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都明白了嗎?”導演拿著大喇叭問。
台上六個人沉默了一下,有氣無力回答道:“明白了。”
“聲音太小我沒聽到!拍完這場所有人都能下班!你們明白了嗎?”
六個人強打精神抬頭,聲音嘹亮大聲道:“明白了!”
“好!,你們有五分鐘休息時間,想喝水上廁所的快去!”
六個人誰都沒動,站在那看著場務跑來跑去,大屏幕上的成像也因為調試不斷變化。
五分鐘後,晚上八點五十五分,開始了“飛花令”的比拚。
說是淘汰掉三個人之後就要換一個詞眼,翻牌第一個詞眼的時候,其餘五人都看著楚青。楚青抬頭隨便點了一個牌。
主持人確認道:“右下角那張牌,楚同學確認選這張嗎?”
楚青握著話筒看著他,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慢吞吞道:“您這問都問了,那不如換成它左邊那張吧。”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疲憊的臉色都變得好看了些,江雲龍作為第三組唯一一個從速算輪回中留下來的獨苗,笑得格外燦爛。
“好!”主持人看著大屏幕,“我們選下排中間那張牌,確認嗎?”
“確認。”
大屏幕上其餘牌全部消失,隻剩下這一張牌放大在屏幕中間,翻轉過來的時候整個屏幕都鋪滿了粉白色的花瓣。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張牌是什麼。
【花】
“好,我們現在看選出來的這張牌真的是在飛花令遊戲中出現頻率非常高非常普通的一個詞眼,花字!”主持人邊往旁邊退邊繼續道,“接下來,我們的選手們會為我們帶來一場怎樣驚豔的表現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主持人退場,舞台中間的燈光猛地變換,等到中間場景重新顯露出來時,六位選手腳下站立的地方已經升起了十厘米高的圓台,每人腳下有一個,這讓原本就是全場焦點的他們更為矚目。
飛花令依舊是從楚青開始的,她雙手背在身後,整個人的氣場又與之前任何時候都不太一樣,變得沉靜優雅,好似深閨裡飽讀詩書長大的小姐:“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第二位女孩子接道:“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感時花濺淚,恨彆鳥驚心。”
因為沒有更多的限製,【花】又確實是一個很經典很普遍的詞眼。
六個人整整走了五圈,都沒有人出錯。
第六圈到江雲龍時,他說:“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
“說過了!剛才李選手說過這句。”監管員提醒道,“您需要換一句。”
猝不及防的情況讓江雲龍愣住了,他下意識抿緊唇,在這種突發情況下,大腦很容易一片空白。
“春……春,”他磕巴了一下接著說,“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這句也說過了,很遺憾,時間到了,您被淘汰了。”大屏幕上的倒計時清零,旁邊的監管員走上來將他請下台。
江雲龍不甘心地抬頭看了剩下五個人一眼,跟隨著下去了。
第一個淘汰者的產生仿佛打開了一個閥門,接二連三的淘汰者相繼出現。
楚青右手虛握成拳,在左手手心輕敲了兩下後說:“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旁邊站著一直穩如泰山的女生猛地一頓,張了張嘴臉色難看了下來。
還剩四個人,四人間又走了兩圈,第三個人因為忘詞也被淘汰掉了。
剩下三個人重新在大屏幕上的六張牌裡選一張,楚青在另外兩人的注視下又隨便點了一張。
這張牌翻過來時,一種清透明澈的光芒輕柔撒下來,牌麵上的字是【月】。
楚青輕笑了一下,看著另外兩位選手做了個拔杯邀月的姿勢:“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白亮的燈光映照下,舞台正中央隻有三個人的影子。另外兩人也做了個舉杯回應的動作,下方傳來掌聲。
然後兩人一人兩句把李白的《靜夜思》背了一遍。
經典帶月字的詩詞著實也不少,更何況三人都是從剛才那輪花字飛花令裡幸存下來的優勝者。
但是人現在數少也就意味著每人可供思考的時間更少了,即便是每人每輪都熬過十秒鐘也不過隻有三十秒的時間作答,更何況隻要不是卡住,他們一般都會在五秒內完成作答。
現場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第四輪結束的時候,楚青前麵的男生說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楚青剛要脫口而出的同樣詩句卡在喉間,她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鄭重說明,這兩章的所有詩句都是古人的,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因為有些雜,就不標具體出處了,大部分都是教材上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