要她過目,也沒有開不完的會要出席,更不會因為遲到一分鐘就被一堆白胡子老頭揪著感歎國家未來的命運不能隨便托付。
那她為什麼要早起呢?
楚青望著透進幾縷光的窗簾發呆,半晌歎了一口氣。起都起了,再睡回去也不是她的風格。
那就去鍛煉吧,楚青想起昨晚洗漱時鏡中女孩蒼白的臉。若不鍛煉隻怕還沒等高考,這具身體先垮了。
這麼想著,楚青簡單洗漱了一下,又去了昨天三個大爺打太極的地方。她今天來得晚了些,三位大爺已經跟著激昂的音樂做完了熱身,隻是不知道為何,領頭那位老頭卻沒有再打昨日那套拳,隻是和另外兩個老頭坐在一邊。
楚青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在意,自顧自慢吞吞地打起了太極,太極獨有的呼吸吐納方式實在是適合養生,楚青打了一套下來就覺得通身神清氣爽。
接著她沒有打昨日見到的李老頭那套組合拳,雖說那隻是太極基本拳法的一些組合和變形,但她這樣未經允許去做,也算得上偷師。
昨日是她見到高手一時興奮忘形,今日卻是不會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楚青打了一套軍體拳,又跳了一遍廣播體操。
看到她沒有選擇昨日的太極,而是打軍體拳的時候,李老爺子眼神困惑中流露出些許讚賞。
這女娃娃還算知道點規矩。
再一看楚青打軍體拳的架勢,好嗎,比昨天那半瓶子水的太極可是強多了,細瘦的胳膊硬生生錘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三個老頭心下奇怪,看這姑娘這樣子,難不成是軍隊出來的?但這風吹就倒的小身板,軍隊收嗎?
等到楚青開始“雛鷹起飛”的時候,三個老爺子眼中就隻剩下茫然了。
這又是哪派的功夫?什麼都不像啊?
楚青呼吸著清晨乾淨的空氣,快樂地運動完就上樓了,隻留下了三個老頭疑惑地麵麵相覷。
昨日她的手機被嚴塔砸壞了,那一番恐嚇看起來也很有用處,他到現在都沒來找過楚青。
楚青不喜歡暴力,但很多時候她都不得不承認,以暴製暴實在是對付精神病最簡單高效的辦法。
楚青慣例去找小護士要假條離開醫院去修手機,可惜護士小姐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但無論如何都不再鬆口,任她撒嬌賣萌也沒有用。
“楚小姐,您的病情觀察觀察下午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交班的姐姐千叮嚀萬囑咐,我可不能放你出去。”
楚青軟磨硬泡也無法,隻能頭疼地離開了值班室。
也不是不能私自離開,但自從知道她沒有監護人之後,這些醫生護士就看她看得格外緊。
隻是下樓院內轉轉還好,出門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發現她丟了要四處找。
楚青垂頭喪氣地走到自己病房門口,手剛搭在門把上,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視角左上角的紅色條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過年家裡買了好多乾果,蠢作者在夾榛子的時候夾到了左手虎口,扒開心果的時候崩掉了右手指甲,削蘋果的時候還劃到了手背。現在碼字的時候手好痛嗚嗚嗚。
大家吃東西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步我的後塵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