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莘莘:這兩天家裡氣氛很差,父親差點被姐姐氣出心臟病,母親已經好多天吃不下飯了,怎麼辦?】
【楚莘莘:你說我是不是去勸勸姐姐比較好,但我怕她又生氣,我不想再聽那些話了。】
【寧彥靖:彆太憂心了,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她既然已經離開了楚家,就是不想回去了,若是再那樣羞辱你,你也不必當她是你姐姐。】
【寧彥靖:莘莘,注意身體,不要因為這些事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
剛開始他還能心平氣和的寬慰楚莘莘,想著楚青或許是年輕氣盛,想要自己在外闖出一份事業。
楚莘莘也不總與他說這些事,她每日依舊與往日一般與他閒聊,但寧彥靖總能在那些看似輕鬆隨意的表象下看出來她的強顏歡笑。
楚莘莘似乎背負著極大的壓力和不甘,她心地善良,不願意用自己的這份憂慮去煩擾彆人。
寧彥靖擔心,總是要關切地問幾句,一來三去就知道了一些更深的東西。
比如,楚青之前是真的倒追過陸君野,楚莘莘也是考慮到這個姐姐的心情,所以有意疏遠陸君野,不與他走得過近;比如,楚青的確是楚家當年弄丟的那個孩子,楚家把她認回來之後她不僅對這個家沒有一點感激之情,反而把這個家攪得天翻地覆;比如,楚青後來放棄陸君野大概是因為她有了更好的目標,看不上楚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些事情楚莘莘都沒有直說,是寧彥靖從對話的蛛絲馬跡中推理出來的。
在這個發現真相的過程中,他逐漸改變了曾經對楚青的看法。
什麼勤奮、努力、有靈氣、天賦卓絕,不過是她肮臟心思的附屬品,這種趨炎附勢、逢高踩低、勾三搭四、不顧自己親人的女人就算再有天賦也是令人作嘔。
寧彥靖看向楚青的目光由軟化逐漸變得冷淡,最後帶上了點厭惡。
他懷疑顧西錦看出了什麼,所以剛才才會出言試探他,那又怎樣,什麼都改變不了楚青這個女人令人厭惡的內核。
遠處,
嶽丹被狠狠駁了一個麵子,臉上的笑容隻是淡了一瞬間就又重新堆滿,甚至不自覺帶上了點討好的意思。
他搓搓手,不太好意思道:“唉,犬子做出了什麼混賬事我也聽到了一點,這才親自趕過來。楚小姐,您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絕對不能讓您委屈了!”
話說的很漂亮,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楚青心下冷哼一聲,這老狐狸。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誰玩聊齋呢?
“好的,”她高貴冷豔地點點頭,算是接受嶽丹這個說法了,“既然嶽老板這麼說了,那我就相信了,您一定不會欺負我年紀輕輕沒見過市麵,糊弄了事吧?”
這話說的看起來天真無邪,但旁邊聽著的馬場主人已經快被兩人言語間的交鋒刺得笑出來了。
在這F市,多少年沒人敢跟嶽丹這麼說話了,他現在心中憋屈得怕是像吃了死蒼蠅一樣。
這楚小姐也是個妙人,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樣子,卻恰好避過了嶽丹言語中設下的所有陷阱,每每說話好像沒什麼意思,偏偏又似意有所指,妙啊!
你看她現在這句話,看似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可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我年紀輕但我認識陸董事長;我沒見過市麵但我認識陸董事長;你要是敢糊弄我沒關係,但我認識陸董事長。
陸董事長,就是這場交鋒中,她最大的依仗。
馬場主人越想越想笑,楚小姐這大旗扯得可以算是物儘其用,把嶽丹的退路全都堵上了。
楚青倒是覺得非常自然,這場交鋒是陸無遊說要給她撐腰的,意思就是讓她放開了造作,那她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嶽丹如獲心梗,他梗了一下才賠笑道:“當然當然,這點楚小姐大可以放寬心。”
旁邊的王教練聽不懂兩人言語的交鋒,隻覺得兩人皆是意有所指,又好像什麼都沒說,空中你來我往對了幾回合就結束了。
他一頭霧水地在前麵帶路。
楚青剛走到貴賓室門口,就看見了裡麵坐著的嶽架。
兩頰腫得老高,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縫,哪還有剛才意氣風發、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說他是來奔喪的都有人信。
但楚青心中非但沒感覺暢意,反而警鈴大作。
這是姿態。
是嶽丹擺出來給她看的姿態。
就像剛才交談中他始終放得極低的態度一樣。
麵上功夫做足了,才好談其他。
若是常人看見嶽架這幅淒慘的樣子,保不齊就要被嶽丹幾句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什麼事都沒有的讓他走了。
楚青卻是不吃這一套的,與其把這禍害放出去禍亂人間,不如她今天就讓他脫層皮,一了百了。
因此她十分驚訝地對著嶽架道:“貴犬子這是怎麼了?臉怎麼腫得這麼高?是摔倒了嗎?”
嶽架:“……”
馬場主人:“……”
其餘人:“……”
馬場主人臉上的表情都繃不住了,差點笑噴出來。
犬子是人家叫自己兒子的謙稱,哪有叫“貴犬子”這種用法的,您家尊貴的狗兒子嗎?
還有,這小子臉上那兩個巴掌印跟刻上去似的,五個指頭清清楚楚,這是在哪能摔出這個造型?五指山嗎?
他幸災樂禍地看了旁邊完全沒料到事情發展的嶽氏父子一眼,眼中的幸災樂禍幾乎掩蓋不住。
倆孫子,在F市橫行霸道多年,這次踢到鐵板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我是存稿箱,又跟大家見麵了。
作者正在路上,她說之後要試試能不能在車上用手機碼字,可以的話就還有一章!